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疾的少年帝王绝色医妃37
小太监敢站出来,自然是有自己倚仗。
“奴才自己也不能无缘无故去抓那些宫人的家人,那对奴才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反倒是荣妃娘娘,说了只要事情做好就能有赏赐,我们每天把人看着,忍着那些人卑微求情,也只能残忍拒绝,到最后得来什么?”
小太监想说的,还不只有这些话而已。
“刚刚奴才到荣妃娘娘宫里回报人跑了,荣妃娘娘说的是什么,相信余公公也是听见的吧?”
荣妃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这回她再脱口而出的话,气势都弱了几分。
“胡、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
荣妃急忙看向余公公,心里就盼着小太监说的都是谎言。
余公公怎么可能打从那时候就跟着他了呢!
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她说那些,全被听见了吗?
奈何,荣妃的期盼,并未成真。
余公公对黎昀尧和太后恭敬行了一礼:“陛下,娘娘,他说的确实没错,是奴才亲耳所闻。”
黎昀尧点头,看着面色发白的荣妃,问:“荣妃,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
问完,黎昀尧没难看着荣妃,眼神看的是一旁屏风。
屏风画着山水鸟兽,明明没有风吹进屋内,隐约还能看见屏风后的影子晃动。
黎昀尧的眼里带上笑意。
他就知道,秦雨函肯定不会乖乖待着。
说来会从小太监下手,那也是秦雨函出的主意。
虽然知道目标就是荣妃,但想瓮中捉鳖,以他们认识的荣妃来说,她肯定不会束手就擒。
那,该怎么让荣妃露出马脚?
思考过程中,秦雨函想到了柳叶。
“荣妃那样的人,只想着自己能得好处,对于替她做事的宫人,向来苛刻得很,看柳叶就明白了,所以说,我们只要找到那些本就对荣妃有所埋怨的宫人,看荣妃许了他们什么,咱们加倍给他们,就不信苛刻的荣妃和直接给出现银的咱们,他们还肯心甘情愿帮荣妃。”
荣妃先前是怎么对待的柳叶,秦雨函深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看不起其他宫人,还要别人替自己做事,却一点表面功夫都不做的话,那就别怪人随时倒戈。
确实也和秦雨函预料的一样。
荣妃对待宫人的,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当他们找到小太监,并且直接给了他一袋银子后,小太监早把荣妃吩咐忘到九霄云外。
一直给人画的大饼,半口却没吃上,和立刻就能摸到,拿在手上的,谁说的话比较算数?
小太监权衡过利弊──或许也并不需要如何权衡,毫不由于旧站到黎昀尧这方。
开玩笑,对方给了钱不说,人家还是当今陛下!
说了不会计较以前所为,只要能出面指认荣妃,那些钱都能属于他!
傻子才不答应!
都有证人指控,还有陛下身边的余公公亲耳听见他俩谈话,荣妃面色越发难看,就怕自己多说多错。
黎昀尧见荣妃再说不出什么,遂直接说出自己结论:“荣妃指使宫人擅入各宫,意图不轨,在自己宫里闭门不出五个月,好好自省自己都做了什么。”
五个月!
荣妃握紧拳头,指甲都刺进自己掌心。
真让她在宫里五个月不得出的话,等她能出来走动,到时候秦雨函的胎相岂不是已经稳了!?
虽然不甘,但想到自己还有几个听话的身边人在,也只能垂首认下。
事情还没完呢。
她得好好配合,才能够让事情有更多转圜空间。
可惜,黎昀尧的话还没说完。
“禁足的不只荣妃,包含荣妃宫里所有宫人,皆是如此。”
这回荣妃再坐不住,维持不住淡定,猛地抬头,直喊:“陛下,您不能这样!”
扣了她自己也就算了,还扣了她的人,这样后续一切,她还怎么安排!?
太后却是第一个赞同的:“这样也好,省得牵挂各宫动静,都还特意派人出来查探。”
人全给扣了,全都出不来,那即便再怎么想探问各宫情况,无人可用,无人可探,荣妃可不就能消停了吗?
等荣妃被送回宫,亲眼看着大开的宫门被人从外面落锁。
原先亮堂的宫里,就好像瞬间被蒙上一层阴影。
她抓着身边宫女,面色急切:“本宫家里,高家,应当派人到高家递个口信,说丽嫔有孕!”
宫女扶住荣妃,表情十分无奈:“娘娘,咱们谁也出不去,就更别提还要到宫外递信了。”
之前那都还好说,现在宫门一落锁,有陛下的命令在,谁还敢放她们出去啊!
荣妃当然也知道,她问:“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宫女摇头。
看着因宫门关起,自己宫里相对往日都要冷清许多的荣妃,双腿一软,颓丧地坐倒在地。
“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就没有一件事,是能真正让她顺心的?
