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楼是洛阳城最有名的富贵销金窟,临湖而建,白日观景,夜里赏月,可吟诗作赋,可酒宴聚乐,都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一些衣着富贵的男子,陆陆续续进了沉香楼,许鸿飞递上帖子,便在门前小厮的引领下,进了沉香楼。
古往今来,自有风流之韵事,什么文人雅士,墨客大儒皆可闻其沾香问柳,寻花逐蝶也不足为奇。
顾隐之和王清泽带着秦婉婉,潜入沉香楼。
此刻秦婉婉穿着一身黑色男装,听着里面传出来的丝竹响乐,真是好不热闹。
王清泽见秦婉婉整个人兴奋起来,都怀疑此番前来,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教训许鸿飞只是顺带的。
里间灯火蓬荜,丝竹响乐扑面而来,厅内布置的倒是华美。
另一处大厅内,十来名身着乳白色的纱衣,衣若蝉翼,又轻又薄,里面只穿着亵裤肚兜的女子,看着好不奢淫。
脸上都挂着珠链,走起路来珠链摇曳晃动,好不美丽。
那些女子也不像烟花之地的女子,没有那些个媚俗模样,一个个水嫩剔透,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女儿,倒像是大户人家从小娇养着的女儿。
秦婉婉只是远远瞧着,便觉得心扑扑的跳“想必那些女子身上,定然是香香的。”
手还不老实的摸着王清泽胸膛,抬眼望去,王清泽穿着一身黑衣劲装,懒懒地倚靠着墙壁,长发用一根黑色丝绸带绑起来,硬朗的五官,轮廓鲜明,刚硬俊挺
王清泽眸中闪过一丝嫌弃,沉声说道“擦擦你的口水吧。”
王清泽实属没想到,沉香楼里面居然如此奢淫,怪不得称此地为男子天堂。
秦婉婉摸着自己的良心,昧心自问,倘若自己是男子,是万万把持不住的。
大家推杯换盏,各自聊着天,那些女子来斟酒时,白花花的大腿,饱满的胸脯,都有意无意的蹭着那些男人的胳膊。
有些大人虽端坐着,但眼睛一直往那些女子身上瞟,有几位胆子大,便直接将人拉入怀中,上下其手。
还有假正经的,手已经攀附到女子的大腿上。
王清泽捂着秦婉婉的眼睛,这简直要上演大型的活色春宫图,朝顾隐之使眼色。
三人在宴会厅隔壁的房间,这房间颇大,装饰得富贵华丽。
顾隐之看了看外面,算着时辰应当差不多了,不一会儿有人推开门进来。
身着墨绿衣衫的男子低声谑笑“今日到都是一些贵客。”
众人立马停止了眼前的闹剧,都恢复到往常严肃模样,齐齐行礼“三皇子安康。”
三皇子立马看见人群里的许鸿飞,大步朝他走去“这不是许家少主。”
许鸿飞脸上带着笑“三皇子。”两人又客套寒暄几句。
平阳侯世子拍拍手,门口走来一位身着粉衣薄裙,身上的薄裙几乎遮挡不住什么,里面的粉色裹胸,粉色亵裤看的一清二楚。
那女子有一张尖俏的小脸,皮肤雪白细腻,水灵灵的大眼睛,翘翘的小鼻子,丰润的樱唇,小家碧玉般气质温婉。惹人怜爱。
那女子朝众人盈盈行礼,那双大眼睛雾气蒙蒙,最后跪在许鸿飞旁边,给他夹菜倒酒。
许鸿飞面色如常,便想着,宴会结束后,直接将人发卖了便好,生意场上送美人很常见,毕竟美人可以流通。
那女子声音娇滴滴的“奴婢名为:妙妙。”许鸿飞并未回她的话,只是接着和其他人攀谈
“余大人,今年的棉花得给我留着,您去年就拿话溜我,今年若是要溜我,我可不依。”
余大人赶紧摆手“许家主说笑了,我哪敢溜您,况且这才入秋,不急不急。”
许鸿飞拿起白玉杯,自顾自的与余大人碰杯“还不是因为您的货太好了,冬日在想买,半分都没有了。”便一饮而尽“喝酒喝酒。”
余大人一直被许鸿飞灌酒,不知不觉中多饮了几杯,喝多了便好谈生意。
许鸿飞瞟了一眼主位上的三皇子,心想着:怎的今日三皇子还来了,怎的还不走。这不是平阳侯府的世子爷,举办的宴会吗?
妙妙整理了一下衣裳,本就丰满的胸脯,她还故意双手托举着,见许鸿飞只是淡淡的瞟自己一眼,眼里根本没有一点欲望之情。
便想往他怀里扑,许鸿飞用扇柄抵在她胸口处,让她没法扑向自己。
笑的一脸狡黠“怎的这般着急?嗯?”凑近妙妙,在她耳边说着“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妙。”
妙妙顿时红了脸,又立马端正的跪好,心想着,难不成这位贵人,不喜在人多的地方亲密接触。
许鸿飞拿起面前的白玉杯,用宽大的衣袖遮挡着脸庞饮酒,雅俊秀的脸庞上露出一副,淡然的厌倦游离的表情。
一瞬间又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颜,妙妙是世子爷当众送给自己的,当着世子爷的面,可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内心暗骂这群蠢人,也觉得世子爷太小看自己了,难不成送一位美人就能拿捏住自己,自己从来都是酒色场上过,片叶不沾身。
成大事者,怎的会被美色所耽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女子,是万万入不了自己的眼。
席间灯火蓬荜,丝竹响乐扑面而来。
三皇子忽的开口“许家少主,上次那批铁矿可还满意。”
许鸿飞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的沉了下去,难不成那铁矿是三皇子的?他为何要卖给自己?
许鸿飞一瞬间清醒过来,自己中计了,原来那处铁矿背后的主人是三皇子。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在那些人碗中抢肉吃。在生意场上游刃有余,没想到那处铁矿是鱼饵。
三皇子还是捕捉到了许鸿飞,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不由得更加得意了,许家二房其实是自己这边的人,偏偏这个许鸿飞,油盐不进,保持中立。
不与太子亲近也不与自己亲近,所有人都默认他与顾隐之是一条战线,鱼饵撒了那么多,但一直撬不开他的嘴。
顾隐之如今只听命于君王,不与其他皇子打交道。
许鸿飞起身行礼“原来是三皇子忍痛割爱,倘若三皇子舍不得,我立马拱手相让。”心想着:绕这么大一圈,原来是想抓住自己的把柄。
三皇子摆摆手“君子不夺人所好。”
许鸿飞恨三皇子,恨的咬牙切齿,还以为自己做的足够隐蔽了,他当众点破,无异于将自己暴露在视野里,闹这一出,自己哪敢开采那处铁矿。
他不仅朝自己投诱饵,还找人监视自己,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只有他做的出来。
此时许鸿飞的心在滴血,不仅白白浪费许多银钱,那处铁矿得献给户部,不然就砸在自己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