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把架子上挂着的各式刀具给凌云介绍了一遍。
看了看表,老张招呼着几人:“好了,都做好准备,马上来活了!”
不一会,远处传来骨碌碌的车轮滚动声,一辆辆装着大肥猪的拖车,被人拉了进来。
每个台子后面停了三辆拖车,三头猪。
“来活了,小凌,这第一个你先站远点看着,下一头你再来帮忙。开干!”老张吆喝一声,从兜里摸出个口罩和手套带上,走到了最近的拖车旁。
抓着猪脚上的铁链子,嘿的一声,把猪抱了起来,重重的放在了台子上。
凌云也戴上口罩,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老张手下的大黑猪,单是身子就两米多长,看落在台子上的动静,估计超过了两千斤。
这猪应该是在野外圈养的,虽然在外边已经用高压水管冲洗过,脖子、腿间仍然有没冲掉的黑泥,一股腥臊之气迎面扑来。
大肥猪被放在台子上,仿佛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顿时拼命挣扎,发出尖锐的吼叫声。
小南小北两个普通人,根本不敢近身,躲在猪屁股的方向,又退了几步。
老张轻车熟路,一手按住猪头,另一只手在台子下一扯,拉出了两根鸡蛋粗的钢索,从猪身上扔到台子对面,小南小北迅速的扯着钢索,挂到了台子的另一侧。
台子整体都是钢铁所铸,极为沉重,被两道钢索分别从脖子和后腿处固定在台子上,大黑猪的挣扎力度顿时小了很多,叫声更加尖锐。
捆好了猪,老张明显放松了很多,伸手把架子上一把长长的尖刀拿在手里,左手按住了猪的眼睛,右手用力,把长长的刀子从下颚处捅进了猪的胸腔里。
嘴里还在小声的嘀咕:“杀生受苦不杀获福,杀生为护生,猪兄,祝你早日脱离畜牲道……”
刀刃细长,足有六七十公分,被老张全部捅了进去,顺手扭了扭,猛的把刀子抽了出来。
随着伤口处嘶嘶的冒气声,一股血箭喷了出来,老张脚下一踢,台子下伸出了一个大盆,刚好接住了喷涌而出的血箭。
猪叫声更是凄厉,身体猛的抽搐了一会,慢慢的平复下来。
血迹渐缓,凌云才发现台子上有很多小孔,流在台子上的血液都顺着小孔流到了台子下的一个桶里。
变异兽全身都是宝,脏的血液也不会浪费。
这时候,隔壁的台子也都开始动手了,猪叫声顿时在空荡的车间里来回震荡,血液喷在盆子的哗哗声、伤口处嘶嘶的冒气声,清晰的传进了凌云的耳朵里。
当初上学的时候学校有丧尸和变异兽解剖课,平时的课件里也有很多猎杀野兽、丧尸的视频,从来不打码,所以凌云第一次面对血淋淋的屠宰现场,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老张手里忙着,还瞟了凌云一眼,暗暗点头,现在的孩子一代比一代强了,刚出校门就能有这份定力。
等台子上的猪不再动弹,老刘才放开手,退后了两步。
小南小北两人把钢索解开收好,把大半盆干净的猪血和一桶脏了的血端到了一边,换上空盆放回原处。
然后老张上前,把捆着猪脚的铁链子解开扔在一边,招呼着凌云上前:“小凌,过来看着,下面就是考验技术的时候了。”
凌云凑上去,看到老张换了把小巧的手刀,顺着刚才捅进去的伤口,轻巧的下滑,把猪肚子的皮肤划开。
他手法很有技巧,猪皮向两边翻开,却没伤到里边的肌肉。
然后如法把四肢都划开口子,提溜着猪皮,小刀在皮下游离,很快就把上半扇猪皮剥了下来。
凌云看着一连串的赞叹,这需要真正的技术。
剥下来的猪皮上,一点刀痕都没有,只有极少的脂肪留在上面。
把猪翻了个面,很快整个猪皮就从脖子处完整的剥了下来。
“变异猪的皮很厚实,做饭很难处理。有人专门收这个做皮具,完好的剥下来,比当猪肉卖贵多了。”一边动手,老张一边跟凌云解释着。
“包括那些脏了的猪血,也有饲料场回收,可以做成饲料。”
小南小北接过完整的猪皮,拿到墙边的架子上挂好,这个和猪肉是分开卖,有人会拿到另外的地方加工。
“嘿嘿,接下来的就是最劲爆的活了!”老张又换了一把刀子,嘿嘿笑着一刀把猪开了膛。
一大堆内脏顿时涌了出来,刺鼻的腥臭味弥漫开来。
老张把刀子放下,带着手套的手直接伸进了那堆内脏里,不一会,一颗几乎透明,内有几丝乳白色的黄豆大小的晶石被他用两根手指夹了出来。
“看,一级灵晶!”朝着凌云比划了一下,老张在台子边一按,一个小巧的盒子弹了出来,他小心的把灵晶放了进去,推上盒子。
变异丧尸和变异野兽都有灵晶。丧尸的灵晶就在它们的额头上,野兽的灵晶则是长在心脏旁。
不同等级的灵晶颜色不同,从低到高分别为透明到白色又渐变成黑色,等级越高颜色越暗。
“这头猪一半的价值都在灵晶上了。”找到了灵晶,老张的动作粗暴起来,随手把整堆内脏扫到了地上的一个大盆里。
小南小北走过来,把盆子端到一边开始清理分类各种内脏,把心肝脾肺分别放到一个个单独的塑料袋里。
最后剩下的大小肠,也没有扔掉,拿剪刀割开,把里边的残留物挤掉,把肠皮装进另一个盆里,后续要继续清洗。
老张清理掉内脏,从旁边拿来水管,随意的冲洗了一下台面。
水管压力大,出水量却不大,台子上的血水都流到了下面的桶里。
凌云感叹了一声,这真是一点都不浪费啊!
老张指了指拖车上挂着的牌子,对凌云说道:“你看,这头猪,是一家工厂食堂里要的,他们的要求没那么多,咱们随便分解一下就成。”
“大饭店里的订单最麻烦,前后腿、五花、里脊、梅花肉,都要清清楚楚分解好。”
一边说,一边又换了一把轻薄的长刀,在猪的脖子处,看似轻巧的绕过,轻易的把猪头卸了下来。
“张叔,庖丁解牛也就您这水平了吧!”
凌云赞叹,这一刀看似简单,但是老张的手小范围的轻微摆动了好几次,绕过了骨头,刀子没碰到骨头就把猪头割了下来。
“哈哈,无他,手熟尔!”老张高兴的拽了句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