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邬慕邪这边。
侍卫队刚到城外,就见一个黑影,飞速朝队伍蹿来。
有侍卫想要阻拦,被邬慕邪眼疾手快地制止了。
他看清楚了那个黑影。
是小浣熊!
邬慕邪停下灵马,一把抓住小浣熊。
小浣熊口中短促地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还使劲把双爪拢在胸前快速作揖。
邬慕邪皱眉看着小浣熊的动作,心中一沉,暗道:
“希儿应该出事了,否则小家伙不会这么着急。”
小浣熊之所以被谭希派来报信,一个因为它速度快,另外,它对邬慕邪的气味很熟悉,能很快找到邬慕邪所在。
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邬慕邪不是她!
他不懂兽语!!
邬慕邪眉头紧皱,沉声问小浣熊:
“是希儿有危险么?”
小浣熊点头如小鸡啄米。
邬慕邪顿时一阵心慌,不安感直冲脑门,这会儿他觉得接公主、查幻兽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只恨不得立马去谭家小院搞清楚情况。
可转念一想。
谭家小院四周,有自己安排的几只怪物。
它们应该不可能让谭希出事才对啊!
那么。
就不是在谭家小院发生的事?
邬慕邪抓起小浣熊又问道:
“希儿在谭家小院么?”
小浣熊点点头,过一会儿又摇摇头。
邬慕邪没明白,又问:
“是希儿让你来找我的?”
小浣熊赶紧点头。
“家里有人受伤么?”
小浣熊眨了眨眼睛,然后摇头。
邬慕邪内心稍安。
没有受伤,又指派了小浣熊,那应该只是希儿预感有危机。否则,来找他的可能是一大堆灵兽了。
可是。
在梁都城里,希儿会遇到什么危机,甚至麻烦到要来找自己?
以他对谭希的了解,她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人。但凡她自己能解决的事,是不会轻易来找他的。
有什么事情麻烦到,必须来找他呢?
现在谭小黑和屈北,都有一定的战斗力的,再加上还有那两百多只灵兽,就算战斗力不行,数量也是可观的。
除非是不能靠武力解决,又不可抗拒的麻烦事。
莫非……
邬慕邪心中一凛。
是宫里那位!!!
他竟趁着自己出城接公主,把希儿叫进宫了么?!
邬慕邪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他赶紧问小浣熊:
“是宫里来人,把希儿带走了么?”
小浣熊眨眨眼,表情有些迷惘地看着邬慕邪。
邬慕邪叹了口气。
这家伙应该不懂什么是宫里吧!
邬慕邪将小浣熊放在马背上,一边猜测着谭希可能的去向,一边想着自己怎么办。
灵马感受到自己主人的不安,竟然自己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邬慕邪勒紧缰绳都没能让它停下来。
侍卫们看见灵马突然失控,急得大喊。
“九殿下!”
碰巧这时,官道上驶来一辆马车。
邬慕邪失控的灵马径直朝那辆马车冲撞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侍卫们都傻了眼。
那辆马车的车夫也傻了,吓得赶紧勒紧马的缰绳。
眼看就要撞上,只见那马车内飞出一块碎木屑,直击在灵马的面门上。
那灵马也是伶俐,迅速朝一边躲闪开来,堪堪偏离撞马车的轨道。
邬慕邪这才吐了一口气,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回头一看。
巧了!
这是那位的马车!
邬慕邪赶紧牵着马走过去,讨好地道:
“皇叔,得亏是您,否则你侄儿我今天就要误伤路人了!”
马车里传出一声冷哼:“真是丢你外公的脸,区区一匹灵马都管不住!”
邬慕邪讪笑道:“皇叔这是打哪回啊?”
车里的人不高兴道:
“怎么?我去哪还得跟你这个侄儿汇报?”
