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夜不睡,而是寻的一处山洞,便深入洞穴,隐匿气息,直到天明之后,二人才匆匆赶往渡船售票处。
店伙计见到二人,便殷勤上前,询问道:“二位贵客,这才一日不见,便又再次登门,可让小人倍感荣幸,不知今天有些什么小人可代劳的。”
宋映川笑道:“小哥说的什么话,一回生二回熟,咱们日后还有的生意可做,还得有劳于你呢。”
店小二眯眼笑道:“二位贵客,可就有话直说了,这都说了二回熟了。”
宋映川笑道:“小哥这实在不知啊,这彩青城的那些客栈啥的,真是不够意思,昨晚与我娘子在外住了一宿,实在是难受至极。”
朝歆颜则顺势挽着宋映川的胳膊,对那位一脸疑惑的店伙计展颜一笑。
店伙计立马神色警惕,小声询问道:“大哥,这可使不得啊,渡船有渡船的规矩。我这害怕管事的,害怕得紧紧呢。”
宋映川道:“小哥是个规矩人。”
店伙计笑容不变:“规矩人。”
宋映川斜靠柜台,不紧不慢取出一瓶聚灵丹,藏在手心,斜贴着桌面推到推到店伙计手里。
店伙计不闹也无什么神情不适,只是轻轻将药瓶缓缓推回一点。店伙计随后询问道:“渡船的规矩都是管事定的,目前没有率先给谁开门的规矩。”
宋映川询问道:“这渡船闲着也是闲着,都是开门做生意,何不开门招揽生意呢?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朝歆颜说道:“恳求小哥为我夫妻二人行个方便,小女子真是感激不尽。”
店伙计笑容不变,却是寸步不让,“心有余而力不足,小的实在欣赏二位,可这规矩不是我一个小小伙计可以无视的。”
宋映川双手拢袖,趴在柜台上,这次将一袋神源与两瓶丹药悄悄推到店伙计眼前,笑阉道:“拜托了。”
店伙计看着那几乎是他十年薪水的神源,不为所动,依旧准备开口拒绝。
宋映川赶忙打断,笑嘻嘻道:“小哥,要不你先看看这两瓶丹药,自家炼制的,小小心意。”
店伙计连忙推脱,只是宋映川依旧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只说让他瞅瞅,不花钱的,没什么收与不收的。
店伙计笑着随手打开一瓶,只是刚刚打开一瓶,这店伙计的笑容便僵持在那里,尤不可置信,随后几次扇闻。闻着这浓郁药香,心旷神怡的店伙计仿佛就要飘飘欲仙。
再次简单查看另一瓶之后,店伙计啧啧称奇道:“这般成色,真是难得。难得一见,平生未见。”
只是还是被他推回宋映川手里。
朝歆颜浅笑道:“小哥误会了,我们二人就是想见见老管事的,这是辛苦费。老管事这么说,那就是看我们二人的本事了。”
宋映川眼神明亮,抱拳笑道:“成与不成,自然都归小哥了。”
一刻钟之后,店小二屁颠屁颠下了楼,笑嘻嘻看着二人,说道:“管事的请二人移步上楼说话。”
宋映川抱拳笑道:“有劳有劳。”
宋映川上楼之际,特意走到店伙计身前,将那店伙计没有收下的一袋神源与一瓶药特意塞入同样一脸笑意的店伙计怀中。
二人互拍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在三楼停下脚步,一位神态悠然的白发老人在那里慢慢饮茶。正是渡船管事,在见到我二人上楼之后,管事缓缓起身,示意二人坐在对面。
管事毫无盛气凌人,或者一点长辈威严,面对这些年轻人,却如平辈之交。在神界来说,算是极少的和蔼。
白发管事说道:“二位叫称我一声许老即可。”
宋映川与朝歆颜抱拳道:“见过许老。”
许老开门见山道:“没成想你们居然还是丹师嫡传,不只是那位那位赫赫有名的丹师。”
宋映川心中大定,估摸着是许老也查看过宋映川的那瓶回原丹,也为之震惊。加之二人也不像是精通炼丹一道的顶级丹师,却又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品质极佳的丹药,故而只能联想到他们二人很有可能就是顶级丹师的嫡传弟子。
宋映川不急不缓道:“自幼跟在师傅身边,学那识药配药制药,可终究是资质愚钝,学艺不精,没能学到师傅的七辰功夫。随后竟自不量力然学师傅云游四方,可惜一路走来在丹药炼制一途,成就寥寥无几。只能炼制基础丹药二十余种。如这聚灵丹,回元丹,品质与寻常丹药并无出彩之处。游历多年,深感学海无涯。这次便要回到师傅身边,一是继续研习炼丹一途,不可让师傅的学问学识断了香火传承,二是人家家师年事已高,需要做弟子在身边尽孝。离乡久已,甚是思念。师傅年事已高,且早已经退隐多年,家师名讳就不与许老细细来说了。”
朝歆颜斜眼看了一眼宋映川,直呼宋映川胡诌八扯的本事绝对一流,之前曾说过胡诌便是他的本事,如今来看,实至名归。只是宋映川说到离乡久已,甚是思念,眼神温柔,极为认真。
朝歆颜看着一脸诚挚,说话滔滔不绝的宋映川,若非朝夕相处,实难分辨宋映川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这位双鬓雪白的青衫儒仕,只是默默听着宋映川的那些“诚挚言语”
许老抚须而笑,“倒是没想到,宋公子倒也是位性情中人。游子思乡,久久不归,最是熬人。”
宋映川道:“故而这次归乡,其实等待久已。”
许老问道:“这些品质极高的丹药,都是你自己炼制的?”
宋映川惋惜道:“可惜没得家师真传。”
许老继续说道:“宋公子不必这般妄自菲薄,老朽来这西神域百余年,扪心自问,还未见过品相如此出类拔萃的丹药,真是不敢想象宋公子的那位家师,究竟是何方高人才能教出这么一位炼丹奇才。至于丹药品相,恕老朽眼拙,老朽不知还要如何,才能做得比这般还要卓尔不群。”
宋映川惶恐道:“晚辈不敢当,谢过许老对家师的不吝赞美。”
许老笑言道:“实不相瞒,见二位老朽是有一丹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