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昨晚趴在床上哭,哭累了,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一双眼浮肿的厉害。
她进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洗完,看着镜子里浮肿的眼睛,叹了口气,去冰箱找出冰袋敷眼。
目光落在餐桌上,以往,桌面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今天却是空荡荡的。
想到了昨晚的事,心里又难受了。
她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拿着冰袋敷眼睛。
敷了一阵时间,看着消肿的差不多,她去洗漱,洗漱完,倒了杯水喝。
许是心里难受,肚子也不觉得饿。
她去阳台浇花,开始向她的花花们吐槽顾霆深,“花花,你们说,是不是他过分了,他竟然就这样走了,既然要走,那一开始还跟着回来干嘛?”
“我知道撒谎是我不对,但是,他也没必要那么凶,那么冷冰冰的,是不是?”
“他生气,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有必要这样,竟然走了。”
夏星想到什么吐槽什么,浇完花,吐槽的也差不多了,便放下浇水壶,坐在边上的椅子,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过一会儿,拿起边上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信息进来。
没有,便放下,继续发呆,片刻,又拿起来看,还是没有。
盯着手机屏幕,她点开了顾霆深的微信聊天界面,最新的信息还是昨晚,他问她晚宴结束了没有,回去了没有。
那会,她正和顾萧山走在街道上聊天,没看到他的信息,所以没回复。
等再看到时,两人已经吵过了架。
看着,她点开了编辑框,指尖微微动了动,迟疑了一会儿。
也不知迟疑什么,最终她什么都没发,退出了聊天界面关上手机,起身回到客厅,从书架拿了一本书来看。
顾霆深去到公司,进休息室洗漱换衣服,随之去开会。
进了会议室,公司高层领导们看到他的脸色,瞬间绷直了背坐好,暗暗将眼神投向陈浩。
陈浩趁顾霆深垂眸看手机的间隙,朝高层领导们微微点了头。
这头一点,大家都懂了,一颗心提了起来就不敢再放,不动声色的认真检查自己要汇报的内容有没有问题。
然,待到会议结束,没有人幸免,个个都挨批了一顿。
顾霆深拿着手机冷着脸回办公室,陈浩跟在他后面。
江落落和薛米看着他的冷脸,一颗心颤悠悠的。
顾霆深进办公室前,瞥了一眼江落落,“送杯咖啡进来。”
“好的,顾总。”
待顾霆深进去关上门,江落落走到陈浩边上,低声问,“陈特助,咋回事啊?”
陈浩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别问了,去泡咖啡吧,泡好一点。”
江落落一听,想起了曾经的曾经,泡咖啡的苦难日子,心拔凉拔凉的,“又要来了是吗?”
顾霆深进了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从边上拿过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
而后缓缓吐出,烟雾瞬时缭绕飘散。
他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桌面上的手机出神,好似在等什么。
江落落泡好了咖啡,端进来。
透过烟雾,看他指缝间夹着香烟,垂眸的样子竟是那么的落寞。
她晃了一下神,赶紧回过神,把咖啡放到他办公桌边上,“顾总,您的咖啡。”
“嗯。”他垂着眼眸吸了一口烟,淡淡一声,“出去吧。”
“好的。”
江落落退了出去,出去后深深呼了一口气,薛米蹭上来问,“怎么样?”
江落落浮起一抹笑,摇摇头,“没啥问题,没挨批,就是......我感觉顾总好像有点伤心......”
“伤心?”
“嗯。”
“是不是和老板娘有关系?”
话落,薛米和江落落目光投向陈浩,陈浩露出一个无可奉告的微笑,手指敲击着键盘忙工作。
顾霆深抽完手里的一支烟,捻灭烟头。
拿起手机点开夏星的微信聊天界面,指尖落在编辑框上顿了顿,竟一时不知道要发什么。
输入删除,输入删除,最后叹息一声,退出了界面。
放下手机,他拿起边上的文件来看。
中午,夏星仍是没什么胃口,随便弄了点水果来吃,当作午餐。
看着静悄悄的手机,她垂下眼眸,心里难过。
看来是真的很生她的气,连每天中午必发的信息都不发了。
而另一边,顾霆深也在看着手机,他等着她的信息,可是迟迟不来。
想起昨晚,她反锁了门,不让他进去,一颗心就像被什么揪着一样难受。
......
下午,秦慕天突然出现在顾霆深办公室门外,陈浩看到他,很意外,“秦少,你怎么来了?”
“找你们顾总谈事呗。”秦慕天笑道。
陈浩了然,笑了笑,接着看了眼办公室门,低低一语,“秦少,顾总心情不太好......”
“他怎么了?”
“具体的,你自己去问吧,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和夏小姐......”他凑到秦慕天耳畔,“吵架了。”
秦慕天听了眉毛一挑,推门进办公室。
进去,一阵有点呛鼻的烟味袭来,看见顾霆深坐在办公桌后,手指夹着烟,烟雾袅袅,目光却落在窗外出神。
听到动静,顾霆深扭头看了他一眼,随手吸了一口烟。
秦慕天抬手挥了挥呛鼻的烟雾,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注视着他。
顾霆深薄唇缓缓吐出烟雾,淡淡一声,“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昨天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今天要过来找你说项目的事情。”
话落,他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
顾霆深目光落在文件夹上,想起来了,“嗯”了一声,随而拿起文件夹打开来看。
秦慕天瞧他神情淡漠,垂着眼帘,眼下有片乌青,胡子也没刮,一边看着文件一边抽烟。
他暗暗叹了口气,“和嫂子怎么了?”
顾霆深正吸着烟的手一顿,眼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不过瞬间,他恢复如常,吸了一口烟吐出,伸手在边上的烟灰盅弹了弹烟灰。
“没什么。”
“这种话,说给别人听听还行,我还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