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入渡劫期已近五千年,我本以为此生只能无趣至极的活下去,直到寿命用完那一天。没想到,却遇到了你…”
罗玉停下脚步,看着身后低头不语的女孩,“蠃鱼一族只剩我一个,秘境中那些都只是与蠃鱼外表相似的普通鱼。我并非要追求什么飞升成仙,只是不想蠃鱼一族在我这里灭绝。”
“我刚刚之所以犹豫不决,绝不是因为我在权衡利弊想对你下手。只是在想,蠃鱼一族万万年来,只剩我一个,是不是因为所有先辈都同我一样死在了渡劫期。”
吕依依听了罗玉对解释,已是相信了七八分。
她仔细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这样,罗玉、凤凰、小黑龙好似都是这样的情况。
他们生来继承先祖之力,又有得天独厚的修炼能力,但是他们的血脉却都难以延续。
不仅是他们,魔族,修真界同样也是如此,好似冥冥之中,天道在阻止他们越来越壮大。
只有弱小的人类可以生生不息的繁衍,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难道这是天道有意为之?
如果有人问吕依依,我可以送你回现代,还白送你一个亿,你要不要?
吕依依肯定点头如捣蒜,要要要。
如果这个人要求她捅罗玉一剑,她会不会同意?
吕依依仔细考虑了一下,她极有可能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同意了。
这是个修真世界,捅了罗玉一剑他又死不了,大不了吃个丹药立马就恢复如初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受伤。
白捡一个亿,谁不要?
自我代入了一下的吕依依立刻被自己的无耻震惊了……
她唾弃了毫无底线的自己片刻,才老脸一红的解释,“我明白,我不怪你。”
她真的明白了,别说她,换任何一个人都扛不住这种诱惑啊!
罗玉舒了口气,“罢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宿命。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考虑你的心情。造化果之事也有可能只是个幌子,只是为了离间我们而已,是我一叶障目了。”
吕依依自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甘和惆怅。
她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呵呵傻笑,“对啊,如果真的有造化果,小黑龙肯定留着自己吃了,怎么可能还会给你?”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罗玉摸摸她头,“赤焰巨蟒一族是神族堕落成魔,即使他们再如何修炼也不可能飞升,这是天道对他们堕落道惩罚。所以造化果对赤焰巨蟒一族并无任何用处。”
原来是这样,吕依依恍然大悟。
两人推心置腹聊了一通后,已经消除了隔阂。
但是吕依依面对罗玉,再无以往的轻松自在。
她总是不由自主想到,是我阻拦了他飞升的脚步吗?若小黑龙手中真的有造化果,罗玉杀了她是不是就可以立地飞升?
两人已经有了嫌隙,再无往日的亲密无间。
罗玉对此也后悔不已,他不该一时冲动,为了造化果主动踏入巨蟒的圈套。
可是,自他两年前住进这个院子,从院子墙上看到造化果的图案后,他就开始神思不属。
他一方面想飞升成仙,一方面又舍不下依依,所以对她极尽缠绵。
布下此局的人在一步步引他上钩。
先是造化果的图案,再是造化果的出处和起源,这些文字每隔一段时间就自动出现在墙上。
而且每次都是在依依外出时。
罗玉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深陷其中,统统逃不过暗处那人的眼睛。
巨蟒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惜罗玉从一开始就嗅出了他的气味。
如果吕依依能时时陪在他身边,也许他不会整日胡思乱想造化果之事。
可惜女孩是个爱热闹的,外面喧闹繁华的世事吸引着她,让她无法安坐家中。
终于,在吕依依又出去整整一日,踏着夜色回来时,罗玉终于下定决心。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去探个究竟。
他倒要看看,巨蟒究竟想做什么?
卧房内。
“依依,”罗玉金色竖瞳和往日一样迷人,他长长的发丝垂落在身前,无可挑剔的五官轻轻舒展,此情此景,实在是诱人无比。
吕依依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她虽然理解罗玉的选择,但是现在再和罗玉亲热总觉得怪怪的,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她慌不择路跳下床,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罗大哥,我今天不舒服,下次再说吧。”
男人和女人的脑回路是不一样的。
吕依依自认为现在是在给彼此台阶下,罗玉却认为她是在拒绝自己。
这还是他第一次求欢被拒。
从赤焰魔君府上回来已经数月,她却一直不和自己亲近。
白日她还是在外面晃荡,晚上就与他分房而居。
这让两年来习惯了同床共枕的罗玉难以接受。
“你还在怪我,怪我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你?”罗玉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没有,真的没有。”吕依依立刻摇头否认,她真的没有。
她只是,只是,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即使她充分理解罗玉的想法 ,理解罗玉的一切考量。可是,那道坎却横亘在心里,怎么也过不去。
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时间会磨平一切伤疤。
也许再过一段日子,两人就可以恢复如初,像从前一样彼此信任。
“我以为无论怎么样,你都会站在我这边,所以我才毫无准备带着你去,没想到…我们俩却走到如今地步。”
蠃鱼自秘境中降生,整日与秘境中没有思想的魔物和动物为伍。
虽然他外表看起来高深莫测,其实是个不太会与人相处的人。
尤其是女人这个神奇的物种,对他来说就更难捉摸了。
明明那日,依依已经说了理解他的做法也不怪他,为什么却不肯跟他和好?
在男人看来,拒绝他的求欢就是在拒绝他这个人。
罗玉披散着松松垮垮的中衣信步朝她走来。
吕依依第一反应居然是害怕,她悄无声息往门口挪了挪,徒劳的解释道,“罗哥哥,我今天真的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