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唐叶关切地问道,她的眸子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担忧。
玉慕寒低垂着眼帘。
片刻之后,他轻声回答道:“好多了。”
那声音不再疏离,仿佛是从深处传来的一缕微风,卸下了心房。
唐叶微微松了口气,她的双唇勾起一抹微笑:“那我也该走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玉慕寒急忙伸手拉住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等等!”
她转身看向他,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等待着他的回答。
“那个……”
玉慕寒欲言又止,他张了张嘴,终于说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你,还会再来吗?”
唐叶微愣片刻,随即露出明媚的笑容,她的眼眸中流转着一丝温暖的光芒:“当然了,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温柔,仿佛是一条柔软的丝线,牵动着玉慕寒的心弦。
接下来几天。
接下来的几天里,唐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找玉慕寒,顺便带去一些自己炼制的丹药。
她不时地给玉慕寒送些东西。
甚至在大树下铺上草席,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帐篷,让他有一个舒适的休息之地。
毕竟,玉慕寒一直生活在这里,连个安稳的角落都没有,锁链更是无法摆脱。
唐叶经常来这里与玉慕寒切磋武技。
然而,每一次的切磋,玉慕寒都未能取得胜利。
他所使用的武器正是唐叶赠与的那把能够变成簪子的长剑,而唐叶手中所持的只是一根普通的树枝。
切磋结束后,她用树枝轻轻挑起玉慕寒的下巴,笑盈盈地说道:“你又输了。”
玉慕寒躲避着唐叶的攻击,明明被她挑衅着,却在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玉慕寒看得出,唐叶并没有真的使出全力,她总是在适当的时机停手。
这让他感到些许的困惑和好奇。
“喂,木头,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唐叶抛下树枝,突然开口问道。
玉慕寒微微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我已经忘记了生日是哪一天了,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记得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父母双亡之后,我记忆中的生辰都是母亲神经错乱的模样。
后来,母亲去世了,我在街上流浪,最后被拐卖到一群人贩子手中,进入了斗兽场。他们看到了我的潜力和价值,我没有再辗转其他地方,在这里呆了十年。”
玉慕寒没有说出来,他被人折磨虐待,被毒药牢牢控制。
他几乎就要命悬一线,倒在这棵树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正因如此,树下的杂草茂盛无比,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地方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脑海中充满了母亲复杂的声音。
她难过时,甚至弥留之际,都在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因此,玉慕寒也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一切,都渐渐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我……”玉慕寒的声音戛然而止,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我从未过过生辰,也无法离开这里。”
“没关系,我知道你的生辰,而且,我一定会帮你逃出去的。”
唐叶鼓励地拍拍玉慕寒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我是八月一日出生的,那么你就是八月二日,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
“嗯。”
玉慕寒低头看着脚下的杂草,轻轻地回答道。
同时,他背后的手不经意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心里并不愿意承认她只是自己的姐姐,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等到了八月二日,即将迎来十八岁生日的玉慕寒,实际上已经到了个子长高、变得更加成熟的年龄。
然而,由于长期受到虐待和毒打等原因,他的个子并不像同龄人那样高。
甚至比她矮出许多。
唐叶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静静地陪在玉慕寒身旁。
此刻,他肯定想起了他的母亲,现在是不适合说话的时候。
……
转眼间,夜幕降临,寒意渐浓,月圆之夜就在眨眼间到来了。
“小子,今夜可是月圆之夜。”
刀疤男人邪恶地盯着玉慕寒,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这次的比赛绝对比以往刺激,而且还有奖品,听说是传说中的万年灵果,传说它能够神奇地治愈一切疤痕。”
刀疤男人深谙“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的道理,他接着说道:“听说你和斗兽场的一个女孩子关系不错,女孩子们都喜欢这些珍宝,当然了,最后的奖金肯定归我所有。”
然而,这番话显然是在哄人。
灵果和奖金他们都要。
至于半妖奴隶的内心,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但只要能哄得半妖心甘情愿,他们愿意花费一些心思。
要么死去一名半妖奴隶,要么获得丰厚的奖金和珍宝。
玉慕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望向窗外。
漆黑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圆圆的弯月,月亮渐渐充实,仿佛只差几分就要变成圆盈的明月。
他不禁想起平常唐叶欢喜吃灵果的模样,以及她手上的疤痕。
最后,他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决心:“好。”
刀疤男人高兴地道:“好,老二,带上几个小弟,走,我们去看看热闹吧!”
“是,大哥!”
刀疤男人身旁的瘸腿男招呼几个小弟跟上,推搡着雨慕寒走,应声答道。
……
斗兽场。
宽敞而又豪华的观众席,此时已经坐满了观众。
这次的比试非同寻常,所以吸引了许多人前来。
另一边,斗兽场的牢房,仿佛一个黑暗而阴森的地狱。
墙壁上残留着墨绿色的血迹,气息中弥漫着浓烈的腥味。
玉慕寒被人粗暴地关进一间狭小的铁笼里,如同一只被困的野兽。
这个黑场与普通的斗兽场截然不同,不再是简单的比试,而是强者间的生死较量。
黑场的规矩异常残酷,将一群凶猛的魔兽和人类投入其中,任由他们相互厮杀。
拳脚功夫最硬的,最终才能存活下来,获得丰厚的奖赏。
这里没有任何怜悯,只有残酷的生存法则。
是一场生死局。
“狗崽子,可别忘了。”
刀疤男人冷冷地朝玉慕寒喊道,手中晃动着解药的药瓶,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
他与一腿瘸的小弟一同向斗兽场的人鞠躬告辞,离开了牢房。
玉慕寒站在铁栏杆内,眼神凝视着前方一排排的牢房。
在这阴森的地牢中,他瞥见了许多陌生的人影,其中大多数都是被捕来此的人类和魔兽。
然而,玉慕寒的目光却在最后一间牢房内猛然停住。
他的心跳骤然停止,仿佛时间也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