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轩再次出现在了衡阳城的一处茶馆中。
赵轩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议论昨天他杀田伯光的事情,不过赵轩却没有兴趣去听这种议论,反而竖着耳朵偷听他邻桌的对话。
只听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中年人说道:“这刘正风金盆洗手,也就是说从今往后,这江湖上算是没了这号人物。”
这时,一个头戴一顶麻布帽子的黑脸汉子闻言说道:“是啊!刘三爷的声望如日中天呐!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实在是令人敬佩啊!”
坐在黑脸汉子右侧的圆脸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觉得,这其中必有难言之隐呐!”
那黑脸汉子闻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搭话道:“是啊!这其中必有玄妙啊!”
坐在一旁的赵轩,在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声后,在心中道:看来,这衡阳城中还是有一些聪明人嘛!虽然不知刘正风金盆洗手的真正缘由,但也能摸到点门槛。
就在这时,茶馆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二胡声,其声音时而委婉动听,时而哀鸣自怨,听得让人想流泪。
赵轩寻声而望,只见一个白发苍苍,身材瘦长且脸色枯槁,还披着一件洗得泛白的青布长衫的老头,正拉着二胡,蹒跚地走进了茶馆中。
赵轩见此人这般模样后,瞬间联想到了笑傲中莫大的形象,于是便在心中暗道:他莫不是衡山派的掌门人,有着“潇湘夜雨”之称的莫大!?
当莫大一脚踏进茶馆后,只见之前那个和黑脸汉子讨论的圆脸汉子,一拍桌子,然后出声对莫大说道:“嘿嘿嘿!像鬼叫一样,打断老子的话头,去去去!”
拉着二胡的莫大闻言后,也不和那圆脸汉子多做计较,随即便蹒跚着离开了茶馆。
赵轩见状,在心中对那圆脸汉子摇头道:还真是应了有眼不识泰山这句话啊!前脚刚讨论人家,后脚就要赶人家走。这世道还真是……
随后,赵轩便结账离开了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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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茶馆的赵轩,一路尾随莫大来到了衡山城外荒山之中。
行走在荒山之中的莫大,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他目光如炬地盯着不远处的树林,然后淡然地出声道:“既然来了,那就请现身吧!”
躲在树林中的赵轩闻言,嘴角微微一笑。紧接着,赵轩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莫大的面前。
莫大见赵轩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心中大骇,随即绷紧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赵轩。因为他不清楚赵轩是如何做到在眨眼之间,瞬移到他的跟前的;同时他也不清楚赵轩跟踪自己到底有何目的。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赵轩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赵轩看着莫大那一脸警惕地模样后,依旧保持着一副微笑地面孔说道:“在下赵轩,敢问老先生可是江湖人称‘潇湘夜雨’的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
莫大在感受到赵轩向自己散发善意后,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自己就是衡山派的掌门人莫大。
随后,莫大有些不解地向赵轩问道:“年轻人,你跟着我做什么?”
赵轩闻声说道:“莫掌门,在下不得不佩服你,在你师弟刘正风一家即将倒大霉的时刻,你居然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在这衡阳城中拉着胡琴,到处闲逛!”
莫大在听到赵轩对自己的指责后,并未在意,但赵轩却从他那急促且杂乱地琴音中,听出了这位江湖人称“潇湘夜雨”的莫大先生,此时的心情。
赵轩见莫大没有回应,眉头微皱,继续出声道:“莫掌门,你当真不知道刘正风他,为何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莫大闻言,轻叹一声,琴音微微颤动,赵轩听得出其中所蕴含的无奈和悲凉。
莫大缓缓开口道:“刘正风与曲洋的友谊,我并非不知。他们二人,一个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一个是魔教妖人,却因一曲琴音而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们秘密交流,彼此切磋,亦敌亦友,我也曾劝说过他们,毕竟正邪不两立,可他们……”
莫大微微哽咽,琴音也变得凄凉,经历过几个世界的赵轩,自然听得出其中的故事。
赵轩听得出莫大的话中之意,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说道:“莫掌门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如果只是刘正风他金盆洗手的话,我还不至于说刘正风一家即将倒大霉!”
莫大听出了赵轩话语中的含意,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胡琴,眉头微皱,问道:“赵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正风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还有什么隐情吗?”
赵轩神秘地笑了笑,道:“隐情嘛倒没有!不过这意外嘛倒有不少!”
莫大闻言,急忙问道:“什么意外!?”
赵轩闻言,吐出几个字说道:“嵩山派,左冷禅!”
莫大闻言一惊,急忙说道:“什么!?左冷禅知道了正风师弟和曲洋的事情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轩对着莫大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会什么说刘正风一家要倒大霉了。”
“至于消息怎么来的你不用管,我自有渠道来源,而且保证这消息百分百准确。”
“此外,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要是这次刘正风处理不好的话,他刘府上下说不定将血流成河!”
“话已带到,告辞!”
赵轩说完后,便消失在了原地。而一旁的莫大在听完赵轩的话语后,陷入了无尽地沉思,随后仰天长叹一声。然后又默默地拿起胡琴,重新拉起了一曲,只是这琴音中充满了哀伤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