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盯得有点忘我,忽然间张陆青睁开了充满愠色的眼睛。
“小温姑娘,再盯我吃不消了。”,声音懒懒的,忽尔触动到她的心弦,瞳孔骤然放大。
她整个人都开始往后退。
声音。
称呼。
“你叫我什么?”,她握着笔的手都有些许泛白,风吹过扬起了碎发,她几乎整个人都有点颤抖。
“小温姑娘,集训结束后给你摘彩虹。”,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会被这句话弄的眼眶发热,惊醒时除了满怀热忱的泪水再无其它可触碰到的。
她像是落入一次虚无缥缈的梦境。
本以为彩虹来临,却发现根本无法触碰。
“随口叫的,这个称呼是有人专属了?介意的话我可以不叫。”,张陆青的眼睛太过于清澈了,初宜一时之间忽然不敢看,急忙错开了视线。
“不知道,算是吧。”,气氛忽然有点微妙。
张陆青抬手,屈起指骨,轻敲了初宜的脑袋:“小温姑娘记忆力有待提高。”
初宜无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指骨。
“sunny。今天有彩虹。”
手指间相触,初宜突然意识恍惚,还是喻竹拉开了神游的她。
“一一!我就上个厕所你怎么还扒拉人家新同学!”,喻竹震惊到差点破音,急忙拉开了她的手。
初宜:“......",她刚刚可能是疯了。
秦枕淮把手搭在张陆青的肩上,刚刚顺路采的小野草顺手挂在他头耳边,笑得不明所以:“什么风把我们张少爷吹来了,是家里的大床睡倦了来体验学校的小破床?”
喻竹灵魂都被震飞了。
怪不得刚刚她夸奖张陆青帅的时候他这么生气,她悟了,她真的悟了!
在这一瞬间她什么都懂了!
原来她同桌喜欢这个转校生!
秦枕淮喜欢张陆青!
喻竹的腐女魂熊熊燃烧!!
喻竹看向秦枕淮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感受到她炙热的眼神,秦枕淮转头,对上视线:“你这是什么眼神?”
喻竹拍了拍秦枕淮的肩膀,咳了几声:“我懂我懂,心动来的总是那么猝不及防嘛,爱是心之所向,不歧视不歧视。”
秦枕淮:“......”。
喻竹甚至已经歪歪到张陆青和秦枕淮的前世今生了。
云索索走过来,身后总是跟着朱惜和叶禾。
“啧,喻竹你还是那么容易花痴,恋爱脑。”,秦枕淮瞬间跨脸,初宜直视云索索,这是高中三年来,她们第一次正式对话。
“随意评判一个人很光荣吗?”
她将喻竹护在身后,语气不卑不亢。
云索索没理,在她眼里,像温初宜这种平凡的女生连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都配不上。
“张陆青同学,这学期的文艺汇演,老师让我们合作一曲钢琴曲。很期待和你合作。”
云索索伸出手。
张陆青眼都没抬,半趴在桌子上,头枕着交叠的胳膊上,眨了眨泛雾的眼睛,微微打了个哈欠:“小温姑娘,我想喝热水。”
他刻意放缓了语气,像是在哄人一样。
喻竹忍不住瞄了秦枕淮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可怜了她同桌。
一往情深不得善终。
还好怀宣因为体育赛事的事情被叫去办公室,不然又是一番血战。
喻竹摇摇头,不由得感慨她家一一真的很受欢迎。难得的是他们是在根本不知道初宜有多好看的前提下还是愿意如此拥护她。
“张少爷是手废了吗?还得使唤一女孩。”
“放心。你没资格够我使唤。“
秦枕淮:“......”,他是疯了才会去惹这大少爷。
云索索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
“能不能尊重一下人?!”
张陆青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你好像没资格跟我谈尊重。”
上课了响起终结了这份低迷的气氛。
是令人唉声怨气的英语课,英语老师叫付晶,极其严格,采用全英文式教学,回答问题的时候也要求学生全英文交流。
如果回答不上来,就要去办公室和她进行深度对话。
“宣爷,我承受不住傅晶的摧残了!”,周轩泽是典型的理科生,极其痛恨文科。
秦枕淮也有点烦躁,他的英语不好,也就勉强及格的分数。
为此还被傅晶多次重点关注过。
傅晶踩着高跟鞋,穿着黑色的阔脚裤,搭配小上衣,鲜艳的红唇显得格外娇艳。
同学们起哄着惊呼声声。
傅晶走到讲台处,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教学用书也放置下来。
“Feel your heat, please calm down。”
“The new weather of the new semester. In this css, let's have a rexed reading and unication css to share your favorite sentences. Please remember, all English is required。”
张陆青好像很疲倦,又开始昏昏欲睡。
她把书本往右边移一点,尽可能的给他让出位置。
窗边的太阳有点刺眼,刺的他拧眉。
她在听课,余光瞥见,顺势就把书本立了起来,书本的阴影落在他身上,拧着的眉缓和几许。
之后又投入到听课当中,没注意到他勾起的唇角。
笨蛋小温姑娘,什么时候才能认出他来。
小温姑娘,我奔赴了几千公里来找你。
你应该会认出我来的。
对吧?
傅晶看过来,明显怔住了一下,看出傅晶的想法,张陆青整个人又回归那种慵懒清冷的感觉。
“This cssmate, you look familiar。”
傅晶终究没敢看了,视线移开,继续授课。
“The wind is the wind after all, and the bird is the bird after all。”
他说。
风终究是风,鸟终究是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