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她可能有孕了,只是脉象还不明显,但她自己感觉的到,她大概是真的有了。
虽说她一点不想给二皇子生儿育女,但有这个孩子,起码能够让她立于不败之地。
林月寻咬了咬牙,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爱情有权势也可以,如此想着她才擦干眼泪将盖头盖上,跟着队伍上了花轿。
二皇子大婚,皇后下了旨意要皇室中人都要参加。
但是姜凝儿知道过程有多繁琐,懒得一大早上就去,去沛国公府送嫁后她就回了王府睡了个回笼觉。
睡到快下午晚宴时才重新起来,跟秦君夜二人上了马车前往二皇子府。
在路上,姜凝儿瞧见街上开始张灯结彩,知道这是为了晚上的七夕庙会准备的。
“好好的七夕节我们居然要去参加猪头的婚礼,真扫兴。”
秦君夜本是低头看着书,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她。
“我们等下可以早些离开,到时候偷溜出来我带你去庙会。”
姜凝儿眸色一亮:“真的啊?”
“当然,本王何时忽悠过你。”
姜凝儿放下车帘挤到他身边去:“但今日是皇后下旨要求我们都得参加的,早走的话会不会不好?我怕她知道了后又屁事多。”
“怕什么,皇后本就看我们不爽,不差这一件。再者说,参加就够了,礼成后还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借这个场合与别人交际。”
“我没有与朝臣结交之意,皇后该高兴才是。”
姜凝儿知道,皇后这样要求也是为了让大家给二皇子撑场面。
之前在百花大典二皇子丢了大脸,即使天启帝为了皇家颜面帮他极力隐藏,但架不住还是在外面有些言语流传。
借着大婚之日如此造势也是做给外人看的,想要给二皇子找回一些颜面,做出一副二皇子地位稳固,仍旧繁荣昌盛的样子罢了。
“王爷,你说成亲后,林家掌管的军机处会帮二皇子么?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很难,林大人虽是军机处掌使,可军机处不光是他一个人的,想要调动没有那么容易。”
“若不是因为百花大典的这个意外,军机处是在老三手上的,就算林家真想投靠老二,老三也定会从中阻拦,这个我们不用操心。”
如此,姜凝儿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听到秦君麒不会得到好,她就高兴了。
看她神色微凝,他问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为了晋王府着想,我们势必不能让二皇子和三皇子夺嫡成功。”
“但斗倒了老三和老三后,所有皇子里最有才能的就是你了,加上你现在容貌又恢复了,你的机会是很大的,到时候你会争那个位置么?”
秦君夜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不想当皇后么?”
“我是不想,但王爷你真的不想么?真到了那个时候,皇位对你来说就是伸手够一够,就可能够到的东西了。”
上次在皇宫时,两个人浅浅讨论过这个话题。
但是那个时候二皇子如日中天,颇有胜券在握的架势。
可如今他形象落败不说,手上最有用的姜霆也已经倒戈成了她的人,他的繁华犹如泥沙堆砌的城堡,他们随时有主动权把其推倒。
相反,秦君夜容貌恢复,春江宴二人口碑逆转,最要命的毒也已经快要解掉了。
形势发生了变化,她不确定,秦君夜的心境是不是也会发生变化。
“或许真到了那个时候,确实会如你所说父皇可能会想到我。但…你不想当皇后,这个皇位于我而言又有什么用?”
“你当真是为了我可以不要那个位置?”
秦君夜顺了顺她额前的头发:“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而是我确实没有想过要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我不喜欢,权势于我本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经历过三年前的变故,秦君夜懂得了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珍视之人平安喜乐更重要的了。
他理解天启帝最后以意外定性不为他们兄弟两个讨回公道的理由,但他实在没办法苟同。
如果坐上那个位置后,需要把所有的人都以利益来进行划分和牺牲的话,那他办不到。
他现在也能明白,他自幼的不受重视不外乎还是母族力量不足,而作为皇帝必须要权衡一切,让朝廷保持稳定。
所以不管他多优秀,父皇只会更偏爱背后势力更为庞大的二皇子和三皇子。
说到底那些也不是爱,而是对于利益最大化的选择罢了。
姜凝儿问了一直想问却从没所出过口的话:“那王爷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蛰伏的这三年,到底预备之后怎么办?”
“之前我蛰伏,一是因为身体原因,二也是让自己默默强大。为的是想带着小七和母妃离开京城,甚至离开天楚国都行。”
秦君夜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当然,这是之前的想法,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还有你。”
“我想远离皇室纷争,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们一家人找个安定地方定居,你若无聊了,我便陪你去江湖里走走,若想回家我们就安闲度日。”
姜凝儿窝在他怀里,这样的日子光是听着都让她觉得很向往。
“但是带母妃出宫,不容易吧?”
“是的,难就难在母妃是宫妃,就算不受宠要离开皇宫也是不容易的。还有君邢的腿脚不便,到时候逃离的时候怕是也险阻重重。”
“所以,我也还在准备当中。”
姜凝儿听到他用了“逃离”两个字,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打算要那个位置,甚至是连王爷的身份也不准备要了。
若不是准备要用些强硬的手段,又何须逃离呢?
可如果不强硬,她也想得到天启帝不可能让一个妃子和两个皇子就这么轻易脱离他的掌控。
不是因为他们多么重要,而是皇权不容挑战。
“我也不喜欢京城种麻烦的地方,就算离了皇室,有你的离语楼和我的鬼谷门,天下江湖还是不任我们闯,我们一样可以逍遥自在,可以过的比现在更好。”
秦君夜点了点她的鼻头:“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