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夜听着她这一声“夫君”,本还有点难受的人不自觉嘴角就扬了起来想压都压不下来,只觉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来的让他身心舒畅。
但开心过后他点了点她的鼻头:“说吧,想干嘛?”
姜凝儿嘿嘿一笑:“王爷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我其实也不是想干嘛,就是想跟你借个人。”
“借人?谁?”
“我想借千洺一用。”
秦君夜有些意外:“你要千洺做什么?”
她轻靠在他肩上望着他说道:“刚才我从古斯那那里打听到了,背后之人是秦君麒那个死猪头。”
秦君夜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看来也早就心知肚明,于是她又接着说道:“他给古斯那开了两万两白银买王爷的性命,给我们鬼谷门则是开了五万两黄金。我就奇怪了,他怎么这么有钱?”
秦君夜挑眉:“这就有钱了?”
姜凝儿努了努嘴:“跟你这种一百万两买根草的离语楼楼主自是不能比的了。”
“但我想,秦君麒怎么也不会说倾家荡产要王爷你的性命啊,所以他的家底应该远比这些丰厚。可他虽是皇子,也不该有这么多钱才是啊。”
“秦君麒有他自己的钱袋子,他掌管着漕运,平日没少从这上面谋利。”
她默了默:“那难怪了,敢情也都是些黑心钱。”
听到这话,他觉出一些不对劲来:“怎么,你该不会想打秦君麒钱的主意吧?”
“什么叫我打他主意啊,分明是他打王爷你的主意呀。他买凶杀你,咱们不得找补点回来啊。”
“他买凶虽没成,可买凶的钱我得让他吐出来,不坑他一下,岂不是便宜这个家伙了。”
“你想怎么坑他?”
“他还差我们鬼谷门三万两黄金的尾款没有结,我想去找他结一下这个钱,我见识过千洺箭术高超,十分厉害,我想让他到时候隐在暗处,帮我兜底。”
听到她夸千洺厉害时,他心里古怪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她一眼:“可你怎么结这个尾款,你难不成还要本王的项上人头?”
“当然不会,我只需要王爷你的一个贴身信物就行了。”
秦君夜猜的到她大概想怎么做,但他却没有同意。
“不行。”
姜凝儿没想到他居然不答应,不解问他:“为什么不行?”
“你若只是想要银子,本王的银子都可以给你。只是秦君麒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贸然对他动手,我怕你有危险。”
听到他说愿意把银子都给她,她还是心里欢喜了一下的。
不过不能出气,她还是不乐意:“这不是银子的问题,他这么欺负你,难道我们就听之任之?”
“自然不是,只是对付他得从长计议。”
秦君夜其实早就清楚当年的秋猎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合力为之,他蛰伏三年正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好对抗他们。
当年是他的不谨慎,才使得自己饱受噬魂毒害三年,牵连秦君邢丢了一双腿。
所以,他不可能忘记这些惨痛的代价。
她是他现在放在心里的人,但凡他知道有任何一点点的危险,他都不可能让她去涉足。
见她气鼓鼓的磨着后槽牙,他无奈的叹了声,但他却不能依她。
为了不让她再想,他想了个法子。
“我知道你是为我生气,可你现在是我的王妃是我妻子,我怎么可能明知道有危险还让你…咳咳…咳。”
他煞有介事的捂着嘴咳了半响,手放下时嘴角又溢出一丝血来,这可把姜凝儿吓到了。
“怎么搞的?你怎么还在吐血!”
秦君夜拉住她手捂在他胸口处,一脸虚弱的看她,低声道:“凝儿,我好痛,我们先回王府吧。”
她替他顺着胸口妥协道:“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去。”
一下马车青玄看到王妃回了本还一喜,可看到一脸苍白的王爷他连忙就迎了过来:“王爷这是怎么了?”
姜凝儿扶着秦君夜说道:“他今日毒发了,先不说那么多了,你跟我一起把他扶回屋去。黄雀,你去小厨房让人煮一剂汤药来,他吐血太多要补补。”
青玄今日不在现场,突然就看到王爷这样了,可把他吓坏了。
他不是没看到王爷受伤过,可往日就算王爷受再重的伤,他也没瞧见过他如此无力不堪的模样,几乎整个人都是倚在王妃身上的,虚弱的像是命都快没了一样。
他怕王妃架不住王爷,赶紧把王爷整个人托到了自己身上就往屋子里冲。
可刚走两步他就听到了王爷声音很小,却中气十足的一声:“给本王滚!”
青玄惊愕的“啊?”了一声,然后低头对上那双要杀人的眸子后,飞快的明白了是个怎么回事。
他思绪飞快转了转后,连忙把人像烫手山药一样又推回了姜凝儿身上。
“有劳王妃您扶一下王爷,我看王爷很严重的样子,我这就去把温少爷找来。”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诶你!”秦君夜靠过来后姜凝儿身子猛的一歪,朝着青玄的背影叫唤了一声。
但没办法,她只能一个人将人扶回去了。
姜凝儿扶他还是有些吃力的,秦君夜也知道,所以自己留着些力道也不让她太累着,但人就是像没了骨头一样靠在她身上。
一边虚弱的喘着气,一边窝在她脖颈间放肆的偷着香。
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间,她开始给他脱鞋脱衣,又扶着他上床躺着。
虽说平日她粗枝大叶,可照顾起人来时,却格外的温柔仔细叫他有些意外。
也让他第一次体会到,难怪那么多人都说娶妻好,现在他明白了。
有媳妇,是真的好。
黄雀端着按照姜凝儿的吩咐炖煮的汤药进了屋,秦君夜本下意识的想起身接过自己喝。
但看到姜凝儿先从黄雀手上接过药碗后说了一句:“给我,我来喂他。”
他立马就又原路靠了回去,继续露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而这一幕正好被黄雀看了个正着,让他一脑子的问号。
王爷明明看着都没事了,为什么非要装难受呢?
但现在的黄雀毕竟是成长过的黄雀了,不是以前的那个愣头青了,于是他谨记温少爷和玄哥教他的,王爷王妃独处时能有多远就走多远。
他有些似懂非懂,最后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没想到王爷这么不要脸。”晃了晃脑袋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