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去干什么?你已经死了,就算出去也回不到过去的世界,所以还是老实在这里待着吧,别再乱折腾啦。你倒是说说,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这话虽然残酷,但也是事实。这女鬼突然冷笑一声,说:
“我不知道外面什么样,但你们既然毁不掉那个碗,那就该死,在这儿陪我吧。”
我顿时火冒三丈,心说给鬼真没道理可讲,但还是强压住火气,问:
“那你倒是说说,你准备怎么弄死我们。”
此话一出这女鬼顿时面露喜色,竟真误以为我们愿意死,高兴的嘴都咧到了耳根,立刻朝我逼近过来,说:
“只要让我把血抹你们身上就行。”
说完这家伙就把嘴里含着的一口血猛朝我喷过来。我真没想到她会有这招,一个没躲过去,结果就喷了一脸。不过我并不担心,心说这能怎样,你还能把我喷死不成。于是趁她正得意的时候,我抡起拳头朝她头上砸去,结果她却不疼不痒,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我被震的脑袋哗啦一声响,像脑袋壳要散架一样。
我心说这不对劲,就算被震一下,我的脑袋也不至于这么哗啦啦的响呀,难道是和被喷了一口血有关,我脑袋已经出问题了。想到这儿,我也顾不上打这女鬼,赶紧后摸自己的头和脸,顿时吓一大跳。我的脸硬的就好像是木板一样,而脑袋更是又硬又凉,简直和冰块差不多。
我顿时有点崩溃,心说这女鬼吐的哪是什么血呀,简直和灭火器喷的干冰差不多,要把我的阳火喷灭了。
这女鬼看我神色惊慌,似乎十分满意,噌的从怀里扯出一条多白布朝我递过来,说:
“刚才那口血只是灭的阳气。现在这块白布才能灭你生魂,你把他勒在头上,这样你就能马上死,拿过去吧。”
我顿时火冒三丈。在我们北方,只有家里的长辈死了,子孙们在给出殡时头上才会缠一块白布。我和这女鬼非亲非故,凭什么给他披麻戴孝。更何况一勒还立马会死,就是傻子也不至于这么自取其辱的。我坚决不要,还想再去揍她。
可是经过刚才初次接触,我也意识到不找个东西,空手上去是干不过她的。眼往四周一扫,最后就看见了胖虎带进来的那块石头,伸手就去捡。可没想到这一弯腰就上了这女鬼的当,只听我的咔嚓一声,然后我脖子就好像落枕一样生疼。
情况不妙,赶紧丢下石头起身。可这时为时已晚,脑袋好像足有千斤重,压得坠得我根本就直不起腰。这还不算,脖子也像要断了一样,死死歪向一边,简直成了半身不遂。
就趁这个时机,这女鬼拿着那白布走了过来。随着那白布靠近,我顿时闻到一种尸体的气味儿,知道真被它缠上准没个好。在强烈的厌恶心理促使下,我腿猛的一蹬,用尽所有力气将脑袋朝着她胸口撞过去。
窟通一声
——只能说我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这一撞既没撞到她的胸口,也没撞到她的肚子,而是直接从她裤裆钻了过去。场面顿时有点尴尬,因为我这下只钻一半就被她夹住,然后硬生生被她骑在身上。
这女鬼真不是盖的,瞬间就在我背上完成转身。她也不再将那白布往我头上缠了,而是直接勒我脖子,想把我勒死。这女鬼力量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这白布阴气极重,我瞬间被勒的喘不上气儿来,同时四肢无力,并慢慢失去意识。
我心说完啦,这下可能真要死在这墓里。可就在这时,我的后脑勺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撞了一下,然后那东西就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并骨碌碌滚到了一边。原来是棺材里的那面镜子。这女鬼只顾着勒我,自己的镜子这才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我心里一动,心想这镜子对这女鬼似乎很重要,说不定我它毁掉,就能破了她的法力。
抱着有枣没枣先打两棍的态度,我奋力朝那镜子爬。这女鬼很快也意识到了我的意图,用那白布像是勒马一样勒我不让我动,可这她这只是加剧我的痛苦,却无法对我造成阻碍。
很快我就来到了那镜子那儿。可令人遗憾的是,这时我已经没有了毁掉它的力气,以至于想把它拿起来都费劲,最后眼看这女鬼伸手要和我抢,我也只能勉强把胳膊伸过去。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镜子还是最先被我够到,然后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摔,但也不过像翻烧饼一样把它翻了个个。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镜子反转的一瞬间,我的眼被那镜子一晃,接着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我眼前的世界就好像电视机换频道般,迅速发生了改变。先是一片惨白,然后光线变得正常,我终于又看清了东西。
而于此同时,我感觉胳膊沉甸甸的,低头一看,原来是我的刀又回来了,依旧牢牢的握在手里。
“看来刚才是我产生了幻觉,现在经脱离了噩梦。”
