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琴声悠长婉转的再次响起,梵乐舞已经昏迷了一个晚上,再度睁眼,眼睛已经肿了,迷茫且悲伤的打量着四周,四壁无窗,温度潮湿,地为床,带血的杂草为被,蛇虫鼠蚁为友,她小时生活在乡下,也就对虫子司空见惯了。
可粉霞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虫子,吓得上蹿下跳,乱喊乱叫。
梵乐舞听的心烦意乱,便练起问灵曲。
“铮~”梵乐舞随便弹出一声,身边就变得阴森起来,耳边还响起了一个女鬼声音。
“帮我,我要杀了她们!”
梵乐舞快速拨动无形琴弦,心里默问:“你是谁?谁害的你?你要杀了谁?”
女鬼回道:“我叫应柳。”
梵乐舞心口猛地一痛,那痛苦的记忆不断浮现脑海中。
梵乐舞迟钝了一下,然后继续问灵道:“你与应熏和应薇什么关系?”
“我是应薇的亲妹妹,是应薇,她害的我。“
“她为什么要害你!”
”我与姐姐她长相相似,七天前大皇子纳我为妾,三天前,姐姐残忍地害我入狱。”
“好,我答应你复仇。”
“不,我的仇人还有,是荣安公主!她挖了我的双眼,酷刑招待我,使的我死后冤魂不散,投不了生。”
荣安公主?梵乐舞沉默了,停止了问灵。
粉霞还在放声大叫。
旁边的监狱里响起冷清沙哑的男声;“安静会,今天会有贵客来,你们若不想像之前牢中那妇女双眼被挖的话,就乖乖睡去,什么也不要理,什么声音也不要出。
哦,友情提示一下,睡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猛的一睁眼,一颗瞪大的眼珠子就在一旁死死的瞪着你,一日前的那个女子就被生生吓死。“
梵乐舞吓得脸色瞬间惨白,粉霞一个反呕,忍不住的吐了起来。
“啧,女人就是麻烦。算了,人各有命,各自安好吧。“旁边又响了几声。
粉霞吐了一会,便由于脱力而昏睡了过去。梵皈皈便一个人蜷缩在角落,沉默着,闭眼着。
未过多久,旁边牢门的锁响了,先是一缕清香窜入鼻中,然后听见叮叮当当的头饰流苏碰撞声。
”你果然来了。“男子语气兴奋。
”少自作多情了,本宫这次来也是有要事在身,来见你,不过是顺便。‘娇气但又具有威慑力的女声响起。
男子轻笑道;'是是是,大名鼎鼎的荣安公主来看在下,在下真是荣幸至极。’
'那可不?’荣安公主傲娇道。
‘说吧,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向在下请教。’
荣安公主半响不言。
荣安公主!
筌乐舞简直惊讶极了。这荣安公主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容貌本是上乘之资,可那才情又是一绝。
想当初这荣安公主真可谓是意气风发,巾帼不让须眉啊。上门求娶者数不胜数。
可这荣安公主心高气傲,哪能看上那些凡夫俗子。眼看着即将19岁,还未出嫁。比她小的公主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可在那年,荣安公主邂逅了当时辽国史上最年轻的帝王辽熙。荣安公主一见倾心。
可.............中间曲折过程筌皈并未听父亲讲过,也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那位年轻的辽国帝王为了护当时弱小的辽国,自愿舍弃皇位,来到瑞国做荣安公主的驸马。
后来,瑞国皇宫内发生兵变,荣安公主凭着自己不凡的政治才能,逢凶化吉,重视平定了内乱,推举了自己的亲哥哥李广湖为帝。
自那之后,辽熙消失不见了。而荣安公主则手握政治大权,位比丞相,与众官员一同上朝。
当今皇上十分信任荣安公主,不断地加封加爵,赐田赐地。在外人眼中,这个皇帝已经大权旁落了,正真的皇帝则是荣安公主。
时至今日,荣安公主依旧是意气风发,已经10年过去了,不减当年之姿,令人万分敬佩。
梵乐舞还听母亲讲过一则秘闻,当初那场宫变其实是辽熙一手精心策划的,被荣安公主识破后,便被囚禁起来了吧。辽国曾今也派人救过他,可辽熙不愿离去。
如此一联想,那么旁边关押的那个男子就是辽熙了。虽然筌皈
乐舞看不到,可也能想象到一副俊男俏女的画面。
筌乐舞回过神,只听见旁边吵闹了起来。
荣安公主一把拂去桌上的好酒好菜,掉落在地,好一阵乒乓嗵叮咚咔嚓。
辽熙叹息道;“啧啧,可怜你亲手给在下做的饭啊。不过几日未见,怎么脾气还上涨了。”
荣安公主愤怒道:“少扯开话题!区区一个辽国,本宫说灭了就灭了!你莫要逼我!”
辽熙嘴角挂着苦笑,讽刺道:“我何时逼过你,分明是你逼我才对啊。既然当初你那般绝然,几日又何必情深。”
“你.......哼,我们走!”荣安公主恶狠狠的说完,转身就走。准备离去时,就听见了一个女童的惊叫,残忍的笑在嘴角扩散。
筌乐舞在听见荣安公主准备离去时,终于松开了一直紧绷的神经。
猛地一睁眼,一颗血红色的眼珠就裸露在杂草之外,那眼珠中的不甘怨恨,令人毛骨悚然,忍不住害怕的大叫。
刚出了声,想起了什么,双手紧紧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可惜,还是被那个女魔头听见了。
辽熙面露同情,叹息道:‘这牢里的人最怕的,不是一死,而是荣安公主的每一次的到来。每来一次,势必虐杀一人。哎,造孽啊。荣安,一个小女孩,你就放过她吧。’
荣安公主阴森森,理直气壮的笑道;“小女孩?无所谓。且她不过是一条贱民,死了之后,谁还记得会有她这么一号人存在过。本宫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杀她,简单至极。再者,她被本宫所杀,不应该感到荣幸吗?本宫帮她结束这牢里的苦难生活,她应该谢本宫才对啊。”
‘人命在你眼中,当真是似这烟雾般渺小。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她吗?你还是你吗?’辽熙低下头,手中把玩着一根杂草,心情低落,悲伤压抑的说。
荣安公主一愣,然后疯狂大笑,头上的珍珠宝玉不断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为她此刻的狂相更添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