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看了看四周的物件,确认是在自己房间,只记得昨日夜里在摇骰子,后面的事情有些记不得。
王玉泽推开房门,见她浑身赤裸,腰间搭着一条薄被,漂亮的眼眸里带着水润的光泽,看上去楚楚可怜,一张精致的脸上泛着潮红更是引人遐思。
秦婉婉起身,也不知道是因为酒醉身上无力,还是睡太久了,四肢有些无力,几步上前竟脚下一软,身子往前一扑,王玉泽赶紧上前抱住她。
王玉泽两手环着她的腰,坐在床榻上。
王玉泽的掌心光滑细腻,指尖微凉,执笔之处生着一些薄茧。
秦婉婉扭动着腰肢,觉得有些细微地酥痒,忽的觉得身上有些冷,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下意识护住隐私部位,往床上窜,将薄被裹在身上。
王玉泽叹气“他们也是的,不知道给你穿件里衣,秋日天气凉,着凉了可怎么办。”
他将矮桌上的米粥端来,瓷勺碰撞着瓷碗发出悦耳的响声,嘴里念叨着“先吃点米粥垫垫肚子,吃完后我在喂你喝醒酒汤。”
秦婉婉看着王玉泽一系列的动作,先吹凉米粥,把一勺米粥放在唇边试试温度,觉得温度适合,才慢慢的把米粥一勺勺的喂到自己嘴里。
秦婉婉伸手揽着他劲瘦的腰肢“玉泽哥你真好!”
王玉泽还是如往常一样,笑容如春风般温柔,宠溺地望着她“下回不许喝这么多酒了。”
吃完米粥喝完醒酒汤,秦婉婉还是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王玉泽从衣柜里拿出衣裳,给她穿着衣服。
秦婉婉看着他“残疾娘子和她的貌美夫君。”
王玉泽不由得笑出声,捏了捏她的脸“你不去写画本子,倒是可惜了。鸿飞,一早便被酒楼的掌柜的喊走了,
二哥和隐之,今早也急匆匆出门了,似乎是三皇子那边对他们动手了。”
这些事情王玉泽从来不瞒着秦婉婉,他知道她不是什么娇弱的小娘子,她有野心也有抱负,偶尔还能想出不一样的点子,给他们几人提供新的思路。
秦婉婉摇了摇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沉的“那我们去瞧瞧吧,看看三皇子耍的什么鬼把戏。”
她站在屏风后面,双臂伸直任由,王玉泽给她系着腰带,在她脸颊上落上一吻。
随意给她挽了个发髻,簪上一支碧玉簪,两人便出门了。
来到晚风街,径直走到一处院落,见里面站着一长排的人,大多数是男子莫约三四十岁的模样,有少数女子看着就三十来岁的年纪。
但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厚厚的账本,从亭子里一直排到了门口的门槛处。
现在正是未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辰,头顶着烈日骄阳,没有一丝树荫遮蔽。
那些人背后渗出了涔涔的热汗,额头上也冒着豆大的冷汗,面色在紧张中透着一丝惧怕。
放眼望去,凉亭里坐着一位身着光丝面料,翠绿色衣裳,一张俊脸此刻面无表情,一手拨弄着玉质算盘,一手翻动着账本,眉眼流转间尽是老练的神色。
许鸿飞抬眸看向面前的人,秦婉婉与他目光接触到,被他这副气势吓到了,没成想许鸿飞在管事面前是这副模样。
许鸿飞在看见秦婉婉的一瞬间,还有些诧异,但很快掩下眼中的欣喜,板着一张脸,凤眼冷冽“不知道我这出我的规矩吗?你明日不用来了。”
那中年男子立马跪下,磕头“少家主开恩,少家主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十二岁便在许家做事,如今已有三十年了,我保证日后不再犯这种错误。”
许鸿飞看了一眼身边的家丁,两名家丁将那人架起来,拖到后花园。
许鸿飞继续拨弄算盘,声音快而不乱,声声清脆,有着玉质轻碰的悠扬,然而听到的人却脚底发凉如坠冰窖。
许鸿飞将手中玉质算盘放下,两名婢女站在他身后,给他扇扇子,另一名家丁在旁边给他研墨,
他右手拿起笔架上的一支毛笔,左手翻着账本,笔尖沾着墨,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就在其中圈出了大大小小几处错误。
语气轻蔑“你们是不知道我脾气?想拿这种东西糊弄我?应当知道如今许家,到底是谁当家做主,
你们若一开始就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如今就让你们所有人,给我卷铺盖走人。”
抬眼,将排队的人扫视了一遍,眼神犹如狐狸,眼中还泛着狡黠的笑意。
声音清亮“剩下的我今日便不查了,你们给我回去重新核对,明天一早再送来,要是还有错处,全给我滚。”
只听到其他人都齐声应答“遵命!”
站在一旁的掌柜一个哆嗦,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捧着账本急急忙忙的离开,有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许鸿飞站起身,走到每一位掌柜的身边淡淡扫了一眼,眼神明亮又带着几分精明。
许鸿飞声色清冷的命令道“我知道你们当中许多人是二房那边的,要是惹我不痛快了,你们的主子都自身难保,何况你们呢?
你们以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我许家手底下有几处学堂,好苗子多的很,况且你们的工钱是我发给你们的,别分不清主谓宾!”
众人发出声音“是、是的,大小姐。”
许鸿飞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那些人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珠,几乎是落荒而逃。
眼见人都走完了,许鸿飞面部表情逐渐缓和,让人给他们俩上茶水。
王玉泽问道“是二房那边给你捣乱?”
许鸿飞发出轻微的叹息声,只觉得无奈“我倒是没想到,二房居然如此蠢笨,明目张胆的挪用银钱。”
侍女将茶点摆好,给三人倒着茶水,许鸿飞摆摆手屏退其他人。
许鸿飞掏出白帕子擦擦手,拿起碟子里的橘子,纤细的指尖慢条斯理地剥开橘子,
边剥边说“三皇子许了二房一个大大的好处,助他们夺得家主之位。
二房居然如此蠢笨,当真以为我是靠着顾隐之,才能当上家主,也不看看我名下管理的铺子,每月盈利多少。”
他将橘肉一瓣瓣搁在精致的小碟子里,再将橘肉上的白色橘络一丝一缕细致地撕下来,每一瓣都打理干干净净,往秦婉婉嘴边送。
秦婉婉张开嘴嚼着嘴里的橘子,酸酸甜甜好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