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平头哥这话搞得一头雾水,心说什么叫鬼引?不过我听到鬼字就瘆的慌,赶紧跟着逃跑。
我们身后就是那石门,平头哥背着老爹先行通过,然后才是我。就在这时,墓室那鬼引的目光越来越亮,还能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
“妈呀!鬼要来啦!”
平头哥和父亲出去以后我也爬了出去,那鬼引的叫声和亮光陡然消失,我心刚要放松下来,可一抬头懵了。父亲和平头哥竟然都没了踪影,只有我一个人拿着矿灯站在甬道里。
“他们俩撇下我跑啦?不应该呀,她背着父亲不应该跑这么快。”
我有点蒙圈,有心想爬回去看看,可又没那个胆,最后只好沿着甬道硬着头皮往前走,心说还是赶紧上去为妙,要是在上面找不到他们,那我再回来找。
我们的盗洞是在这甬道的上面,于是矿灯一直往上照,生怕错过出口。可就算这样,走了大五六分钟也没见有什么出口。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心说:
“这甬道不应该这么长呀。”
我这随即往回走,结果刚转身,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
“是陈珏吗?这儿。”
那竟然是老爹的声音,我把灯光往远处照,就见有个人坐在地上,我赶紧走过去,果然是老爹。
“你怎么在这儿?平头哥哪儿去啦?”
父亲无奈的摆了摆手,说:
“别提那小子了。那家伙只顾自己逃命,把我扔这儿不管了。”
这里不是扯皮的地方,我赶紧过去把他背起,如实对他说:
“我找不到出口了。你们下来时记不记得出口在什么地方。”
父亲明显平静许多,可嘴里却支吾起来:
“刚才下来的仓促,也没记太准,好像就是在这附近。我和柳医生也是找了半天没找到,他才把我放下来自己去找的,结果现在也没回来。要不你就往前走吧,就算找不到出口,也能找到柳医生。”
我只好往前走,折腾一晚上我累的够呛,这时我感觉父亲重了许多,还有点硬。
我就这样走了大概有几十米,前方突然出现一团黑影,像是个人,又好像是块黑布,反正形状不停在变。可不管是什么东西,肯定不是平头哥。
我立即不敢再往前走了。
可父亲好像没看到那东西,问:
“怎么不走了?”
“前方有东西?”我说,“难道你没看见。”
这时父亲却冷笑一声,用一种嘲讽的声音说:
“怕什么?敢来盗人家的墓,还怕这个?”
我心里猛的打了个激灵,心说父亲怎么能这么说我,你不也是来盗墓的嘛。可心里刚这么想,顿时又觉的不对。听他说话的语气,根本就没把她当成和我一伙的——难道刚才我认错人了,我背这个根本就不是父亲,可这怎么可能。
可这些都只是我目前的猜测,也就没贸然丢下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的问:
“你不是我父亲吧?“
接着那人说:
“既然你不肯再往前走,那就扭过头来,看看我是啥。”
我顿时不寒而栗,确定着不是我爹。可因为实在太害怕了,我也不敢回头去看他,只想赶紧摆脱他。可这时已经晚,这家伙胳膊死死勒住我脖子,根本就甩不下来。
接着这东西又说:
“不回头?那我就到你前面去吧。这家伙也不知搞什么鬼,我后背突然疼的厉害,不久我看见有一条腿从我肚子硬伸出来,脚上还还穿着一双木鞋,我这才意识到这东西要撕开我的身体。可奇怪的是,我却一点血都没流。
我吓得够呛,不由自主得扭头往后看,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一双诡异无比的眼在瞪我。那根本不是人的眼,因为双眼的位置很不规则。举个例子,就好像是一堆杂碎。
我们之对视了一下,然后它就噌的一下消失了。也就在那一瞬间,我顿时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肉球里,脑子里还不断传来人的哭声。也就是在这时,前方那黑影已经来到了我跟前。此人佝偻着身子,手拿一把短刀,身着一身黑衣,也看不清楚面容。
这东西过来后招呼也不打,在我头上就噌噌划了两刀。血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疼痛让世界都都要裂开了似的。可与此同时而,束缚我的这东西有点松动,促使我奋力往外挣脱。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那隔我的人一见我挣扎着要出来,竟然不再动手了,而是就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好像是很乐意看我这么干。我最后总算爬了出来,耳边传来窟通一声落水声,这才发现拿刀子割我的那人竟然是平头哥。
他这时情况也不算好,满脸都是血,而且都干了。我们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但除了一个石头磊的水池,以及水池里的一根陶管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跟着我走!”
平头哥说,然后他就在黑暗中顺着那条陶管走,大概也就半分钟的路程,就看到一个洞口,等从这个洞口出来,就来到了之前我的那个墓室。和我们之前猜想的一样,那主墓室果然棺材那头的墙壁的后面。
出了这墓室,我这才缓过劲,对他说:
“里面有鬼呀!”
“我知道!”平头哥说。
“刚才你拿刀割我干嘛?”
“不让你流血,那东西能放过你?”
我这才知道怎么回事儿,同时也明白了他脸上为什么也身上也有那么多血,原来不是受了伤,而是故意这么搞。我有点惭愧,忽然又想起刚才那东西,尤其是那两只布局不规则的眼珠,感觉十分古怪,就问平头哥那是什么。
“不知道!就一堆人肉,一点血色都没有,想必应该是某种祭祀用的牺牲所划成。因为这种人在祭祀时都会被宰杀并放血,大都死于失血过多,所以这种东西都杀人不见血,同时又怕流血。”
一星期以后,天气开始下起了雨。雨随不大,可从早上下到中午,土地都已经泥泞,可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湿漉漉的世界让人有点烦闷。
那天从墓地回来以后我们就马不停蹄把他送到过去救治,还谎称是垒猪圈的时候不小心被水泥块砸的。骨头接好以后病情算是稳定下来,随后进入漫长的恢复期。
前天平头哥给我家送来了五万块卖那青铜面具的分成,当时父亲还在医院,所以那钱交到了我手上,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钱呢,不由对接下来的计划充满想象。
昨天父亲从医院回到家里休养。所以今天平头哥就时来我家商量接下来下地的事儿,主要是商量招人手的事儿。如果顺利的话,后天我们就能再次行动,可现在却下起雨来,我可真害怕这雨会像父亲的腿伤一样没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