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绿色湖水倒映着周围零星的扭曲黑木，水中没有游鱼，附近没有虫鸣，越是靠近中心水潭雾气越是浓郁，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鬼火在那飘荡，四周好似一片幽冥鬼域。
“嗷。”
时不时水潭中传来的嘶吼，给浓郁雾气遮蔽的森林增添了一股未知感，但众所周知很多时候探索未知的代价就是死亡。
此时林惊羽承认有点怂了，虽然有两次模拟来过的经历，可是他依旧觉得周围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而他就像是要去诡异面前作死试探的恐怖片男主。
在林惊羽不断靠近的同时，原先时不时有东西晃过的水面也陷入寂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持续不断的兽吼也消失了。
走到岸边三米的位置，林惊羽朝着潭底望去，深处居然很多白骨，但是并没有发现模拟里的怪物身影。
可不等林惊羽松口气，就见原来还是平静的湖水，变得波涛汹涌，水面出现很多液态活物，虎，熊甚至还看见了一条龙，一个身影缓缓的走向水潭边，是一个有些熟悉的水人。
“来自远方的人类啊，你不用惊慌，这里是幽魂的故乡，是死亡的国度，极乐的净土。只要你带活人来，我会赐予你无敌的力量，惊人的财富，最美的女人。我可以满足你任何一个愿望。”从水人的身体里传来庄严而又恢宏的声音。
林惊羽松口气，还好是一样的话，和第二次模拟一模一样，只要照剧本来就好。
林惊羽有些支支吾吾道：“我…我不要这些，我是来和你做一笔交易的。一条信息换你一个承诺和一缕玄黄重水。”
他已经极力去保持平静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和第二次一样面无表情的与李山对话。这都因为第二次模拟李山亲口说，只要付出代价他随时都可以离开水潭。
所以林惊羽这次有点怂了，并没有那么足的底气也就导致了，说话有些不清晰。
水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林惊羽嗤笑道：“一介凡人，有何可以与我交易的。”
“羽姓，山海。”
林惊羽转身口中说出来那四个字，说完转身就走。
水人听到这四个字先是愣了愣，然后声音就变了，愤怒道：“该死是羽尘让你来的吧！你还真敢来。”
水面波涛更汹涌，水人身后嘶吼咆哮声更剧烈。
林惊羽走了一会并没有声音传来，回头看去就看见一把水刀已经伸向脖子。
“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啊，前辈。”
林惊羽惊恐的开口，此时他也看出来李山的暴怒，不敢在像记忆里那样的装了。
“羽尘老贼已经到了附近了，就等你破除封禁，直接镇压你。还有…”林惊羽说到这顿了顿。
“还有呢？”李山迫不及待的追问。
“大人还请答应晚辈先前条件，立下天道大誓言。”
林惊羽心里苦啊，他只能先抛出一点信息勾引李山的兴趣，然后再提出要去，不然刚刚那个情况在提出要求自己瞬间就会去世的。
而且如果林惊羽一次性全部的说完，那他的的价值就大大降低了，李山也不能无缘无故立下誓言，如果和模拟中一样李山赢了，随随便便就能让他魂飞魄散。
水人李山眼中闪过一线暴戾，不过想想他还是没有动手，开口说道：“玄黄重水想都不要想，你不配拥有。不过我可以立下天道大誓言，并给你一个承诺。”
林惊羽这才安下心来，李山同意立下誓言已经说明他赌赢了，再说第一次模拟中已经获得了些玄黄重水。
“五极道祖在上，今日我李山立下天道大誓言，许诺前方这位小友一个承诺，在实现之前不对他出手。如违此誓，道归天地。”水人在水潭上立下誓言。
看着这一幕，林惊羽才放心，不过他也不敢大意，毕竟被意外打杀也不是不可能。
他现在很是疑惑，一模一样的情节单单语气不一样就会造成这样反差的对待。再加上他每次接受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有可能是因为只是初级模拟的缘故。
“好了，你小子可以说了。”李山见岸上的林惊羽有些离神，出言提醒。
林惊羽才反应过来，便将羽尘的信息通通告诉了李山，连羽尘有护魂镜也告知了，并如模拟里一样告知了他要和杀羽尘的计划。
听后李山并不言语，而是陷入沉思。
许久后，水人李山道：“小兄弟，你很有胆子啊，聚现就敢密谋山海强者。等你到山海还得了，计划不错可是你有能力去邀请那罗天宇吗。”
“李前辈，晚辈有方法定能说服那罗天宇。”林惊羽回答道。
在之后，李林二人仔细的探讨了一些计划的细节。最后分别前李山要求林惊羽去小镇时帮他拿回在老打更人手上的镇魂铜锣。
林惊羽离开水潭，还是心有余悸，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栽在那里。
林惊羽边跑边反思自己这一次的失误，失误之一就是太怂了不够硬气，想想第二次模拟里的交涉很是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而且还获得了模拟成就，这也没办法毕竟那时候是模拟，而现在是现实死了就没有了。
第二处失误，是他离开时发现的，他发现水面周围五米有着浓郁的水气，出了这个范围水气就直线下降了。他猜测李山可以控制水潭周围五米内的水气，自己大意太过接近了，同时模拟记忆的模糊让他很是无奈。
以后必须小心些了，模拟中可以大手大脚的实验试错，现实还是应当适当求稳。
奔跑中，林惊羽渐渐跑向黑临镇。
……
黑木森林中心水潭。
水中一个虚淡的魂影看着林惊羽离开的方向很是疑惑道：“聚现三重，精神、肉身尚可，不过气血两虚。是个雏，连天道大誓言内容都不懂，迟早会栽个大跟头。看穿着是个天外之人，马上卖出去可以大赚一笔。可惜我出不去。”
李山早就看出来林惊羽不懂，故意试探，没想到他并没有纠正誓言的错误。
全天下只要是修行之人，没人不知天道大誓言，修行者签订契约都是凭借这个，可是林惊羽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他也来不及接雏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
道归天地，道本就是天地的。哪还需声明，真正誓言最后一句是，“如违此誓，还道天地”。两个字的差别，就是天差地别。为此林惊羽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林惊羽万万也不会想到，让李山立下天道大誓言竟然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