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的九皇子,在与谭希甜言蜜语。
真正的九皇子却在王府中写起了奏折。
一旁站着的,是臭着脸的胡戈。
胡戈瞥了一眼奏折的内容,不满地道:
“主人,你状告二皇子派自己未婚妻的下人来刺杀你,这也太荒谬了!搞刺杀,就派一个人?还非派未婚妻的下人?”
邬慕邪头也不抬,继续写字:“好歹你也是只千年狐狸,怎么脑子还不如谭希呢?”
胡戈更不满了,语气中带着浓浓怨气: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那上官菲背后有二皇子撑腰,就凭那个女人的力量,即便人家杀了她娘,那也是白杀了!
所以你才加上一条刺杀皇子的罪状,哪怕二皇子有心想保人,也不会轻易出面!”
邬慕邪不答,只是把写好的奏折又看了一遍,收于袖中。
“主人,我说的对不对啊?”
胡戈不死心地追问一句,谭希的出现,让他倍感宠兽地位受到威胁。
“我说你一只灵兽,那么多事干嘛?”
邬慕邪起身,继续说。
“你要闲着没事,就跟我审犯人去!”
“我正好想跟人打架!”
胡戈摩拳擦掌地跟在邬慕邪身后。
王府的地牢内,黑脸大汉被绑在木架上。
看着进来的二人,他已没了求饶的力气,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说吧,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说不定我还饶你一命。”
邬慕邪懒洋洋地坐在侍卫搬来的椅子上。
黑脸大汉眼睛一亮,可随即又暗淡了下去:“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邬慕邪懒得啰嗦,直截了当问道:“你之前说,谭希是妖怪?”
黑脸大汉精神不佳,嗫嚅道:“她叫谭希?看来她是跟大夫人姓了,实际上她应该叫上官希!”
“那你就说说上官希。别跟我含糊其辞。对我来说,你没什么太多价值!”邬慕邪不跟他废话。
黑脸大汉打了个哆嗦,认命地开口:
“这是上官家的秘密,上官希,是上官老爷的原配所生,出生那天,是个雨夜。
当时据说夫人难产,接生婆费了好大劲才把婴儿弄出来,没想到,却是个怪物!”
“什么怪物?”
“听说,是头上长角,一对白色的角。”
黑脸大汉声音不大,却把对面的邬慕邪和胡戈都震住了。
头上长角?
难道是……
邬慕邪想到一种可能,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然后急匆匆就出了地牢。
胡戈看了眼黑脸大汉,也跟着邬慕邪走了。
后面传来黑脸大汉的喊声:“九皇子,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说了!”
邬慕邪却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只想确定某个答案!
二人匆匆来到书房,后进去的胡戈把门关上。
“主人,你认为,那谭希会是那种生物么?”
“耳听为虚。”邬慕邪沉思片刻,道:“你去把八爷叫来。”
胡戈应了一声,就匆匆出门了。
邬慕邪站起身,在房间来回踱步。神情忽而欣喜,忽而疑惑,忽而又眉头紧皱。
不多时,胡戈快步进来:“主人,八爷来了。”
“殿下,您有何吩咐?”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矍铄老头,不慌不忙地走进书房。
“八爷,”邬慕邪顿了顿,才道:“您对半兽人,了解多少?”
羊八爷一怔,霎时神情恍惚,思绪飘远。
“八爷?”邬慕邪轻唤一声。
羊八爷回过神来,眨巴眼睛,挤碎掉那一眼的沧桑,沉声道:
“殿下,我还在兽族时,见过一个半兽人孩儿,智力低下。唉!后来没活几岁就死了。”
邬慕邪轻声问道:“他是您的?”
羊八爷讪讪说:“说来惭愧,我最小的曾孙女和一个人类好上了,那是我的曾曾外孙。”
羊八爷神情有些悲伤,又忽的惊讶起来:“殿下,您最近见到半兽人了?”
邬慕邪没做回答,站起走到窗口,看向窗外的一棵桃树。
夏季刚过,已是初秋。
树上的桃子一个个胖了起来,像一个个嘟嘟的孩子脸庞。有几个桃子不幸跌落,还没长成,就将腐烂。
邬慕邪喃喃道:“我曾听母妃说过,兽族严禁和人类通婚,所以半兽人很是稀少!”
羊八爷也顺着他视线看去,似诉说似感慨: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几乎所有的半兽人都智力不高,寿命也不长……”
邬慕邪闻言心一紧,他自己都不明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