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会…”
秦君夜虽职务比徐正清低，但到底是王爷不必像徐正清行礼。
所以他稳坐如山拿着茶杯只是轻撇了他一眼：“徐大人，你可来晚了。”
“大人往日也都是这个时辰才来么？你就是如此当值的？”
徐正清一噎，半响说不出话来。
因为大理寺是他的地盘，他在这里就是土皇帝，往日晚些也从不会有人敢说半句话。
而他今日其实为了来跟下属通气让大家一起针对秦君夜，已经来的比往常都要早了。
却没想到没能给秦君夜难看，反自己被抓到错处了。
“晋王爷说笑了，往日臣都是很早就来了，只是今早府中有些事情耽搁了而已。”
但是徐正清说完又觉得不对啊，他才是上级啊。
怎么搞的他还成卑躬屈膝的人了。
不是说好了要给他下马威的么？
徐正清几个吐息后，重新站直了腰杆，终于摆出了大理寺掌使的架子。
“晋王殿下，皇上有过交代，几个任职的皇子到了职务地便无特权，以后我在工作时间，会一视同仁以姓名称呼，还望晋王知晓。”
秦君夜眉眼不抬：“这个徐大人自便就是。”
“既然如此，秦君夜本官问你，你为何没有按照本官通知的时间来？”
“本王从未来过大理寺，怕自己不熟悉路，第一次上任想着来早些。怎么，早到不行么？本王刚已经看过大理寺的各项规章制度了，早到似乎没有错吧？”
徐正清虽对他直呼其名，但秦君夜王爷的架势摆在那，一下就将徐正清压下来一筹。
而且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怎么看都还像是徐正清是下属。
徐正清没讨到好，冲一旁的师爷发脾气小声道：“怎么回事？谁把大理寺的章程给他看的？”
师爷堆着笑脸：“大人，您没来少卿就是大理寺的二把手。晋王一来直接把皇上任命他的圣旨丢属下脸上要看大理寺的章程，您说属下哪里敢不从啊。”
徐正清叹了口气，暗骂这下属的无能。
但既然人都已经来了，他便只能再想别的法子折辱晋王了。
他不是喜欢看章程么？那就让他看个够！
徐正清为了彰显自己的位置，坐到了主使位置上才开始说道：“少卿今日刚来，对大理寺的事物还都不熟悉，不如先多看看卷宗吧。”
“正好，库房里有一批卷宗还未分类，不如少卿就负责给卷宗分分类吧。”
秦君夜把茶杯放下：“行，既然是大人交代的，那本王就负责卷宗吧。”
师爷将库房所有卷宗都堆积到了秦君夜办公的房中，灰尘厚土，弄得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难闻的霉味。
青玄一进屋就在鼻子前扇了扇风，皱眉道：“王爷，这个徐大人分明是刁难您。您是少卿，有哪个少卿干这种下人干的活啊。”
“无碍，来之前本王就已经料到势必会如此。”他拿起手边的一个卷宗，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是所有的卷宗都在这里了么？”
青玄点头：“应该是了，据说甚至先皇时期的一些案子也在这里。”
秦君夜答应过要帮姜凝儿查她父母的消息，但离语楼是这几年才成立，他还在愁要查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不容易。
根据她所说的她父母如果真是当年厉害的人物，刚好说不定这些卷宗里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来。
他来之前就猜到徐正清不会把一些要紧的事情给他处理让他立功，正好他也无意彰显，只求不出错就行。
整理卷宗这个活，能给离语楼的资料库里填充更多的信息，反而正合他的意。
送走了秦君夜没多久，姜凝儿也麻溜的起身，前往皇家学院
她知道，大考这个事如果弄得太糟糕的话，不光是秦天裕和秦君夜面子上过不去，首当其冲的还是她。
所以这个事情，她还真是没办法当做是个小事。
大考分文试，武试以及君子六艺的自选抽考，她的难点就在文试上面。
简单的文学经史她还不算太害怕，毕竟她上下五千年涵养在脑子里呢，但是数学真的是她两辈子都没法攻克的仇敌。
坏就坏在，数学这种东西，别说一节课没听了。
哪怕是上课稍稍睡过去一下再醒来，就已经足够让人这辈子都再也听不懂了。
所以她选择不去上课，而是来到皇家学院的藏书阁，装备自己搞几本习题试试自己来。
皇家学院的藏书阁，跟现代大学的图书馆有些类似。
许是因为大考将近，藏书阁里人很多，一开始她还没察觉，可慢慢的发现好像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似一开始她进学院时的鄙夷和看不起，而是一种恐慌和避之不及。
她抱着几本书准备在管理处进行借书登记时，前面一个男同学的书掉到了她的脚边，她低头顺手捡起来想还给对方，结果对方像见鬼一样直接就跑走了。
这个动静一下引来周围人的瞩目，然后纷纷捂着嘴开始看着她小声嘀咕起来，而同时也都后退躲得离她远远的。
“这就是姜凝儿吧。”
“是她，好长一阵子没瞧见她了，她怎么又来了。”
“谁知道啊，赶紧离她远一点。”
姜凝儿奇怪的拧着眉，不管这些人的目光，借完书后听到有人喊她：“师姐，来这边坐啊！”
她远远瞧见冲她挥手的上官晓晓，旁边还坐着小七秦君邢，便抱着书径直朝二人走了过去。
她一坐下，附近几桌本在看书的人也都纷纷互相拉扯着换到别的地方去了，唯恐避她而不急。
“奇怪，这些人都屁股长痔疮了？”
上官晓晓十分不满的说道：“师姐别管他们，还不是那个姜依雪弄的。”
“哦？她这么快来皇家学院了？”
上官晓晓摇头：“她这几日没来了，但是自从你跟晋王去江南后，她就回学院上课了。师姐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阵子，她可作了不少妖。”
姜凝儿将书放到了左手边，饶有兴趣的问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