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荣背后那人找来的杀手,已经解决了。”
“嗯?”许梦筱确实察觉自己出去时,都有人在盯着自己,原想看看对方想做什么,结果陆河已经帮她咔擦了?
“别洗了。”许梦筱从盆里将他的手捞出来,用干净的布擦拭干净,又将自己的手叠过去。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男人抿着的薄唇微微松开,然后扣紧了她的手,像是要汲取她的热度和柔软,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去做,真傻,那些人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许梦筱将他推进屋子,又将曙兰今晚熬好的药给他端过去,放了点营养剂,喝了也能宁神。
陆河坐在桌边,看着她的一堆稿纸,一开始还没在意,慢慢地就正色了起来。
“你解出来了?”
“解出来了吗,我还没验算呢,不过你这样说的话,我这道题差不多不用验算就是这个结果了。”
可惜徐夫子给她的难题可不止一道,都是他在担任工部尚书时遇到的很多实际问题。
有的纯用数学的法子还不能解决,许梦筱还得再补补物理知识,自己解出来了,怎么跟他们说明白也是一大难题。
“很厉害!”陆河由衷夸赞,不自觉地,又搓了下手。
许梦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有些担心,陆河爱干净是众所皆知的事,有时候也会有些强迫症,但不像此刻,沾了点血就像沾上了什么可怕的脏东西。
洗多少遍都觉得洗不干净。
明明打猎时碰到的动物血都没有如此反应,这是心理疾病,许梦筱笃定。
“那你要怎么奖励我?”许梦筱凑过去,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每解开一道题,你就奖励我一下好不好?”
陆河瞬间屏息,眸色幽沉,“你要什么奖励?”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奖励?”许梦筱又凑近了点,含笑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划过他锋锐性感的薄唇。
撩人得要命。
陆河喉结滚动,微微后仰,许梦筱还以为他要躲,刚要嗔恼。
腰肢就被扣住用力一揽,重重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嘶……”许梦筱如今的身高不错,但坐在他身上,依旧要矮他一些。
柔嫩漂亮的下巴被饶有深意地抬起,紧跟着便是靠近到让人心房紧缩的距离……
期待良久,触碰的刹那,两个人都不禁一颤。
缓慢而富有情致地品尝彼此,许梦筱随心而动,彻底放开,不比男人势弱。
像是战场上的厮杀,糅杂了无尽的爱意,陆河微拧眉头,似是有些不满她的行为阻碍了自己的探索和渴望。
大手不断收紧,将她扣在怀里,依旧无法满足。
不够,还是不够……陆河忽然渴望粗暴地对她。
许梦筱同样如此,在他舌尖重重咬了一口,又不怕死地挑衅他也做出类似的行为。
好一会,陆河终是不舍,放过了她,没让她受一点伤。
许梦筱不知何时被放在了桌子上,被男人伏在身上,眉眼慵懒地轻哼,“想要。”
刚要强迫自己冷静下去的陆河,“……”自制力全无,几乎没有半秒犹豫地将她抱到了床上。
男人骨节匀称修长的双手放下帘帐时,许梦筱期待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蜡烛。”
“点着。”
“……那我不玩了!”许梦筱被他看得想要逃跑。
“晚了。”男人轻笑着抓住她,没怎么用力,只是用无形之中的宠溺和在意将她浓浓包裹。
包裹得密不透风。
许梦筱逃无可逃,只能圈住他的肩头将他拉下来,吻无处不在,她也被侍弄得更加舒服。
比上一次还要餍足……
一夜好梦。
另一边在豪宅当中纸醉金迷的一品居大东家小儿子,也就是之前跟许梦筱有间接牵连的龚耀龚三少爷,此刻正左拥右抱地搂着两个妖娆艳丽的女子回自己屋子。
周围的下人早已经见怪不怪,头也不抬地打着灯笼替他照亮前方的路。
铺得齐整的石砖地面干净地往前延伸,没有光亮的地方好似隐藏着什么,缓缓地流动着。
无人察觉。
夜色深重,风也变得格外凉飕飕起来,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
龚耀整个人都醉醺醺的,到了门口,就将一帮碍事的下人赶走。
“少爷,那里好像有点不对劲……”有个眼尖的下人瞪圆了眼睛,直勾勾望着那黑暗中流动的一滩。
“滚滚滚,别妨碍老子办事!”龚耀完全不当回事。
却在这时,头顶落下一滴黏稠的液体,正好砸在他的额头上。
龚耀疑惑地抹了一下,“什么鬼,下雨了?”
他僵硬地扭动着沉重的脑袋,看向严严实实的廊顶,脑子瞬间卡壳了一下。
“这雨是怎么落下来的……”
紧跟着,又是一滴黏稠的液体自黑暗中的某处掉落下来,诡异地砸在了他的嘴边。
他几乎下意识地舔了一下,立马呕吐起来,“呕,什么东西,好腥!”
“少爷!”一帮人忙要殷勤地上前。
“我让你们滚没听见吗!”龚耀又没事人一样,站直了身体,搂着那两个女人就要将门推开。
脚上却啪叽一声,踩到了一滩黏腻的东西。
而这时屋门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直挺挺地倒了下来,正好朝着他的方向。
“少爷!”
看清那是什么,几道刺耳的尖叫声蓦地爆发,仿佛要将这个平静的深夜撕裂——
“啊啊啊!”
“死,死人了!”
好一会,龚耀都没反应过来,被酒意侵蚀的大脑反应慢一拍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切。
一具已经冰凉的尸体压在他的身上,他被砸倒在地上,全身都痛。
而他的屋子里,横七竖八地倒了无数具尸体,挂在梁上的,靠着门后的,还有走廊顶上的……
浓重的血气扑面而来,像是黄泉地狱,无数只恶鬼伸出尖利的手指,朝他抓来!
龚耀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救,救我……”
惊恐好似这夜里的寒风渗入骨子里,他努力扑腾着,想要甩开身上的尸体。
却没有一个人顾得上他,早已经尖叫着跑出老远。
恰在这时,他身上的“尸体”忽地吐出一大口血,好死不死地吐在他的脸上,并发出一声狰狞的气音。
“我……不想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倪管家听到动静,带着人急忙找过来时,就见龚家这位一向眼高于顶、受尽宠爱的小少爷跟傻了一样,目眦欲裂地看着虚空,屎尿遍地,又吐又泄。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
“别过来,救我……别过来,救我!”龚耀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显然吓得不轻。
倪管家凝重地看向他惊恐的地方,却见那里,什么东西也没用。
“怎么会这样!”先前那名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下人不敢置信,意识到什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闹,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