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黄飞鸿带着十三姨与梁宽二人,来到了京城。
黄飞鸿几人刚出车站,就看见赵轩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正向他们招手示意,黄飞鸿几人见状立马快步走了过去。
赵轩见黄飞鸿几人走到自己的跟前后,赵轩一脸和煦地说道:“师父,十三姨,阿宽,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黄飞鸿几人在听到赵轩的问候声后,也纷纷出声向他问候了一番。
随即赵轩便带着黄飞鸿几人坐上马车,径直地朝着广东会馆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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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轩与黄飞鸿几人踏进广东会馆后,便看到散落一地的狮头和一群正在清理大厅的会馆弟子。
赵轩突然跑到大厅的一个角落,然后对倚靠在门柱上的黄麒英说道:“师公,你怎么样了?”
黄飞鸿这时也出声对黄麒英喊道:“爹!”
黄麒英听到黄飞鸿的喊叫声后,忍着疼痛,有些气虚地对黄飞鸿说道:“飞鸿,你到步了。”
黄飞鸿扶着黄麒英的臂膀道:“到步了,你怎么了?”
黄麒英闻言,出声说道:“算不了什么,跟人过了几招,挨了一下。待会儿等气顺了,就没事了。”
这时原本在大厅里的十三姨也来到了黄麒英的跟前,然后半蹲着身子问道:“是不是有人来找麻烦。”
“你们报了衙门没有?”
黄麒英听到十三姨的问话后,看了一眼十三姨,但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其认出,反而对黄飞鸿问道:“这洋婆子是谁啊?”
黄飞鸿在听到自家老爹的问话后,咧嘴说道:“她,十三姨啊!”
黄麒英闻言,又盯着十三姨看了看,随后才惊讶道:“十三!”
黄麒英说完后,便捂着胸口哈哈大笑起来,他边笑边对十三姨说道:“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笑声的缘故,让黄麒英轻咳了几下,这时半蹲在一旁的十三姨说道:“干姐夫别笑了,再笑咳得更厉害。”
黄麒英摇摇手,说道:“我没事!”
黄飞鸿与十三姨见状,对视一眼后,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而在站一旁的赵轩见黄麒英没什么大碍后,加之又有黄飞鸿和十三姨陪着他,所以他便走到会馆的大厅中,与梁宽以及一众的会馆弟子们一起动手清理起了大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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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会馆大厅。
梁宽带着一众会馆的弟子来到了大厅中,而这时又有两个会馆弟子拿着各种家伙事儿,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其中一个会馆弟子对梁宽轻声说道:“大哥,你挑两件又轻又有的兵器。”
梁宽闻言,便将两杆红缨枪拿走了,然后对那个会馆弟子说道:“你真行,有空我教你一两招。”
那个会馆弟子闻言,一脸笑容地连声说道:“好,好,好。”
这时站在梁宽身后的会馆弟子,向梁宽问道:“为什么黄师傅,不让你给他爹出头呢?”
梁宽先是轻叹一口气,然后才对那个会馆弟子解释道:“我那个师父啊,你是知道的,他的为人就是这样,老是不让我们这些做弟子的跟别人打架。”
“可是每次动起手来呢,他总是亲自出马,将别人打得稀里哗啦的,比谁都过瘾呐!”
“还有我那师兄赵轩也不在此列,他每次动起手来比我那师父还要恐怖三分呢!”
梁宽说到这里时,他便不由地想起了三年前那帮死相极其惨烈的白莲教众,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这时一个会馆的弟子,见梁宽打了个冷颤后,便出声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梁宽闻言,连忙回神说道:“哦,我没事。”
梁宽说完后,便将心中的杂念给压了下去,然后对一众会馆弟子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一众会馆的弟子闻言,纷纷点头道:“准备好了。”
梁宽闻言,随即将两杆红缨枪塞进裤腿之中,然后便带着一众身藏各种兵器的会馆弟子,向大厅外走去。
当梁宽与一众会馆弟子走到大厅的门口时,他们的耳边便传来了一道嗯哼地轻咳声。
当那道轻咳之声落下后,赵轩和黄飞鸿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随后黄飞鸿一脸严肃地看着梁宽,对他发问道:“阿宽,这么晚你们还要到哪里去?”
