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希掩了掩鼻子,道:“都已经发臭了!”
邬慕邪点头道:“这是低阶兽丹的灵力不够维持鲜活度,逐渐腐坏的现象。这确实是两枚‘低阶兽丹’!”
知府大人见二人都确认了,一拍惊堂木,朝王掌柜喝道:
“大胆王洪,这兽丹到底从何而来,你如实交代!你说是张三当的,日期到期了你才拿来出售的,可朱员外却说当时你说的是当票日期没到?你竟满口谎话!莫非这张三也是你编造出来的?这兽丹是你私下造假,骗人钱财的?!”
王掌柜吓得直接瘫软,连忙哭喊道:
“大人明察啊,小民……小民只是害怕说出来影响当铺信誉,才撒谎的!那当票确实还有几天才到期,我当时……也是眼馋朱员外出的高价,才……可是,张三确有其人,小民万万不敢再欺瞒大人!”
邬慕邪沉吟道:“当时张三来的时候,可还有人见过他?!”
王掌柜赶紧道:“有的有的,小民店中还有一名小伙计,当时是他接待的张三,后来看东西太贵重,才叫的我。”
知府大人道:“赶紧去把那伙计带来!”
堂下捕快正准备走,却听邬慕邪道:
“不用了!我相信王掌柜不敢欺瞒本殿下!”
众人都看向邬慕邪。
邬慕邪站起身,走到王掌柜身前,冷声道:
“你知道欺骗本殿下的后果么?”
王掌柜吓得瑟瑟发抖:
“知……道,小民绝无半句谎言!”
邬慕邪嗯了一声,又道:
“你可以回去了!
“啊?”王掌柜一脸猝不及防。
邬慕邪又道:
“你回去以后,就散布消息出去,说是自己前两天收了两颗快变质的高阶兽丹,却被伙计拿错了,误卖给朱圣德。你愿意赔偿朱圣德的损失!”
王掌柜连忙哭丧着脸道:
“九殿下!这……我……小民家里其实并不富裕……”
“放心,这钱我来赔!”
“这……”
王掌柜一怔,连忙惶恐道:“不不不,小民自己赔,自己赔!”
邬慕邪又道:“然后,你再放话出去,说你还有两枚高阶兽丹,是上个月收的一个叫张三的人的,这两颗兽丹品质特别好,说知府大人给估价了,值两千晶石。你打算尽快售出,用来赔偿!”
知府大人闻言也是一惊,不过没有表露任何情绪。
王掌柜则目瞪口呆,心想这九殿下莫不是疯了吧?他求助似的望向知府大人。
知府上官轶冷哼一声,冷冷看着王掌柜道:
“你看我做什么?殿下说什么是什么!”
王掌柜结结巴巴道:
“是……是,可是……殿下,要人家真要买怎么办?小民上哪去搞两枚高阶兽丹啊?”
邬慕邪道:“你只管照做就行了。”
王掌柜只好苦着脸应承下来,这下他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他来告哪门子状啊!
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得担惊受怕的!
邬慕邪看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担心他不照做,就安慰了一句:
“放心吧。明天晚上,你的库房就会被偷了!”
“啊???”
王掌柜惊吓得下巴都要掉了。
谭希扶额,心道:
“你这还不如不安慰呢……”
就听王掌柜战战兢兢地问道:
“九殿下,你在哪里听说的?谁要偷我的库房啊?”
邬慕邪不甚在意地道:
“你今晚回去,在你库房的外墙上挖一个大洞,自会有小偷来偷!”
“啊?!!”
王掌柜哭了。
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求道:
“殿下,不知小人哪里得罪了您?请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吧!”
邬慕邪黑脸了,冷声道:“你就按本殿下说的做,否则我饶不了你。”
王掌柜立马止住了哭喊,可是脸色极为难看。
邬慕邪看那王掌柜苍白的脸,好心地又补充了一句:
“本王会派人去守住你的仓库,等你把洞挖好,本殿下亲自去偷!”
众人:……
王掌柜彻底懵了,这是啥意思?