荣妃一脸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走的哪一步棋出了差错。
荣妃禁足令一出,秦雨函也没必要躲在瑶月宫北面,能扳回东面的宫殿了。
柳叶见到许久未见的秦雨函,眼眶含泪:“娘娘,奴婢好想您!”
秦雨函失笑:“我这不回来了吗?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
因为有她们愿意配合,才能够瞒住荣妃那么久。
秦雨函将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虽然本来就没有太关注荣妃,不过对自己的威胁被隔绝起来,秦雨函还是安了不少的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宫人们急急行礼:“陛下。”
“都起身吧。”
黎昀尧揽着秦雨函,将她往椅子上带:“先坐着吧,孤请了张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应该是能过上好一阵子舒心的日子了。”
“这还多亏陛下肯听臣妾建议。”
如果黎昀尧并不把荣妃的威胁当作一回事的话,那任由秦雨函一人说了再多,也是多费唇舌。
黎昀尧失笑:“你的安危,孤又怎会不上心?”
那倒也是。
秦雨函转而看低头候在一旁,只当自己什么也看不见,更什么也听不见的张太医说:“说来也得感谢张太医配合我们。”
被点到名的张太医急忙行礼:“娘娘谬赞了,微臣受人威胁,还得是陛下和娘娘出手相帮,微臣才能安心吶!”
荣妃或许不知道,她最自得地从张太医那儿得知秦雨函有孕一事,压根就是黎昀尧和秦雨函两人协同张太医,一起对她设下的陷阱。
秦雨函说了:“从她特意到灵光镇去寻臣妾妹妹来看,这大抵是荣妃惯用的手法了,因此,近日诊过臣妾的张太医,只怕就是荣妃的下个目标。”
这一点也不难猜。
换秦雨函站在荣妃的立场,她也肯定把张太医请来说说话。
只不过,荣妃的手段显然没有这么温和。
秦雨函将自己的猜测透后给黎昀尧以后,黎昀尧也并没一笑置之,总是很看重秦雨函提出的每件事。
不论事情事多么细微,但黎昀尧都会很认真和秦雨函一起解决。
所以他们事先就找到张太医,跟他说过,荣妃兴许会对他家人下手。
张太医听到,气得直瞪眼。
知道张太医有多重视自己女儿后,黎昀尧当即差人把张太医女儿接到安全的地方暂护着,派了另一名训练有素,年龄相仿的小姑娘相替。
荣妃派去的人,哪里知道张太医的女儿生得是何模样?
看见年纪近似的姑娘就在张太医家中,先入为主就以为她是张太医的女儿,将人掳走。
所以后来张太医被荣妃请到宫里,拿自己女儿作要挟的事,张太医压根不怕。
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张太医会吐露秦雨函有孕一事,自然也事先和他们二人通过气的。
起先,黎昀尧还并不怎么赞同:“这太冒险了。”
秦雨函还劝了好久,表示:“做好万全准备,即便百密一疏,但起码能让荣妃马脚露出来,只要能逮到她的狐狸尾巴,咱们就不必日日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黎昀尧担心她的安危,也担心她腹中胎儿。
秦雨函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世界的副本,但任务失败,现实世界中的自己别说健康的身体了,就是小命只怕也得被她玩完。
既然已经找到可以暂时喘口气的方法,秦雨函细细思量过,认为己方的损失应当不大,也向黎昀尧许诺:“安排好这些以后,臣妾就不再插手了,之后的事听陛下安排,陛下想让臣妾住哪儿、待在哪儿,臣妾都无二话。”
秦雨函还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后,黎昀尧会让她继续待在瑶月宫北面,倒没想到,清理过东面瑶月宫的宫人后,黎昀尧很干脆地让自己搬回原先宫里。
虽然住那里秦雨函都无所谓,不过对于自己进宫住的第一个地方,秦雨函确实住得要更熟悉点。
黎昀尧说:“虽然荣妃被禁足,但这才刚开始,张太医日日都会来请脉,你也懂医,若觉身子上有哪里不对劲,也可说出来,和张太医商量。”
秦雨函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如果天天让张太医号脉,黎昀尧能安心的话,那秦雨函也不觉得有什么。
再说了,攸关她任务事不是能成功,她也日日都精心养护着胎儿们。
张太医恭敬说道:“微臣献丑了。”
秦雨函对张太医很客气:“哪里的话,往后还要多仰仗张太医了,太医请。”
说完,她主动将手腕递到张太医面前,让他诊脉。
对于秦雨函这么客气,加上也是因为她有先见之明,自己的女儿才免受荣妃威胁,张太医打定主意,诊脉要诊得仔细才好。
他双指搭上,去探秦雨函脉象,越探,表情却越事错愕。
咦?
黎昀尧看出不对,连忙问:“如何?可是有什么不妥?”
张太医很谨慎,左右手的脉都号了一遍,这才神情恍惚地对黎昀尧说道:“起禀陛下,丽嫔娘娘她……怀的是双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