谢明轩说道:“小叔叔,既然这个皇权容不下我们谢家,那我们只有推翻他,我不信陛下心中不知我们是冤枉的,我不信朝臣不知我们是无辜的,可是我们仍然被打了板子就直接扔到了这里,我们不要再低声下气的向那群狗官卑躬屈膝,祖父祖母本应当安享晚年的时候还要在这里受罪,还要等着那些酒囊饭袋来给祖父一个昭雪,我怕,我祖父等不到那天。”
谢怀若心中赞赏,不愧是将来的太宗皇帝,说话直击人心。
然而谢有玄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人,此时家中还有长辈,还有兄长,为什么小师妹要越过他们直接让他来,呃,那个,造,那个,反呢?
谢怀若和慕岸里也知道他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变,也没有再逼迫他。
听闻谢家有翻案之心。
叶作金的大哥叶成金在衙门后院踱步。
叶作金看着大哥来回的走,表情凝重,他不解的问道:“哥,你这是怎么啦?”
叶成金怒视着他骂道:“怎么啦?叫你做点事都做不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去年要是将王家的银子弄到手,我至于现在这么担心吗?要是谢家翻案,我那六十万两银子去哪里弄出来?”
叶作金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当你害怕什么呢?别说他不可能翻案,就是真的要翻案,那不得从你这里递状子上去吗?递不递,什么时候递,不都是你说了算?再说了,人都在你的管辖范围内,要他活就活,要他死他也只能死。”
叶成金不踱步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你的意思?”
叶作金说道:“你要是怕他们翻案成功,这就是最好的一劳永逸,王家那丫头很邪门,死过一次之后似乎还变聪明了,听说就是她给银子谢家人看病的,我看不如将她也——”
叶成金摆手:“不成,你知道咱们临水县的税收有三成来自王家,她要是死了,王家那老头能顶多久?王家的钱自然要,但能不动干戈的要,源源不断的要,才最好。”
叶作金说道:“如何不动干戈又源源不断的要?”
叶成金说道:“还是你提醒了我,她不是跟谢家交好吗?我就压榨谢家,你说她会不会自己就把钱送到我手里,求我放过谢家?”
叶作金想了想自己跟那丫头打的几次照面,小丫头似乎不是会乖乖受人威胁的种。
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你可悠着点,那丫头可不好惹,你要是单纯的无声无息弄死谢家人,还容易些。”
叶成金没有见过叶作金嘴里的王娇,只觉得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而已,不过有些生意头脑罢了。
叶作金见大哥未将自己的话看重,也不好再说,又问道:“大哥,你那六十万两,怎么个回事啊?”
叶成金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叶作金老实的不说话了。
接下来几天,谢家人就遭到不同的迫害,要不就是被推下山坡,要不就是被无故鞭打,要不就是没有饭吃,要不就是故意在他的饭食里扔沙子。
没有完成任务就被留下做晚工,有伤也不让治,明里暗里的要钱,不给钱后面的日子更难过。
女眷这边也是同样的被刁难。
她们已经赎身,不是奴隶,在集市租了个摊位卖成衣,生意一直很好,可是这几天每天都有二流子去捣乱,去骚扰客人,还调戏谢文昭的嫂子们,谢老夫人去理论还被推的摔了一跤,老人家摔跤可不得了,谢老夫人右腿断了。
谢家人请大夫,他们就守着大夫不让去,大夫也怕他们,谢家人也不好为难大夫。
只好将老夫人带去临水镇看大夫,可是临水镇的大夫也收到通知,不准给谢家人看病。
谢家人只觉得恨意滔天,却无处发泄。
无奈之下还是找了谢文昭。
谢文昭知道,谢怀若自然就知道了。
等她将谢家人领进王家后也就知道了这几天谢家人的遭遇。
很明显是有人不想让谢家人太平,故意使难。
只是为什么突然就动手了呢?
谢有玄这几日天天在为家里的男丁看伤,好在之前她的小师妹留的伤药多。
冲动之余,多次要与监工理论,甚至想动手,可是理智还在,翻案在望,不敢多生枝节。
只是当他看到父亲背上那纵横相交的还在往外渗血的鞭印,内心无法平静。
他不会傻到认为是家人为了让他造反而故意的去惹事,或者是小师妹故意找人激励他,
他知道,是有人容不得谢家翻案,不希望谢家翻案。
他一手拍在桌子上:“欺人太甚!”
复而对谢明轩说道:“明轩,你说的对,你祖父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于是连夜翻了城墙到了王家。
王家的情形又把他激了一遍,母亲的腿断了,疼的唉唉叫唤,侄媳和侄女们守护在她身边,又听说这临水镇内所有的大夫都不敢给谢家人看病,真真是怒发冲冠。
慕岸里最先看到他,喊了一声谢世叔。
谢有玄也没有心思去计较他的称呼对不对了。
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说自己同意了小师妹的建议。
谢怀若心想,背后那个人也算是歪打正着弄巧成拙吧。
那就趁热打铁,从临水镇开始吧。
按照史记差不多的时间线安排了一番,已经深夜,大家先休息。
慕岸里送谢怀若和曼曼去房间,又聊了一会天。
谢怀若问道:“你问一下001,为什么谢太祖史记上没有写他曾拜师云山门的事呢?他三十岁前都是一笔带过。”
001回答道:“因为他后来与云山门决裂了,云山门已将他逐出师门,不准他以任何形式说出他曾是云山门弟子的事。”
谢怀若问道:“为什么决裂?”
001说道:“这似乎是辛密,他从不曾有只言片语说出,云山门也守口如瓶。”
谢怀若:这就难办了,难道是因为做了皇帝?
谢怀若想不明白,慕岸里见实在太晚,曼曼的头都撑不住了,就让她们先睡,明天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