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完鬼王,谭希没再逗留邪王府,而是由邬慕邪送回了谭家小院。
邬慕邪进去跟谭氏打了个招呼,没待多久便走了。
明日他得带谭希进宫去面见皇帝,还有很多事得提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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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皎洁的月光倾洒在谭家小院。
谭希依偎着谭氏坐在院子里,谭小黑和屈北也静坐在一旁,默默练功。
时下已是寒冬,难得有这么一个不算冷的月夜。
谭希把谭氏给自己的暖炉又塞回谭氏手里。
谭希笑着拍拍希儿的手,满眼慈爱地道:
“希儿,今年的岁旦您想怎么过?”
谭希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岁旦指的是过年。
“哦,娘说怎么过,我就怎么过?”
谭氏又面露愧色道:
“你跟九殿下的事,都因为娘耽误了。否则,今年就能两家人热热闹闹过个岁旦了。”
谭希心情复杂,她还没有把这次查到的事情告诉她娘。
现在事情还没有公之于众,在没有彻底扳倒上官家之前,她不想让谭氏空欢喜一场。
但眼下,她又不忍让谭氏沉浸在自责中。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便开口问道:
“娘,最近那位陆先生经常来看望您吗?”
谭氏一愣,面上升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有些不自然地道:
“他……他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来问谭小黑他们练功进展,并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谭希抿嘴偷笑,试探地问道:
“娘亲,您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谭氏有些慌乱,躲闪着眼神道:
“人家可是驯兽协会的,我哪敢评论人家。”
谭希看着谭氏的神情,心中哀叹一声,我这傻娘亲哟,只怕是对人动心了,又不敢面对这份感情。
谭希装作很随意地道:
“娘,我不是让你评论他,我是说,今年岁旦,我们请他来和我们一起过怎样?”
“那哪行啊,我们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一个人过岁旦也挺可怜的,咱就当收留他呗!怎么说,他也指点过小黑他们不是。”
“这……”
谭氏面露难色,似是挣扎着难以抉择。
谭希不再为难她,转而换了话题。严肃道:
“娘,我问你,如果我们找到历氏当年陷害你的证据,你想怎么处置她们?”
谭氏吓一跳,猛地站起,慌忙道:
“希儿,我听陆大哥说,你这次在鬼市非常危险,外面传得也吓人。你不会就是为了我的事吧?娘这辈子已经没啥奢望了,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谭希没想到谭氏反应这么大,忙也站起来安抚道:
“娘,你放心。鬼市的事情我们已经处理妥当了。至于上官家的事,你也不必害怕,上官菲有二皇子撑腰,我还有邬慕邪呢!我只是想知道,你对上官列还有没有感情?”
谭希认真的看着谭氏。
谭氏微微一怔,半晌,长叹一口气,双眼无神的再次坐下,缓缓低声道:
“我对他的感情,早就在他嫌弃你那一刻,掐灭了。”
谭希突然觉得,她愿意接受尘王了,如果他是真心待谭氏好,他能抚平谭氏曾受过的伤,她还是乐意有个人好好爱谭氏的。谭氏为了女儿付出了一辈子的青春,她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心里有了打算,谭希再次坐会谭氏身边,挽着谭氏的胳臂,轻轻将头靠过去,柔声道:
“娘,既然你对上官列没有感情了,那你就该尝试有新的开始,我觉得陆先生人还不错,你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
谭氏震惊地看着谭希,眼里满是惊慌失措。
谭希正色道:“娘,我以后要是出嫁了,你怎么办?如果你没有人照顾,我就一辈子不嫁。”
“希儿,你……”
“娘,我不是勉强你,你要跟着心走。如果你真的对陆先生动了心,就不要害怕,也不要顾虑我。但是如果你不喜欢他,你也不许勉强自己,不管他是谁,我也不会允许他欺负你的!”谭希认真道。
谭氏看着女儿,想着她脑子清醒以后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渐渐的,眼中泛出晶莹的泪花来。
谭希心中一疼,声音更加软和了起来,撒着娇道:
“娘,我很快要参加女才子大赛了,从明日起,我就跟你好好学刺绣,你可不许嫌弃我手比脚笨!”
谭氏含泪笑道:
“希儿可不笨,娘明天就教你!”
“嗯,娘最好了。”
……
第二日一大早。
邬慕邪就坐着马车,到谭家小院接了谭希进了宫。
二人见到皇帝,第一件事便是献出了朱雀之爪。
皇帝得了宝贝,自然也龙颜大悦。
邬慕邪将鬼市的事,向皇帝简略讲述了一遍,隐去了谭希用龙影战斗的事。关于谭氏当年的事,也暂时没有提及。
他选择性的强调了鬼市关押大批灵兽决斗,制造假兽丹谋害大皇子的事。又表情严肃地说了鬼王和朱雀之爪的来历。
皇帝得知这一切竟是西辽国的阴谋,大为震惊。
连忙下令,要彻查到底,清除余党。
邬慕邪赶紧领命,说一定自己会继续调查到底,绝不留隐患。
皇帝面上出现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将事情交给了邬慕邪,但却安排了大理寺卿张若和刑部尚书窦魏二人协助调查。邬慕邪微微表露一丝不满的情绪,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皇帝显然看到了邬慕邪那一丝不满的情绪,但他却装作没看见,心情很好的样子。
因得了朱雀之爪,皇帝也无意多留二人,摆摆手就让二人退下了。
谭希和邬慕邪跟皇帝告退后,先是去拜见了皇后,顺道看了看大皇子,告知他们假兽丹案的事算是告破了,并透露了背后有二皇子的手笔,让二人防范点,也多观察二皇子的动向。
皇后跟大皇子显然心中也是早有怀疑的,对此并未表示意外。只是皇后咬牙切齿地骂了甄妃一阵子。
二人辞别皇后和大皇子,就去了长乐宫怜星厅拜见璇妃。
璇妃看见儿子和未来儿媳,甚是高兴。
她拉着谭希欣赏了一阵她新画的画作,又指点起她参加女才子大赛的一些事项来。
见二人相谈甚欢,邬慕邪也乐得在一旁静静看着,并未多打扰。
……
半个月的时间须臾而过,眨眼便是女才子大赛正式开始之日。
众才女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谭希也不例外。
这半个月,她老老实实跟谭氏学习着祖传刺绣,又扎扎实实温习了一些前世记忆里的琴棋书画技艺。
现在就只等开赛,验证成效了。
就当谭希带着蒙面的谭氏,还有凑热闹的谭小黑、屈北一起来到比赛现场时,正好遇到了上官菲的马车。
恰好此时。
婢女扶着上官菲从马车上下来。
而随后下来的,竟是陪同她一起来的历氏。
谭氏看见历氏的那一刻,浑身一震,抑制不住地身子微微颤抖。
谭希也是一惊,赶紧拉住谭氏的手,示意她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