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和曹丹师排排坐，安静得听月妍城主讲述她知道的故事。
了解一些内幕的阿紫亦没有插话，安安静静地喝着银耳莲子汤。
“我之前说过流浪剑客最后一次进入风之谷后，石中剑神秘消失。其实，那把剑是留在风之谷当做镇守的阵眼。”
“老城主在位的时期，望都城时常遭受风之谷内猛兽和妖灵的侵扰。因为有了那把留在谷内的石中剑，所以才分割开了望都城与风之谷。”
“严格来说，镜湖实际上是石中剑利用来封锁风之谷内生物进入望都城的屏障。”
“那和月城主你口中的她有什么联系吗？感觉关联不大啊。”
阿紫中指关节敲击在曹丹师的脑壳，“不要随便打断月儿说话。”
“唔～哦。”
“下面我就要说起——她。”月妍说，“这一部分是老城主口述讲给我，或者说她的故事没法记录在案，只能代代口述相传。”
“整得还怪神秘。”白沐心说。
“她原先也是我们望都城的一位普通城民，一次风之谷内妖灵的入侵使得她与妖灵达成了史无前例的融合。”
“等会等会，融合？”曹丹师还是忍不住打断月妍说话，实在是对人和妖灵融合这件事保持有强烈疑问。
“是我想的那种，人类与妖灵肉体、精神层面全部融合吗？我记得十几年前这东西就因实验死亡率百分百被全面禁止了才对。”
这回阿紫没有敲击他的脑壳，说明他问的东西可以回答。
“不，实验的时间点是在她的融合之后，更确切来说正是她的融合成功才催生了实验，只不过大离主导的实验没有一场成功，最后只能归结于运气而终止继续实验。”
人和妖灵的实验自然要用到人类与妖灵，双方都是拿罪人和罪恶妖灵进行实验。
虽说他们本就是应该受罚的人，但是数量上去之后依旧没有任何收获，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个实验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吗。
再加上多方面的因素影响，由御灵院发起，多部门联合上书的情况下，实验数据和记录彻底封存。
“她是第一例，也是唯一一例人类躯体和妖灵融合的案例，按理说各方档案上都应该有相关的记录，为什么我从来没看到过？”曹丹师问。
“因为她离开了人类城市，选择独自到风之谷内生存。”
“风之谷内妖灵横行，她和妖灵融合后也相当于是半个妖灵，人类不能进入的地方不代表她不能进去。”白沐若有所思，明白了当时的难处。
“对，老城主也这么说，等到流浪剑客出现肃清风之谷内凶兽，石中剑封锁限制进入风之谷人数，我们再也未见过她。”
“不对吧月城主，你说你从未见过她，又为何说是她复苏？”白沐问。
“人类和妖灵融合仅此一例，我们谁也不知道她的结局是什么，死亡，或者完全妖灵化。”
“据老城主所言，当时她融合的妖灵便是一株红色花朵，一只花妖。”
“大离纪年两界融合阶段，人类与妖灵关系趋于和睦，但仍有部分地区关系日益紧张，人类城市望都城遭遇大批妖灵袭击，待多地御灵师支援现场，危机已然解除，徒留遍地花痕，另无他人。”
阿紫声音轻柔，缓慢讲述御灵院档案记录其中一条。
记录中没有提及是谁拯救了望都城，也没有记录当时的具体情况，看到这条记录的人只知道是有人帮助解决了袭击望都城的妖灵。
“是她？”曹丹师说。
“嗯，是她保住了望都城，也是她离开了望都城。”月妍回答。
这一点其实很好理解，她作为人类的身份使得她去保护望都城；她作为妖灵的融合体，不得不远离人类城市。
可能中间还有部分不想充当实验品的思想。
“流浪剑客将石中剑留在了风之谷，镇压的还有一妖——妖灵化的她。”
“她挺可怜的，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意外融合妖灵，帮助解决望都城危难却不能重回人类世界，最后还被石中剑镇压，真惨你说是不是——白沐！你说对不？”
曹丹师的手在白沐眼前来回晃悠，好久白沐眼神对焦现实才回答他。
“啊？昂对，挺惨。”
“想什么呢你？”
曹丹师的问题也是阿紫和月妍想知道的，白沐刚才一看就是在想什么东西。
“我在想，这个故事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耳熟？”
“对，我好像在哪听过一个类似的版本。”白沐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很苦恼。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越想记起什么东西，就越是想不起来。
需要一点小小的助力，比如——“在哪听过？还能是墨千说的故事不成？”
话音刚落，曹丹师和白沐的眼神对视到一起。
“墨千！”
这时候轮到阿紫和月妍茫然了，她们没听过墨千这个名字。
“墨千，是谁？”月妍问。
“望都城的说书名人，城主你？”白沐不可置信，一个城主竟然不知道城内大出风头的人。
“月儿整天忙着一城诸事，没听说过不很正常。”阿紫替自己的好闺蜜“打抱不平”。
虽然她也没听过就是。
这么一说也对，城主每天忙着政务，还真有可能不了解。
“墨千是一个说书人，他讲述的故事就是流浪剑客与玫瑰妖，感觉和月城主你说的很相似。”
白沐复述了一遍墨千的故事，百分之七八十的准确率。
听完月妍城主说，“二十年前墨千来到望都城，三十年前流浪剑客帮助老城主清理凶兽，十年的时间，石中剑封印花妖……”
“墨千，和流浪剑客？”
“不可能。”曹丹师先否定了白沐的猜测，“我不是质疑你昂，我只是觉得一个二十岁的、实力超然的剑客，未免太过年轻。”
军中，最年轻将领也都将近不惑。
那个时候墨千太年轻了，年轻到没人相信他有这么强大的剑术。
“李叔不也是天赋型剑客？”白沐下意识反驳。
曹丹师没话说，谁让李白真的是剑道方面的妖孽。
“或许，我们可以亲自去问他。”白沐接着自己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