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纯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说:“或许我宽裕接受他出身贫寒,也能接受他的地位卑微,但我不能接受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没有勇气站到她面前,不能接受他既然爱这个女人,不但不想着处处谦让,疼惜,反而会想方设法竭尽所能的去侮辱和伤害,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品质。一个男人可以没有成就,但不能没有胸襟!”
“难道你真的决定不救他吗?”冬日娜的言语中透着几分失望和惋惜,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弄得这么硝烟弥漫,她本以为唐静纯会欣然应允的,以为她心里早感觉到唐静纯其实也爱李无悔。
唐静纯没有说话,还是在思考。
让她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救李无悔,牺牲太大,毫不夸张的说,比要她的命还让她感到为难。可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李无悔毁掉,同样是一件于心不忍的事情。
冬日娜也等着,她知道唐静纯的心里此刻在挣扎,一定是头破血流的冲突,左右为难。
“这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唐静纯突然抬起头问冬日娜。
冬日娜说:“就我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唐静纯有些意外地问:“林师长他们呢,他们会不知道吗?”
冬日娜点头说:“在对那个东瀛女人使用梦蛊术知道要解救李无悔必须和他最爱的女人做三次之后,考虑到这是一件非常隐私的事情,所以对李无悔用梦蛊术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参与,我独自一人完成。林师长他们也没有过问,就说我知道这个女人就行了,让女兵或者女警察保护我和配合我,他们根本不知情。”
唐静纯舒出一口气,感觉压力小了许多说:“行,既然没有更多的人知道,我就再为李无悔做点什么吧,反正也为他做了这么多了,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他的。”
冬日娜听到这话,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起来,因为唐静纯只要愿意只要委屈自己,就意味着她和李无悔很可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希望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幸福的事情发生,而不是悲剧。
“我怎么才能帮到李无悔,他现在不是还被囚禁着的吗?”唐静纯问:“而且,他现在还中着那个东瀛女人的邪术,他心里最爱的女人还是那个东瀛女人,对于我他肯定会不屑一顾的。”
冬日娜说:“有办法。”
唐静纯问:“什么办法?”
冬日娜说:“我们会先在李无悔的饭里放适量的安眠药,让他先昏睡,然后我们再为他除去脚镣手铐,把衣服这些换好,然后送到酒店的某一个房间里去睡着,等我们撤退之后,你再带着房卡,还有一种迷情药,不需要服用下去,只需要在鼻子那里散发出味道即可。等李无悔有点动静的时候给他闻一下,到时候只要你稍加挑逗,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每一次他都能清醒几分,会在脑子里清楚地记得你的样子,会想起你才是他最爱的人!”
唐静纯点了点头说:“行,就这么办,你去安排吧。”
冬日娜说:“到时候我会先把迷药粉给你。”
说罢心情很愉快的离去了,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她到林文山的办公室找了林文山,让他给自己准备两名女警察和一瓶安眠药。
林文山有些不解地问:“你要一瓶安眠药干什么?自杀啊?”
冬日娜说:“我活得好好的,才不会自杀呢。”
林文山问:“那你干什么,一瓶安眠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买这么多安眠药可得说清楚原委才行,否则医院不敢卖。”
冬日娜只是问了一句:“那你们还想不想救李无悔了?”
林文山问:“安眠药能救李无悔吗?”
冬日娜说:“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给我一瓶安眠药和两名女警察就行,你相信我呢,就按照我说的办,放心的让我做,不相信呢,这事我也就不管了。”
林文山有些无奈地说:“行,我替你办,大不了你弄出事情来,我把罪背了。”
林文山当即给王士奇打了电话,让他给安排两名女警察到人民医院的医院旧楼七楼自己的办公室报道,另外以警方的名义去医院弄一瓶安眠药。
王士奇连个为什么都没有问,就很痛快的答应了。
“你真不会是用安眠药杀人的吧,一瓶呢?”林文山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
冬日娜说:“林师长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一瓶安眠药都用的,只是有备无患而已,咱们虽然才认识,但远无怨近无仇的,我又不可能害你,再说我还得指望你们帮我报仇呢,我敢不把你们的事情帮着办好吗?”
林文山说:“俗话说,三个臭皮匠,凑成个诸葛亮,要不你把你的方法说出来,咱们合计合计,看怎么样能做出最好的效果?”
冬日娜说:“不是说了这关于李无悔和另外一个女人的隐私吗?能说出来吗?”