我刚这么想,那个女鬼又突然出现,一把卡掐住我的脖子。一种窒息和疼痛差点没把我送走。我赶紧抡刀朝她捅,结果刀子根本就扎不动。我当时有点着急,不得不把刀朝插进她手指缝去撬,只听咔嚓一声,女鬼的手指断了两根,这家伙这才松手。
我赶紧后往后退,有心想摆脱这家伙。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东西似乎是缠上了我,和我如影随形。我向左她也向左,我向右它也向右,始终就像是一面墙挡在我面前。
我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再一看,这家伙的体型比之前大了一圈。更重要的是,这女鬼这始双眼紧闭,好像在梦游。
我心说不已经回来了嘛?怎么还是没摆脱这家伙。我再次往旁边打量,旁边被打开的棺材还在,散落在地上的棺盖依旧如初。目前所处的环境肯定不是幻境。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墓室里的灯光不太对。我明明记得这墓室里本来漆黑一片,全靠着刘老顺那台矿灯才能看到东西。现在我已看不见刘老顺的身影,但是墓室里的光线依旧维持在刚才的水平。
我又特意朝僵尸身后观察,那光线是从这女僵尸后面照过来的。
“难道说刘老顺还没逃跑,依旧躲在女僵尸后面给我照亮。”
想到这儿我有点暖心,可随后又疑惑起来。他既然没撂下我逃跑,为什么看我被攻击,他却不过来帮我一把。就算不敢过来,给我加加油也好嘛。
时间一秒秒的流过,僵尸身后的却始终那么明亮又那么寂静,一种诡异随之扑面而来,搞得我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僵尸身后到底什么情况。可是无论我怎么一动,向左向右,甚至于跳起或者趴下,这僵尸始终像一堵移动的墙挡在我面前,就好像有意在阻止我往她身后看。
可最后还不等我先失去耐心,这僵尸趁我一个不留神,再一次朝我扑过来,这次依旧闭着眼,但却嘴却大张,咔嚓就咬在了我脖子上,同时两条胳膊死死的把我抱住。这下的窒息感和疼痛比刚才被掐要严重的多,我顿时手足无措,在这女僵尸的后背乱摸。这本来是一种无畏的挣扎,但慌乱中却摸到,这僵尸后背垂着一条类似布条的玩意儿。
我心里打了个激灵,心说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僵尸还穿着胸罩不成,这布条就是文胸的后带。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心说只要能活命,别说是扯下她的胸罩,就是把他衣服全剥光那也是她自找的。我就猛的一拽这布条,可令我失望的是,竟然没扯动。
我随即有点慌,心说难道打的是死结。
我不得不往上摸,结果吓了一大跳。这僵尸的背后竟然有一根棍子,大概有人小臂般粗细,一下摸不到头,那布条就绑在那棍子上。
这是搞哪出?
我按捺不好奇,强忍住皮肉被撕扯的剧痛抬起头,终于看到了僵尸身后的情况刘。老顺并没逃跑,这时正拿着一根棍子在这僵尸后背上捅,棍子就像是夜光石一样还会发光,
起初我以为这家伙是在帮我,可很快就感到一股子灵异。心说看这架势,怎么像刘老顺在操纵一个傀儡在和我斗呀,又或者是牵着一条恶犬对我发动袭击。
我脑子一片混乱,最后怒不可遏,想要张开嘴骂他,可却说不出话来。而就在这时,刘老顺察觉到我在看他,忽然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鄙夷看着我,嘴角咧出一个夸张的笑。
我顿时如坠冰窟。猛的意识到一个事实,那根本就不是刘老顺。就在他笑的时候,我发现他的面容有点脱相,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一摊子脱了水的死肉挂在他脸上一样,衰老且没有生气。更吓人的是,脸上面长着一层淡绿色的绒毛,不仅和我印象里刘老顺那蛮横粗狂的线条完全不同,甚至还可以说是比眼前这僵尸还要狰狞恐怖。
“他妈的,我这遇见的是什么事儿啊!”
这次出来带两个帮手,本想遇到困难可以拉我一把的,结果一个个的净给老子添乱了。我已经没了别的指望,只能振作精神将手里的刀一提,一刀朝那根诡异的棍子上砍去。可这棍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只听当啷一响,竟然没砍动。
眼看这砍棍子没希望,我不得不换一种方法,砍持棍子的刘老顺,也就是将这刀子掷出去作为飞刀来用。这想法虽没问题,可我又不是小李飞刀。以我这投掷水平,八成要投空,到时候可真是连最后一件防身的家伙都没了。我心里就想,要是我一击不中,我只能硬把脖子从这僵尸嘴里拽出来了,大不了被它撕下一块肉。
我用左手握住刀刃一拉,手心随即被刺出一道口子,血立刻沾满刀身。,并尽力朝那刘老顺抛过去。情况却一言难尽,既在我预料之中,又出乎常理之外。
确实击中了。但不是扎过去的,而是以抛物线轨迹砸在他身上,速度不快,根本什么杀伤力。可奇怪就奇怪在,其产生的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刘老顺嗷一声摔在地,手里那根会发亮的棍子瞬时消失了,墓室里顿时陷入的黑暗。女僵尸瞬间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窟通一声倒在地上。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