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星看着叶昊雪深不见底的眼神，叹道：“你是要将一切都怪到我的身上，对吗？”
“不然呢？”叶昊雪眼里不复今早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怨恨，“我不明白，你不就是会跳舞吗？为什么每个人都会因为跳舞喜欢你呢？”
路星星毫不在意地摊手：“那你就去问他们啊，又不是我逼着让他们喜欢我的。”
“我不管，反正就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叶昊雪被路星星毫不在意的态度激到，她冲着路星星恶狠狠道：“我讨厌你，你要是死了就好了！”
“是吗？”路星星看着她，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半分，“叶昊雪，以前大学时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讨厌我，可现在，我明白了。”
“叶昊天、David，这两个都是你爱的人，可他们一个跟我在一起过，一个喜欢我的舞蹈，所以你觉得我拿走了他们对你的爱，是吗？”
“......不是！”叶昊雪反驳道，她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路星星，“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
“是么？”路星星不紧不慢地按下叶昊雪指着她的手，“那你说说，你进舞团、出国，这些到底是因为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你喜欢舞蹈吧？”
叶昊雪甩着拍掉路星星的手，音量骤然提升：“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进舞团？！”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跟你一样的，可是没有，没有一个人喜欢我！”
“你根本就不懂我的痛苦！”叶昊雪失声呐喊。
走廊上空落落，不断回响着叶昊雪的声音。
“痛苦？”路星星第一次觉得这个词这么单薄。
她低头看着地面，许久，才终于抬头叹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痛苦，可是，叶昊雪，我不是你痛苦的根源，我没有义务去承担你痛苦的责任。”
“你明知叶昊天是个渣男，可你还是帮着他来瞒我，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痛苦？”
“而David，你喜欢他，那你主动点，可你既不主动，又不断内耗，你会失去很多机会，就比如早上......”
“够了！”叶昊雪声音有些沙哑，“你别想来说教我，我告诉你，谁都可以说我，就你不行！”
“我会一直恨你的！”
......
“算了，”路星星叹气，“既然这样，那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
舞蹈晚会的举办时间定在了她们临回国的前一周。
随着她们在这边进修课程学习的结束，路星星也终于有了多余的时间来外面好好地逛一逛外国的风土人情。
“星星，你准备舞会的礼服准备得怎么样了？”杨圆圆边试着鞋边问道。
“我听说这里有礼服可以借，我打算借一件。”路星星坐在一旁陪她。
“借？”杨圆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对啊，反正也只穿一次，买的话太贵了。”路星星表示自己的卡额不允许自己去买十多万一件的礼服。
“这样啊，那我也跟你一起借吧，反正我平常也穿礼服。”
“嗯。”
国外街道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各国游客，路星星走在街道上，时间临近傍晚，她抬眼看向前方，道路的尽头是一片海，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她拿出手机‘卡嚓卡嚓’地接连拍了好几张，最后站在原地挑出两张好看的发给段均言。
路星星低头看着手机，一旁的杨圆圆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路星星，眼睛不断瞄向她的手机屏幕。
“干什么？！”路星星收起手机，这才发现杨圆圆正一脸可疑地看着她笑。
“还说只是普通朋友。”杨圆圆模仿着路星星先前的腔调，“我都看到了。”
路星星脸上顿时浮起红晕，她想否认，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在欲盖弥彰，于是便直接承认道：“你不要出去乱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嘴巴最严了。”杨圆圆靠在路星星肩上，看她，“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唔......我在舞团看到的那天？”
“......差不多吧。”路星星勉强点头应道，天知道她真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段感情。
“啧，你瞒得可以啊，还一直否认，这下被我看到了吧。”
眼见路星星脸上红晕越发明显，杨圆圆轻轻捏了一把路星星脸蛋，软软的，她消了继续取笑的心思：“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
路星星抿着唇，手机上滴滴发来信息，可她却是不敢再在杨圆圆面前去看，于是便直接调了静音，没再去看段均言的回信。
晚上，路星星拿着租借好的礼服回到酒店房间，才刚放下，段均言的信息又是滴滴地响了起来。
路星星直接拨打电话过去，她坐在沙发上，手上脱了鞋子不断按摩：“怎么还没睡啊？”
她看了眼时间，国内此时已经凌晨两点了。
“想你了。”段均言的声音从电话传来，明明是很正常说话声音，可路星星却莫名觉得这声音太过容易让人害羞。
一定是话的内容说得太暧昧了，路星星这么想，
“就这？那也得早点睡觉。”路星星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脚后跟被鞋子边沿磨了一下，已经有些红肿起来。
“好。”段均言应着，接着问她，“星星,你有没有想我？”
两人正如热恋期的情侣活活都被分开了两个月，彼此之间的情意正在不断地到达顶峰。
“想啊。”路星星点着头，安慰，“我就快回去了，你好好工作，到时候就可以见面了？”
“我想去见你。”段均言说。
“啊？”路星星靠在沙发上，有些愣怔住了:“什么时候？现在吗？”
她抬眼看向落地窗外，外面高楼霓虹，是看不尽的灯红酒绿。
“不是现在，过两天。”
“我想早点见到你。”他的声音藏着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