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失去了两万块下品灵石,萧梦成浑身都在发抖,不敢再继续进行模拟了。
这一次,萧梦成打定主意了,如果顾枫要去买符方,他一定要跟着。
然而,六个月后,顾枫还是失踪了。
……
和前几世不同,顾枫趁玄阳石灵脉还没有出世,提前几年买下了灵脉,找到阳气最浓的位置。
五个月后,顾枫画好了阵法设计图,请人在阳气最浓的位置给他简单的建一间屋子。
三个月后,顾枫搬进了新屋子,启动了阵法,准备开始不问世事的苦修生活。
然而,房子建成没多久,就有人找他买地了。
顾枫不知道的是,他请的工人在挖地基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地底下的端倪。
因为玄阳灵脉对他很重要,所以顾枫拒绝了他。
因为顾枫没有朋友,所以无法获得外界的信息,他不清楚外面已经风云涌动。
四位金丹修士想要趁着夜色,闯进去一探究竟,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道道铃声。
四人连忙取出各自的法宝,警惕的看着四周。
过了一会儿,四人见没有什么危险,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突然一道寒光袭来。
……
一位浑身浴血的不速之客提着一把铁剑闯了进来。
屋子的主人正在煮茶。
顾枫看了他一眼,见茶水还没有煮好,倒了一杯清水在茶杯上,捧着一只茶杯,站起身,朝他盈盈一笑,声音温和的说:“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啊——”
不速之客想起那些被自己误杀的兄弟,双目猩红,青筋暴跳,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重剑朝他挥过去。
顾枫不疾不徐的看着他的屠刀朝他落下,关键时刻身形一晃,躲过他的屠刀,假装摔倒,把杯中水朝他泼去。
原本毫无攻击性的水滴在离开茶杯的瞬间化为尖锐的冰锥,击中不速之客的太阳穴。
不速之客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太阳穴一痛,就被击中太阳穴倒地不起了。
顾枫:“……”好弱。
启动阵法需要的灵石又太多,顾枫消费不起,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就在周围设下了警心铃。
有修为在他之上的修士闯入他的地盘,除非他们一直隐藏气息、不动用灵气,否则警心铃就会响起。
只要警心铃响起,他就能根据警心铃响起的频率判断出敌人大概的修为和距离。如果敌我双方差距悬殊,他就会立马启动阵法。
修士的修为越高,想要炼成纯阳之体的代价越大、纯阳之体炼成之后的好处越小,他必须尽快炼成九阳之体。
为了日后不被打扰,他一定要杀鸡儆猴,给他们一点儿教训。
感谢天乾帝君把元婴真君都调到帝都了,他遇到野生元婴真君的概率很小。
……
明媚的阳光射进屋子里,顾枫看到屋子里的尸体,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先后摸走四人身上的灵石后,找了当地的县衙报案。
县令听说有金丹修士陨落,吓了一跳,亲自赶到了案发现场。
看着地上的尸体,县令看向气质温和儒雅、身上散发出筑基期气息的顾枫,困惑的说:“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顾枫毫不犹豫的点头,说:“他是我杀的。”
一旁的仵作说:“大人,这人的致命伤在太阳穴,杀人者应该是一位冰灵根修士。”
县令又看向顾枫,问:“你是什么灵根?”
顾枫直言不讳的说:“我是风火双灵根。”
县令眉宇不满的皱起,说:“你没有冰灵根?”
顾枫点点头,不疾不徐的说:“他手持利器私闯民宅,我是正当防卫。”
县令说:“本官是问你,你没有冰灵根,是怎么用冰灵力杀了他的?”
顾枫只是一位筑基修士,又没有冰灵根,怎么看都不想是杀人者。
虽然他们私闯民宅,他杀之无罪,但是顾枫打算塑造自己背后有一位高人,增加自身的神秘感来保护自己。
顾枫眼神闪烁,故意含糊其辞的说:“人是我杀的,涉及到功法的事,我不好多说。”
假亦真时真亦假。
那位不速之客可是死于冰灵力。
他只是一位风火双灵根的筑基初期的修士,哪能用冰灵力越阶杀害一位金丹修士?
这不符合常理。
就算承认了,又有谁会信?
嘿嘿?乛v乛?嘿嘿
顾枫想着想着,突然忍不住捂着肚子和嘴,压抑着声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看怎么诡异。
县令:“……”
仵作:“……”
喂喂,尸体还在旁边呢!