林文山一下子就被冬日娜这话给堵住,不说什么了。
王士奇办事的效率很快,十五分钟后,两名女警察就从公安局先行赶到了冬日娜的房间报道,林文山将两名女警察交给了冬日娜,听她使唤。
再二十分钟后,王士奇亲自拿着从医院里弄到的安眠药递到林文山的手里,林文山对于王士奇这样的办事效率还算是很满意的夸奖了下:“如果你们平常出警和办案都能有这么积极的话,社会治安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王士奇笑了笑说:“以前呢,是有点疏忽,但是以后肯定积极起来。”
王士奇是聪明人,知道现在形势很乱,军方和执政党正在争权,无论是谁都能把他捏死,而现在恰好是军方在龙城主事,执政党的话都没有军方的管用,他必须做出一点什么来讨好军方,否则之前他得罪过军方的人,军方要报复他的话,他死一万次都不够。
而他同样知道,军方现在需要利用一些熟悉当地的人,他有被利用的价值,这是一个改善彼此关系的关键时候。
“哦,对了,上次那些刺客穿的军装质地有鉴定出来吗?”林文山在王士奇告辞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上次那十名军装杀手的事情问。
王士奇站住脚步回答说:“有鉴定出来,是一种叫做“特种变形化纤仿毛系列织物”的面料,是总后军需科研人员数年攻关取得的最新高科技产品,成果荣获军队科技进步一等奖。这种新军服面料以化纤为主,研究人员对这种服装的配套问题做了特别研究,只要穿着者身上有一层内衣为纯棉品质,遇火时就不会被化纤熔化物烧伤。”
林文山点了点头说:“因为这种面料穿着比较暖和,一般都是偏向西北方向的士兵才穿这种军服,西北的军区就是龙城军区,北方军区好像也穿这种布料,但我想杀手不会舍近取远,一定是在龙城军队里弄的。”
王士奇点头说:“林师长说得是,只是不知道杀手是在龙城军区偷的军装,还是找关系弄的,这很重要。”
林文山说:“行了,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去吧,有什么情况我随时通知你。”
王士奇很恭敬地告辞,才出得林文山的办公室,下一层楼梯,他的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他赶忙拿出电话一看,心里一下子就虚了起来。
电话不是别人打来的,而是牛大风那个瘟神打来的。
王士奇之所以现在把牛大风当成瘟神,不像当初那样能接到他的一个电话就受宠若惊,而且极尽巴结,是因为他也在这场乱世龙城里看出了些端倪,牛大风就是一个在搞事的人,至于搞的什么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看情形,牛大风斗不过军方,而王士奇既然已经选择了当军方的棋子,干的是名正言顺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就更加害怕牛大风让自己去干一些名不正言不顺违法的事情,那样会害死他的。
可是如果牛大风让他办,他不顺从的话,又会触怒牛大风,牛大风的本事,要把他王士奇怎么样还是很简单的。就不说牛大风动用自己的权力了,就向他老爸牛顶天吱个声,也能把王士奇大卸八块。
这社会,管你是百姓还是当官的,你的位置低了,力量弱小了,都是龟孙子哈巴狗,上面的人随时能伸手捏死你。
王士奇很不想这个关键的时候有牛大风的任何一点影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但牛大风的电话既然来了,他还不得不接。
“牛处长啊,有什么吩咐吗?”王士奇接了电话,客客气气地问。
牛大风问:“你到人民医院去做什么?”
王士奇的心里一惊,牛大风怎么知道自己到人民医院?不由得抬头四处看了看,没有见到牛大风。而牛大风的话又来了:“别四处张望了,我看得见你,但你看不见我。”
王士奇心里再次一惊,心里想,难道牛大风在监视自己不成?但口里还是回答说:“我身体有点抱恙,过来看看的呢?怎么,牛处长也在医院里啊。”
牛大风哼了声说:“看不出来你说谎还跟说真话一样,面不红气不喘的啊。你两点钟进入人民医院,进的不是医院看病挂号的新大楼,而是上的军方办公的医院旧大楼,你是身体不舒服?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吧?”
王士奇觉得自己背上有种冒冷汗的感觉,牛大风竟然对自己的行踪如此的一清二楚,意味着什么?他在监视自己?发觉到自己跟军方走近了,那么他肯定会很不满,想整死自己的吧,越想王士奇越是感到后怕,只得赶忙解释说:“是,林师长打电话找我有点事情,我就过来了。因为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所以牛处长问,我就随便的答了。”
牛大风并不相信地说:“我看就是要紧事你才随便答的吧,我能听听,是什么事吗?”
牛大风虽然用的是这么轻松的带着点商量的语气,但意思却是不可商量的,如果王士奇要不说的话,肯定会触怒牛大风,王士奇只能在心里暗骂牛大风这个王八蛋,但口里还得实话实说,其实也真算不上很重要的事情,于是说:“确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他就是让我帮忙安排两个女警察,然后弄了一瓶安眠药。”
“安排两个女警察?弄一瓶安眠药?干什么?”牛大风对于这个答案觉得有点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