邬慕邪觉得自讨没趣,刚准备走开,突然灵光一闪,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当即,他又笑嘻嘻地道:
“侄儿只是表示关心,不知……皇叔现在是否有空,可否请皇叔帮个小忙!日后必当重谢!”
“哦?”
马车里的声音低沉有力,充满磁性。
“什么事竟然让你这么求人了?”
邬慕邪笑道:“对皇叔来说,实在是件小事。就是想请您,帮忙接一下西辽国的公主,我有事必须回宫一趟。”
马车里的人瞬间沉默了。
半晌。
那个声音才冷声道:“车还停着干嘛?等着九皇子请吃饭啊!”
车夫顿时尴尬了。
正准备驾车走,又对上邬慕邪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车夫表示他很委屈。
这是神仙打架,伤及无辜啊!
主子要走,皇子要拦。
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邬慕邪没敢再耽误,正色请求道:
“皇叔,谭希可能被那位叫进宫了,我必须回宫看看情况。谭希您听说过吧?她可是训兽协会的天才!您怎么着也看在我外公的面子上,帮帮忙啊!”
“砰”的一声。
邬慕邪的话还没说完,便从马车里飞出一个木雕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邬慕邪的灵马屁股上。
那灵马受惊,赶紧蹦跳得远了些。
马车里的声音有些急促:
“还愣在这干什么?快滚!”
邬慕邪一愣,随即大喜道:
“谢皇叔,侄儿告辞!”
邬慕邪迅即翻身上马,一拉缰绳,骑着灵马飞奔而去!
那队侍卫们望着像极了逃命而去的九皇子,一阵面面相觑。这马车里,到底是什么厉害人物啊,竟把“邪王”九皇子给吓得落荒而逃?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之际,一个中年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
他看了眼慌乱的侍卫们,喝斥道:
“慌什么?本王在这,还怕她一个小公主么?”
侍卫们先是一怔,随即,皆朝中年男子下跪行礼。
中年男子摆摆手,缓步走开,捡起地上那个还不成型的木雕,吹了吹灰尘,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继续雕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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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圣宫。
谭希正在用放血疗法,给大皇子解毒。
看着大皇子的脸色有些泛白了,她停止了放血。
处理好伤口,便起身,走到一旁的桌案上,提笔写了个方子。
认真看了一遍,才交给皇后身边的那位嬷嬷。
“嬷嬷,你按照这个方子,去给大殿下配药浴。现在就去,再过一刻钟就可开始泡了。”
嬷嬷接过药方,走向皇后。
皇后拿过方子看了看,朝嬷嬷隐晦地使了个眼色。
嬷嬷心领神会,这是要她拿去给太医看看,再抓药。
对这些小动作,谭希心知肚明,但她面色如常,就当没看见。继续目不斜视地观察着大皇子的情况,伸手替他把起了脉。
纤纤玉指,搭在男子的手腕上。
大皇子先是本能的把手一缩,然后又是一顿,大概是意识到对方是大夫后,才又把手伸了回来。
见大皇子歉意的眼神,谭希笑笑表示并不介意。
把过脉,谭希起身走向皇后。
皇后忐忑地问道:
“谭医官,珹儿的腿,如果把毒逼出来了,是不是就可以好了?”
大皇子心中一跳,他也很想问谭希,但却没敢,他生怕得到的是再次失望的答案。
谭希沉吟道:“毒是应该能解的,只是……”
皇后和大皇子的心皆是一沉。
谭希看了眼大皇子,并不打算隐瞒,如实道:
“只是大殿下的腿骨本就是粉碎性骨折,再加上毒素沉淀,受伤的骨骼、经脉、肌肉组织都已开始坏死。现在想恢复,很难!至少我是没有办法的。”
大皇子的眼中再次一片灰暗。
皇后也急了,道: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么?”
谭希想了想,不确定地道:
“除非……”
皇后急道:“除非什么?”
“除非,有那种令人脱胎换骨、重新生骨长肉的灵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