顾枫看着几人用看失心疯的眼神看着他,摆摆手,说:“不好意思,刚刚没控制住。”
……
符篆是一次性的法宝,法宝是可循环使用的符篆,各有各的优势。
法宝虽然能够循环使用,但是满值只能发挥出三次同品级符篆的威力,价格却是同品级符篆的十倍。
在手头的资源充足的情况下,修士通常都是倾向于购买法宝。
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购买符篆比购买法宝更能解决当下的麻烦。
因为是符篆,所以被激活后只能使用一次。顾枫不得不重新张贴符篆,好在准备的符篆足够多的。
如果萧梦成知道自己每天卖的符篆是做什么用的,估计能气得吐血。
哈哈哈~
不管是哪个世界,阵师都是极其罕见的群体。
顾枫清洁好地上的血迹后,就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修炼了,这一闭关就是五年。
因为辟谷丹够吃,所以顾枫连门都不出了。
五年间,只有县衙的捕快每个月上门收税。
眼见自己就快要交不起税了,顾枫这才不得不出关赚灵石。
顾枫突然想起自己这一世好像还有一对亲生父母需要赡养,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活着?
话说回来,延寿丹怎么炼来着?
不过,顾枫发现自己的苦恼是多余的。
他离家四十多年,已经记不清回家的路了,他的户籍地不是父母的居住地。
顾枫努力回想这一世的面容,脑海中的有关这一世的父母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
话说回来,他们叫什么来着?
顾枫不禁流露出几分迷茫,反应过来后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明去户籍地查。
半个月后,顾枫查到了父母的死讯。
顾枫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七世了,这份生养之恩他从来没有报过。
不过,他这一世还有一位同母异父的兄长还活着,算是他这一世唯一的血亲了吧。
有一点令他不满的是,兄长怎么能让他母亲和他父亲合葬?
孤坟不详,他这一世的父亲只有母亲一位妻子。
黄忠非常生气,你一走几十年,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不回来看一眼,这些年全赖他代替他履行孝道,一回来就跟他说这个,真是孝死人了。
顾枫自知理亏。
兄长的心情他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也知道为人子女的,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合葬?
可是,兄长的父亲是有妻子的。
虽然兄长的父亲的妻子当年赶走了母亲,但是后来不也接纳了母亲和兄长吗?
为人妻,兄长的嫡母只是年轻时犯了嫉妒。
可是世间哪个女子不嫉妒?后来不也接纳了母亲和兄长吗?
为人母,兄长的嫡母也没有虐待兄长和兄长的庶妹。
更别说,母亲和兄长的父亲无媒苟合,是通奸。
不管是法律,还是道德,嫡室都没有接纳、教养他们的义务。
既然兄长的嫡母已经近乎完美的履行了为人妻、为人母的职责,兄长就该对嫡母履行孝道。怎么能以妾为妻,剥夺嫡母和丈夫合葬的权利?
顾枫说:“兄长既然已有官职在身,就更该谨言慎行,谨守礼法,莫要受人于柄。”
“满口仁义道德的畜牲。”
啪!
黄忠面沉如水,一巴掌掴到顾枫的脸上,讥讽的说:“话倒是说的头头是道,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你有多重孝守礼呢!你爹娘临终前怎么不见你回来看看?”
顾枫自知理亏,也不想给自己找什么借口,硬生生的受了他这一巴掌,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黄忠看他这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样子,气稍微消了一点,说:“别摆出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我对你怎么着了呢!”
五年前,顾枫只是身材纤细不长肉。
辟谷丹只能维持人体最低的生理需求,连续吃了五年多的辟谷丹,顾枫整个人骨瘦如柴。
黄忠打量了他几眼,别开眼嫌弃的说:“去了青木门这么多年,怎么才堪堪筑基?”
顾枫回想起自己这一世的经历,不想多提,说:“遇到了点儿事。”
很多时候,人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刚穿越那会儿,他原以为这一世的会是一眼望到头的波澜不惊。
他原以为这一世只是按部就班的修炼,偿还自己欠下的积分和这一世的生养之恩。
转眼五十多年了,这一世的父母早已魂归故土,欠下的积分也没有半分着落。
顾枫不禁又想起了徐清和龙龙。
徐清和他并肩作战数十年,历经生死,他却连身边的人是神是鬼都分不清,对她只有猜疑,质疑她的人品,不愿和她坦诚相待,直到再也无法忽视。
龙龙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数十年,因他受尽折磨,为他夜夜续命,也是快没了,他才肯停下来看看自己身边的人。
顾枫忍不住自我厌弃,或许是受到第一世的影响,他性情薄凉,从来都不懂得怎么去关心人。
别人对他的好,他能忽略就忽略。
别人对他的坏,他想记也记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