梁宽看着黄飞鸿朝自己步步紧逼,于是只好尴尬地笑着说:“师……师父!”紧接着,他又轻微提声对黄飞鸿说道:“哦!这里的师兄弟,说我第一次来京城,说要带我出去吃……吃……吃什么那个十……十……十二海鲜饺子。”
站在黄飞鸿身后的赵轩闻言,瞬间眉开眼笑了起来,心道:这梁宽还真是会瞎编啊,不过你要编,好歹也要编个像样的吧。就你这样子,你真以为师父猜不到你在说谎吗?
当黄飞鸿听到梁宽的话语后,便知梁宽是瞎编的,但也不打算戳穿他,于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梁宽问道:“海鲜?海鲜有你们这么活蹦乱跳的吗?”
“有!有!有!”
“有啊!”
站在梁宽身后的一众会馆弟子在听到黄飞鸿的发问后,纷纷点头称有。
黄飞鸿闻言,继续说道:“刚吃完饭,吃这么多鱼虾,不怕那些鱼鱼虾虾的,从你们鼻孔中钻出来吗?”
“全都给我过来!”
黄飞鸿说完后,便径直地穿过人群,然后走到了大厅上方挂有粤狮雄威四个大字的牌匾下,而赵轩也紧随其后站在了黄飞鸿的身后,只不过在他路过梁宽的身旁时,给了梁宽一个放心的眼神。
梁宽在收到赵轩的眼神暗示后,他的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只见他双腿直挺,一叉一叉地带着一众会馆的弟子走到了黄飞鸿的面前。
黄飞鸿看着眼前的众人,轻声说道:“全都给我坐下!”
梁宽和一众会馆弟子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落座。
黄飞鸿见状,再次出声说道:“坐啊!”只不过这次黄飞鸿的话语声,略微地重了一点。
梁宽和一众会馆弟子闻言,害怕黄飞鸿发火,于是便纷纷找地儿坐下。
赵轩看着坐在位置上的这帮人,怎么看怎么滑稽,因为这帮人说是坐,更不如说是将自己的双腿打直,然后用屁股倚靠在凳子的边缘上。
梁宽见众人都坐下了,唯独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落座,于是便叉着步子,走到了黄飞鸿的身旁。
黄飞鸿见只有梁宽一人还未坐下后,便出声说道:“阿宽,你为什么不坐?”
梁宽闻言,立马开口解释道:“哦,我不坐了。我都坐了一天的火轮车了,想站着松松筋骨,这样比较舒服。”
黄飞鸿听到梁宽的话语后,也不多言,随即走到会馆弟子中间说道:“我们练武之人,整天让官府说我们私设香堂,纠党生事,扰乱民安,你们千万别出去闹事。”
“会馆发生的事,应该由衙门的人去解决,我们不可以知法犯法。”
“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只是小心守住会馆,不要让人再来捣乱。”
就在黄飞鸿对会馆弟子训话时,被梁宽藏在裤腿中的两杆红缨枪的枪头顺势扎进了地板中,让梁宽想拔都拔不出,于是只好向赵轩露出一抹求救的眼神。
赵轩在看到梁宽的那抹求救的眼神后,但碍于自家师父的面子,于是便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将头扭到一边打量着房间里的布局。
黄飞鸿说完后,便转过身子对梁宽喊道:“阿宽!”
梁宽闻言,立马答道:“在!”
黄飞鸿假装生气地指着一众会馆的弟子说道:“你看他们一个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你示范扎马让他们看。”
梁宽听到黄飞鸿叫自己扎马,心道:完了,完了,师父这是要我拿我当鸡啊,于是他便露出一副既吃惊又很为难地表情对黄飞鸿说道:“啊!扎马!这可是高难度啊!”
黄飞鸿见梁宽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但黄飞鸿又怎肯放过梁宽这只鸡呢,于是沉声道:“抱拳。”
梁宽在听到黄飞鸿的语气后,便知道今晚的这只鸡自己是当定了,于是便按照黄飞鸿的命令开始抱拳。
黄飞鸿见状,便逐步提升自己的音量对梁宽命令道:“开桩,运气,坐马。”
当梁宽准备坐马时,他整个人就被他藏在裤腿中的两杆红缨枪给弹飞到了地上。同时两杆红缨枪十分有节奏地敲打着梁宽的屁股。
黄飞鸿见状,认为自己今晚的鸡杀的差不多了,在多的话,就过了火候,于是便对赵轩说道:“阿轩,你等会儿向账房九叔借本醒狮恒言,让他们抄写。”
赵轩闻言,点头说道:“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