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夜本是铆足了全力想一掌拍过去的,听闻动静,连忙收了力道,转而扼住对方手臂将其一扭,压制在了地上。
被压的那人见反抗不了,立马就冲花烛之大喊了起来:“阿…疼,松手,松手!花郎,救我!”
秦君夜本以为袭击姜凝儿的是个年轻的男子,因为对方身着男装,身形挺拔,身高也高。
可一听对方的声音发现是个姑娘后他立马就松开了她。
“没想到你们汉人居然也有武功如此高强的人。”那人站起身后,揉着吃痛的手臂瞪着秦君夜,眼神里颇有些不服气的冲他伸手,“我的鞭子,还我!”
秦君夜这时才看到眼前的“男子”高鼻大眼,五官深邃,瞳仁是浅色的,头发也带着微卷,显然不是中原人。
他心中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应该就是那位称病不见三皇子的西凉郡主。
他一脸戏谑的看向急忙跑过来的花烛之,“花郎?”
“呵,没想到花世子,还有这种‘情郎’啊,怎么不早说?”
花烛之知道他是在埋汰自己,瞪了他一眼:“什么‘情郎’?你聋么?听不出来她是女的么?”
秦君夜眼尾一扬:“自然听出来了,所以不是‘情郎’,那就是‘情人’咯?”
“我不是他的情人,我是花郎的未婚妻。”
花烛之脸色大变:“燕潇潇你乱说什么?我说了参加你比武招亲的不是我!什么未婚妻,你少乱讲!”
燕潇潇不高兴地拉住他的衣袖:“我如何乱讲了?就算不是你,可我西凉人都看到了,就是你这张脸上的我的擂台赢的我。”
“而且留下的定情信物也是你的金羽翎,况且我也喜欢你,我就是你未婚妻,我要嫁你,要给你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
秦君夜倒吸了一口气,讶异于西凉民风果真是彪悍。
这种话,天楚的女子在街头怕是不可能说得出口的,她却喊的中气十足,引来周围不少人侧目也浑然不惧。
花烛之连忙上前示意她小声些:“我的姑奶奶,你别乱讲好不好?什么给我生孩子,你是不是女的啊?都不知道害臊的么?”
“而且我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说八百遍了,我!不!喜!欢!你!”
“你身为郡主,你们西凉那么多好男儿任你挑,你为什么就要缠着我呢?你喜欢我什么?你说,我改还不行么?”
燕潇潇嘟囔道:“我们西凉男子都粗糙我不喜欢,而你是我见过长最秀气的男人了。”
“你这张脸比女子还好看,我就是喜欢你的脸,想每天都看到你的脸,你要怎么改?”
“我……”花烛之表情痛苦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他还真没法改。
最后他烦躁了起来:“燕潇潇,我们不可能的,我娶谁都绝对不会娶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师兄,你对人郡主客气些,有话好好讲。”姜凝儿觉得师兄这样当众拒绝人家女孩子有些太伤自尊了,上前劝慰了一句。
结果她这句话引来了燕潇潇的注意,燕潇潇双眸一眯:“就是因为她是不是?你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所以不接受我的对吧?”
“哈?”姜凝儿小脸一怔,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燕潇潇气的又拿起鞭子想打姜凝儿,被花烛之吓的一把拦下吼她:“燕潇潇你够了!她是我师妹,你要是伤了她我跟你没完!”
燕潇潇倒是听话,他这样一说她就收回了鞭子,然后一脸的不甘心,“哼,不是你跟我说,你师妹本跟你情投意合,却转头嫁给了别的男人么?”
“这个女人既然敢负你,我帮你教训她也是为你出气啊,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这种负心的人?”
“情投意合?”本是快乐吃瓜的秦君夜此时脸色猛的一沉。
姜凝儿也是一头雾水啊,连忙摇头:“师兄你乱讲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情投意合过了?”
燕潇潇上前说道:“难道不是么?是花郎亲口跟我说的,说他有个爱慕多年的师妹。”
“不接受我,就是因为心中有你,容不下别的女人了。”
花烛之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晋王夫妇如今的名声很大,他怕有人认出他们两个来,连忙冲二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这不是甩不掉这个女人没办法找的一个借口么。”
秦君夜想起上次花烛之假扮诡医来府中跟他讲医治条件时也是乱编过这些东西,不满的皱眉道:“你怎么老是拿凝儿当借口,你差点害得她今日受伤。”
花烛之也知是自己的错,便不与秦君夜斥责他的行为争论。
“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你们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婆真的太缠人了,我也是被她缠怕了才出此下策的。”
“我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哪知道,她真的敢在天楚国对天楚国的王妃当街下手啊。”
燕潇潇听到了他说的:“我阿爹说了,烈郎怕缠女。我缠你怎么了?”
“我喜欢你,自然要缠着你,我若不喜欢你,我才不会搭理你呢。”
花烛之长叹一口气:“燕潇潇,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两情相悦,你单方面的喜欢我是没有用的。”
谁料燕潇潇直接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关你什么事?要有用做什么?”
三人都:“……”
他们发现了,这个郡主脑子里好像自有一套逻辑。
有些不符合常理,却又无懈可击的逻辑。
“而且。”燕潇潇揶揄了一些,“而且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你本来就是我男人,我缠着你是应该的。”
姜凝儿和秦君夜:“!!!!”
“师…师兄?你都干了些什么?”姜凝儿瞪大着一双杏眼,一脸的震惊。
秦君夜也觉得十分意外,却又十分乐意听到这个消息:“原来是花世子你始乱终弃,别人才找来的?那确实有些不负责任了吧?”
花烛之满脸惊慌失措,冲着质问的二人“我我我”的结巴了半天,显然这个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