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疾的少年帝王绝色医妃31
等看到被押着走进来的人是谁,荣妃一脸不明所以,但秦雪玫却是已变了脸色。
秦雪玫赶紧低下头去,眼里还能瞧见自己撑着地面的手不停颤抖。
“……”
怎会是他!
一看到那人,秦雪玫那些不堪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只觉反胃。
那些个夜里的经历,都像一场场噩梦。
哪怕已经离开他身边,秦雪玫每日每夜,只要闭起眼,就总会回想起那不堪的一切!
因害怕与那人对上照面,秦雪玫将头低得更低,连眼神都不好再偷觑。
只恨不得自己能快些离开,不要让那人看见自己。
过去的生活即便锦衣玉食,但白日有多欢快,就会越害怕渐渐暗下的天色。
她不想再回去过那样的生活,所以才跟荣妃的人进京。
但秦雪玫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宫里再次遇见她最不想遇见的人!
可秦雪玫显然是想多了。
被押上来的人一脸惊慌失措,显然自身难保,哪还有那个闲功夫去搭理样貌早就起了大变化,现在要他认,只怕也压根认不得的秦雪玫。
“草、草民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声音抖得不行,哪还有闲暇功夫去关注除了自己之外,旁边还多了哪些人。
对于押上来的这人,太后和宫妃们皆露出迷茫神色。
“此人是?”
离王直接说出来人身份:“都说是侯家妾侯家妾,那不如,就请侯家老爷,亲自说到说道,诸位看如何?”
被押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侯智宏。
侯智宏平时也就在灵光镇威风而已,实际上了京,见太后与皇帝就在自己面前,自己以前干那些事还被帝王查了个底朝天,这几天日日被审问,觉都没能睡好一个。
他每天提心吊胆,这会儿真见了皇上,侯智宏压根被吓得站不住,被人一推,直接就给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陛下!草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啊!”
谁知道灵光镇天高皇帝远的,竟然还能引来在京的皇帝调查他那些破事。
果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离王懒得与他多费唇舌,一旁的余公公上前代劳:“经查,灵光镇侯智宏近几年强娶民女,百姓申冤无门,侯智宏食髓知味,还想一次将秦家姐妹纳进府里,此事可为真?”
为了能更快脱身,别人问什么,侯智宏就答什么,像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全说了:“本来只是想纳秦家妹妹,刚好那秦家老爷子缺钱花用,打算把两个女儿都卖给草民,这才想着要一起收了她们,谁料,隔天轿子去接人,就只接回一个,另个被大火给烧没了!草民连秦家的大姑娘生的是什么模样,都还不知道呢!”
侯智宏从前因后果加上听了几耳朵推断,猜测秦家大姑娘怕就是新进宫的那位秦贵人。
就现在,他也能瞧见太后身边有个貌美的的宫妃搀扶着太后她老人家。
只随意一瞥,也能知道对方长相定是不差。
换做平常,侯智宏老早肆无忌惮地猛盯着对方,但此刻,就是向老天借胆,他也没敢看啊!
知道秦大姑娘是陛下如今心尖尖上的人,侯智宏不仅没敢看,还恨不得和秦雨函撇清关系。
早知道会有今天这局面,说什么他都不该听闻姐姐生得要比妹妹貌美得多,就动心起念。
真真是一时贪心,害惨自己。
侯智宏那个悔啊!
众人听到这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为了钱卖女儿,就这种不着调的爹,再搭上这么个有几个臭钱的地头蛇,那简直就是世间女子最大的噩梦。
而侯智宏说的这番话,也间接承认自己的确以不当手段强娶女子。
离王看侯智宏的眼神,就像盯着蝼蚁。
要是当天没有那场火,他和秦雨函就不可能相遇。
虽然能碰见秦雨函,离王确实庆幸,但一想到此前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离王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离王总算知道,为何秦雨函会和一般娇弱性子的女子不同。
生在那样充满算计的家庭,随时都有可能被至亲的家人出卖,她如何能弱?
家,应该是能遮风避雨,让人安心的地方。
但秦家……
离王简直不敢想,秦雨函此前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侯智宏一案,交由刑部审理,务必还给那些女子和女子的家人们一个公道。”
都有皇帝发话,这事情就不可能善了。
彷佛预见自己的结局,侯智宏整个人放空,嘴里不停念叨:“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被拖下去之后,就只剩秦雪玫一人独自跪着。
秦雪玫会答应上京,为的就是亲眼看见秦雨函自高处狠狠摔落。
可是现在,难道她做的一切准备,都是白费工夫吗?
不用抬头,秦雪玫都能感觉到秦雨函那道打量自己的视线。
她总是那样,不发一语地静静看着自己,就好像在看着什么跳梁小丑似的,明明看着她,却并不把自己给放在眼里。
处置完侯智宏,离王接着目光落在秦雪玫身上。
以及,明显是把人从灵光镇给带来京城的荣妃。
离王冷问一句:“这样,你满意了?”
荣妃陡然一惊,低下头急道:“臣妾不敢。”
哪怕秦雪玫不停用眼角余光对她投来求助的眼神,荣妃也视若无睹。
此一时彼一时。
她们这局注定扳不倒秦雨函,那为今之计,就是明哲保身。
谁都可以被牺牲,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荣妃还是清楚的。
所以她现在为了自保,就不可能再让自己和秦雪玫有任何牵扯。
秦雪玫看得心都凉了。
荣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皇上等着兴师问罪,只有秦雨函,又是什么都不用做,只在一旁冷冷看着自己出尽洋相……
离王先给太后行了一礼:“母后寿宴,却闹成这样,实在不该。”
太后摆摆手,并不当一回事:“不打紧,那陛下看,这事该如何解决?”
原先还以为是桩喜事,太后替秦雨函高兴来着。
谁知,别人不是奔着相认,是奔着找麻烦来的。
太后看秦雨函一脸平静,却越看她越心疼。
天可怜见的,这都是什么样的家人?
太后还看秦雨函并没露出半点异样,这才安心。
换作前几天发生这事,太后心疼归心疼,都还不至于这般担心。
可现在不同。
秦雨函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闹了这出出来,万一牵动她心绪,影响到肚里的孩子,这口气即便秦雨函咽了,她也没可能就让事情过去。
离王此前就已经从秦雨函那里,亲耳听到她曾说的家人是何模样。
不过实际见到,还远比听见的,都还要令人惊叹。
离王说:“侯家强娶民女在先,秦贵人也是受害者,你们明知侯家是个什么情况,却还眼巴巴地大老远选着今日来告状?真是……好个姐妹情深啊。”
一听就知离王特别不满,秦雪玫自知自己是逃不了,但是要她什么也没做就被推着当那只替罪的羔羊,她可不认!
至少……
至少也得拖一人下水,她才甘心!
秦雪玫指向荣妃:“是她!是荣妃说想把秦贵人赶出宫里,才让我上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