要我挖个洞给他偷着玩?
九殿下是有偷东西的癖好吗?
想到这,王掌柜突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悲惨了。
毕竟。
家里要真被一个皇子偷了,说出去也是有史以来的头一家啊!
说不定自己都能被史官载入史册了!
王掌柜一咬牙,想通了,磕头道:
“小民这就回去准备,挖好洞,恭迎九殿下来偷!”
众人:……
谭希:……
知府大人又重重拍下惊堂木,喝道:
“休得胡言!”
邬慕邪挥挥手:“无妨,他说得没错!”
知府:……
众人:……
邬慕邪转头又对王掌柜道:
“切忌!
你回去以后,先跟人说清楚今天知府判你赔偿的事。然后,再散布高价售卖‘高阶兽丹’的消息,就说是为赔偿凑钱,两千晶石,低了不卖!
另外,挖洞的事要晚上悄悄进行,切莫被人知道了!事成之后,我会赏你的。”
有了这句话,王掌柜总算心安了点。
他当即连连点头,然后腿软地站起,踉跄着走出了衙门大堂……
谭希望着王掌柜的背影,思索着,邬慕邪又在搞什么鬼!
她回过头来看向邬慕邪,本想询问他有何打算。
却见邬慕邪对着她神秘一笑,一副“希儿快来问我的表情”。
谭希想起开始他对自己的捉弄,一时也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来。偏偏闭嘴不言,一句话也不问。
邬慕邪有点泄气,凑到谭希耳边道:
“希儿,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么?”
“好奇啊。”
“那你怎么不问我?”
谭希看着那张近在眼前的俊脸,心中一跳,却故意装作不在意地道:
“明天就知道的事,为什么要问?
你不是说,自己去体验,比听别人说,印象深刻一百倍么?!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这样挺有趣的!”
邬慕邪很郁闷。
他现在很想告诉希儿他的计划,可希儿却不想听了。
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动,让一群单身衙役吃了满盆的狗粮。
知府上官轶连退堂都没打算喊了,朝众人偷摸做了个手势,让电灯泡们悄悄自行退场。
衙役们心领神会,纷纷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开始撤退。
邬慕邪突然回过神来,对知府道:
“你怎么还不喊退堂啊?本殿下得送希儿回家吃饭了!”
此话一出。
正踮着脚尖,默默离场的众衙役,像被施了定身术般石化在当场。
知府大人内心在叫嚣:“殿下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简直是妻奴啊!”
可他表面仍然镇定自若地清了清嗓子道:
“岂有此理!本官还没喊退堂呢,你们就敢溜号?!”
众衙役:……
众衙役黑着脸回到原位,没人敢埋怨。
知府一拍惊堂木,拉长音喊道:
“退——堂!”
“威——武!!!”
众衙役的喊声震天。
邬慕邪和谭希,还有堂下的朱大长都吓了一跳。
知府嘴角抽了抽,却依旧保持着泰然自若的样子。拱手向邬慕邪二人告退后,就匆匆离去了。
朱大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开始谭希和九殿下二人,眉目传情的时候,压根眼里没有别人,自然没有注意到大家默默退场的场景。
也许九殿下注意到了,但他不会在意。
他想好心提醒下谭希,于是故意道:
“谭希,你不觉得,刚才衙役喊退堂的时候,声音大的吓人么?”
谭希一愣,然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确实!不过我能理解!‘退堂回家吃饭’,自然比‘升堂干站着’要激动得多!”
就跟她前世,下班总比上班的情绪更高一样。谭希在心里补充道。
朱大长:……
谭希看了眼朱大长,见对方面色不太好,便安慰道:
“放心吧,邬慕邪会把这案子查清楚的。你吃饭了么?要不一起去我家?”
朱大长刚想点头同意,转眼撞见了邬慕邪那双冰冷的眸子。
“呃……我还得去协会看看我伯父,我先走了。”
朱大长跑得飞快。
谭希奇怪地回头看向邬慕邪。
只见邬慕邪一脸灿烂的笑容:
“希儿,我跟你回家吃饭!”
谭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