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异朽阁的规矩,红牌意味着直接给出封顶的价格,一百万两!
姜凝儿瞳孔猛的一缩,拍桌而起。
这玄字一号房的人不是傻子而是疯子吧!
一百万两买一株伤药?
显然,此时的她也已经叫不出更高的价格了,但她并不服气。
她“噔!”的一声,便丢出一枚黑色玄铁令牌从房间射出钉在了玄字房的窗子上,不知是谁瞧见了令牌上的那个“鬼”字,认了出来惊恐的大喊了一声:“天啊,天字房的是…是鬼谷门的人!”
鬼谷门,那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
近几年虽不知为何少有听到鬼谷门的动静,但是这么些年来鬼谷门那些传说和给人带来的恐惧,却是深深印刻在众人脑海之中的,可杀人于无形。
鬼谷门以五色分阶,白青红蓝紫,以紫为最高阶。
而那个玄色令牌上的“鬼”字,正是紫色的!
“叮铃铃”一阵银铃作响,姜凝儿推开房门,一身妖异神秘的紫衣男装,面带獠牙鬼面大步走了出去。
她出了房间后便倚在了门边,双手环胸看向对面的房间下颌微扬:“不知阁下是哪路的兄弟,要跟我抢?”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话都倒吸一口凉气,话里虽没有明说,但谁都听得出来其中满满威胁的意味。
要是换成他们,知道对手是鬼谷门的紫阶,必定立刻撤回叫价双手奉上。
毕竟谁都怕上了鬼谷门的黑名单,被暗杀可怎么办。
可玄字房里的人却丝毫不让,也“咻”的一下射出一个令牌,姜凝儿微微抬手正好将其接住。
“何来抢一说,各凭本事罢了。”
说话间,天字一号房中的人也掀开纱幔走了出来。
只见此人一身白色长袍,带着无脸面具,几乎除了能够看出是个成年男性看不出是什么来路。
但姜凝儿瞧了眼刚才手中接到的令牌,眉心猛的一抖。
他奶奶个熊的,居然是离语楼!
这不巧了么,她可还记得当初正是离语楼一千两卖了她假消息,说什么秦君夜植物人三年,她才嫁的。
现在居然又在这里跟她抢东西,她跟离语楼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姜凝儿眼眸微眯:“你就是离语楼的楼主?那个传说中的六爷?”
对方也打量了一下她:“早有耳闻,鬼谷门的前任谷主紫衫老鬼不知为何突然退位给了一个神秘的后生,想必就是阁下了。”
“什么?紫衫老鬼退位了?我怎么完全没听过这事。”
“是啊,那可是个杀人不见血的老家伙,怎么突然退位让贤了?”
“那这个紫衣服不光是紫阶杀手,他居然还是…”
没错,她就是鬼谷门的掌门!
姜凝儿语气戏谑:“离语楼消息灵通,想必能找到的九节续骨草不会只有这一株,何必非要今日与我相争呢?不如六爷你让一步,鬼谷门和离语楼也经此交个朋友。”
鬼谷门若与离语楼能合作,那就是强强联合,绝对放眼七国都是炸裂一般的存在,对离语楼只有好处。
如若不然,跟鬼谷门结仇的话。
哪怕是离语楼,怕也会是一个极大的麻烦。
显然,白衣男人听到这个提议后是有些动摇的,许久没有回应。
姜凝儿觉得有戏,接着说道:“如何?离语楼若愿意相让,我鬼谷门可以…”
白衣男人不等她说完便直接打断了她:“异朽阁里向来只看价高者得,公子不必与我相让,若有本事大可以继续跟我加价,但不管你加多少,我都一定出的比你高。”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不管她是谁,今日都是要跟她抢到底了!
姜凝儿本还气这家伙的语气太过嚣张,可没想到他一说完他的人便搬出两个木箱,一打开满满的都是银子,目测最起码还有三百万两。
姜凝儿眸色紧了紧,这臭奸商,分明是在给她示威!
意思是他还能叫到三百万,那她呢?
但很快面具之下的她唇角一勾,“看来离语楼对此物是势在必得了,我也不想跟离语楼交恶,君子不夺人所好。”
说着,便将手中的离字牌潇洒的丢还了回去。
“草药又不是只有这一株,我不急,再去别处寻便是了,你拿吧。”说完便直接从他身边略过,拿回自己的令牌走得干脆又利落。
众人瞧着这一幕有些傻眼,好多人都以为鬼谷门跟离语楼是要打一架才会罢休的,却没想到鬼谷门这么快就认输了?
一时间,异朽阁里都无心继续拍卖了,纷纷议论起来,都在说是鬼谷门这边怕了离语楼,离语楼赢了。
真的赢了么?
无脸面具下的秦君夜可不怎么认为。
虽说离语楼还从未跟鬼谷门有过正式交手,但他深知,鬼谷门的厉害就在于,它总是出其不意打的人措手不及,绝不是可以轻视的对象。
而刚才那个紫衣少年,他早在几年前听闻紫衫老鬼退位后曾费心查过。
但此人十分神秘,他能查到的实在太少。
既然做不到知己知彼,他便觉得不能不妨。
于是他冲身边的下人耳语了几句,随后若有所思看着手中用锦盒包着的九节续骨草,也上了马车离开了。
“姜霆!你怎么回事!可是你说此物七八万便能拍得,现在居然被人抢了,二皇子交代过这个东西必须马上拿到手,你必须给我想办法将东西弄到!”
地字二号房里的几人因为未能完成主子的任务拍得九节续骨草开始互相追责。
而被叫姜霆的男子,便是刚才一直在与姜凝儿叫价最早败下阵来的人。
他也没想到竟然会遇到离语楼还有鬼谷门的人共同抢这个药,一双冷冽的鹰眸先是朝着说话的人一扫:“本公子做事如何,还轮不到你个阉人来教训。”
“姜霆你…”
“闭嘴!再多说一句话,本公子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被姜霆呵斥的阉人,正是那日王府门前被打的林公公。
见林公公揶揄的说不出话来,他才冷哼了一声冲一旁的人下令:“叫我们的人跟上去!绝不能让他们把东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