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往医院的路上,许之棠安静了下来,不再说梦话。
许舒云不死心的继续喊着许之棠,试图叫醒她,可担架上的人依然紧紧闭着眼睛,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别急,她看起来并没有生命危险,等到了医院做下检查再看吧。”医生看到许舒云的焦急,出声宽慰着她。
“我知道了,谢谢您医生。”许舒云红着眼圈道谢。
一到医院许之棠就被推去做检查,许舒云坐在冰冷的金属坐椅上等待,低垂着头。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许舒云的不对劲,她额上青筋暴起,五官皱成一团,手脚微微抽搐,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许久许舒云才渐渐恢复平静,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脸色苍白。
这时一个小护士走过来告诉许舒云,医生在办公室等她,说一下许之棠的情况。
许舒云反应过来说了一声谢谢就急匆匆去找医生,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口,许舒云轻轻抬手敲了两下就推门进去,医生正紧皱眉头看着手上的报告。
“许舒云对吗?你跟许之棠是什么关系?”医生向上扶了一下眼镜,看向许舒云问道。
“我是她的朋友,请问医生她怎么样了?”许舒云焦急的开口。
“联系她亲属过来吧,我需要了解一下患者的情况。”医生低下头继续看着报告。
“医生,她一直跟我在一起,爸爸妈妈太忙无暇顾及她,您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许舒云面露难色,一脸祈求的看着医生。
“她的身体极度虚弱,检查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最近食量正常吗?”医生先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最近胃口不是特别好,但也算还行,不应该会那么虚弱啊。”许舒云有些疑惑。
“这就是我困惑的地方,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再详细的做个全身检查吧,今晚先给她补充一些营养液。”医生也有些无奈,“方便的话还是联系一下她的家人。
“好的,谢谢医生,我先出去了。”许舒云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去病房看望许之棠。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一直在这个女人这里啊?”许之棠困惑极了,“我还想看看舒云呢,我那霸气侧漏的大腿!”
许之棠还沉浸在梦里,一直在听着女人碎碎念,喊着星星,她试着四处走了走,却发现走到哪都是一片朦胧,似乎全世界都布满了迷雾,走不出去。
更神奇的是不管她走的多远,耳边总能听到女人的声音。
不知道走了多久,肚子都饿的没有力气了,脚酸腿麻,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许舒云推开病房门,许之棠已经换上了病号服,苍白的脸上黏着几缕碎发,依旧紧闭双目沉睡着。
许舒云又转身出去找护士要了脸盆和毛巾,去打了热水,想给许之棠擦擦脸。
“棠棠,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出事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啊?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啊!”许之棠拧干毛巾轻轻擦拭着许之棠的脸,为她整理碎发。
“棠棠,你只是累了对不对,所以贪睡,可是你得快点醒来啊,我还等着你呢。”许舒云说着就开始流眼泪,把许之棠露出来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却发现她的手紧紧握着,费了好大劲掰开她的手指,却发现手心放着那枚胸针。
许舒云拿出那枚胸针,端详了许久,眼神逐渐从迷惑变得狠戾。
空中乌云密布,倾盆大雨从天而至,气势恢宏的宫殿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
“陆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隐瞒了我什么?!说!!!”
身穿红黑长裙的女人双手青筋凸起,紧紧的掐着男人的脖子,大声厉喝,随后一把把男人甩了出去,男人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板上。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一切尽在你掌握之中,我能隐瞒什么?”男人脸色涨得通红,趴在地上抚着胸口顺气,此人正是陆离。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女人气急,胸口剧烈起伏着,“那枚胸针有问题,为什么我没见过!”
“那是我做的,曾用鲜血加持,可以留给她护身。”陆离轻轻开口解释。
“可现在是这枚胸针把她困在梦里,一直醒不来,你知道后果。她现在极度虚弱,你不是爱她如命吗?难道要眼睁睁看她去死?!”女人情绪变得激动。
“她是死是活,从来都是由你决定,不是吗?”陆离嘲讽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铃,“把这个还给她,她会慢慢记起所有,身体也不会再虚弱,只是,我想你不会同意。”
女人没说话,定定看了一会儿金铃,垂眸似在思索着什么。
“她现在借着胸针上的微弱气息,只能刺激她忆起零碎的画面,越看不清越想用力,才造就她身体极度虚弱。封印的记忆既己开始松动,你我都阻止不了,她回来只是早晚的事情,你何必从中作梗,害她受苦。”见她不应,陆离继续说道。
“你懂什么!她回来才是真正的受苦,她说过的,她告诉我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她喜欢和我在一起!”女人不能接受听到的话,大声叫喊着。
“墨雪,别再执着了,你知道她说的人,不是你。”陆离低声呢喃。
“不是我是谁,那个许舒云吗?她算什么,一颗棋子罢了!你又凭什么劝我?执着二字,对你同样适用。若不是你横空出现,不会有这种种!不料你还赶都赶不走,你不执着吗?”被称作墨雪的女人猛的一把扯住陆离胸口的衣服,逼得他节节后退。
陆离后背抵到了柱子上,轻呼一声,不再开口。
“能陪着她的,只有我。就你现在的样子,还妄图唤醒她,你拿什么来阻止我?!你配吗,我还真想让她看看你现在这不人不鬼窝囊的样子!”
女人松开他的衣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金铃,转身走进了侧门。
“棠棠,你是喜欢和我在一起的对吗?”墨雪坐在梳妆台前,用手轻轻摩挲着金铃上的花纹。
良久,镜子前的女人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手心渐渐收紧。
殿中的男人后背靠着柱子,滑坐在地上,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胸口,“我他妈又不是陆离,我当然窝囊!”
话音刚落他便赶紧捂住了嘴,眼睛快速的看了周围一圈,见没人看守又放下心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陆离,你小子再不来救我,我就死在这娘们儿手里了!”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塞子倒出了两粒乌黑的药丸塞进了嘴里,没有水,干着吞咽了下去,脸色痛苦,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吃完药顺势歪倒在地上,闭上眼睡觉好养足精神,不知道那娘们儿什么时候又来折磨他,那就是个神经病啊!不好好休息,这身子骨可遭不住她三番两次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