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连斩两名破空境强者,这剑芒速度之快,威势之恐怖,犹如九天之神光。
“任七歌!”
李承恩瞬间便听出了这令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此时李承恩突然气息暴涨,一下子从一个看似普通的老人,拔高到羽化境。周围天地之力疯狂向着李承恩所在的方向汇聚,在李承恩身旁的一众护卫被这磅礴的天地之力吹得东倒西歪。
“要战吗?”任七歌从虚空中一步踏出,执剑问道。
“他就是任七歌?大青七大护国供奉之一?”
“对,据说当年他执剑塞北,一人独战十位域外破空境高手,而他当时刚刚踏入破空境。”
“结果呢?结果如何?”
“斩七伤四,还好那三个跑得快!”
“斩七伤四?这不十一个人了吗?”那人还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他自己也受伤了。”
“呃......还能这么算?”
地面上,相府的士兵们议论纷纷,对于这传说中的七大供奉,他们也很是好奇。
李承恩站在原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信心直面任七歌。更何况如今的任七歌看起来更加深不可测。
“战又如何,不战又如何?”李承恩充满内气的声音在轩辕门前回荡。
“战,杀了你,再带走我儿,不战,交出我儿,放你生路。”任七歌的声音仿佛天外来音,空灵回响。
“当真?你不干涉我目前的行动?”李承恩一听任七歌并没有打算干涉自己的意思,心中狂喜,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放就放了。
“我乃负责对外护国之责,这内政之事,与我无关!”说罢,地面上的任天行和空中的任七歌同时消失。
在任七歌的气息进入李承恩的领域范围时,李承恩早就有所察觉,不过既然谈妥,就默认让他带走任天行。
两日后,东路军临时驻扎的军营。
“报!前方小龙骨城方向出来三人两马,向着我军大营狂奔而来。”一个士兵跪在中军大帐内向蒋卫汇报道。
“是侠修的探子吗?”蒋卫看着眼前的战线图,头也不抬地问道。自从和侠修交战以来,侠修的抵抗甚是顽强,双方在小龙骨城分部前沿阵地来回拉锯,短短三日间,阵地易手了几十次。
“从服饰上来看,不像是侠修的人,有一人金甲银枪,似乎是禁军装扮,还有一人好像是宫里太监的打扮,另外一人被背在背上,看不清楚。”士兵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禁军,太监......”蒋卫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赶忙披上战甲,带着白鳞冲了出去。
蒋卫来到一处高地,往低处的路上一看,正好看到了狂奔的三人。
“是陛下,快去随我接驾。”蒋卫骑着马,一马当先地向三人狂奔的地方驶去。白鳞和一众随从见状赶紧策马跟上。
骑在马上的金甲将军,看到自己前方的道路上突然激起漫天尘土,还以为是附近的山贼,赶忙停马戒备,对着前方大喊:“我乃虎威将军王猛,来者何人?”
等尘土散去,蒋卫来到近前,王猛才发现原来是东路军装扮的人。
“你背上之人可是陛下?”东路军将金甲将军和太监团团围住,因为蒋卫目前尚不清楚这两人带陛下来此的目的。
“是陛下,李承恩造反了!”王猛赶忙说道。
“我是蒋卫,你们先将陛下交给我,等陛下醒了再做决断。”蒋卫给王猛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玉牌,而后示意白鳞将陛下抬进准备好的马车里。
“水,有水吗?”白鳞从王猛背上接过陛下后,王猛瞬间就像脱力了一般,趴在马背上向蒋卫要着水。
一路上,王猛和太监不敢停歇,狂奔不停。身上带的水都给马喝了,怕马跑死,那他们三人就全完了。
蒋卫挥了挥手,后面一名随从将自己的水壶递给王猛。王猛接过水壶,一饮而尽,算是缓过来一些。
“来人,扶王将军回营休息。”蒋卫说完后掉头跟着陛下的马车一同回营了。
又过了一日,永帝终于是醒了。
“蒋将军,李承恩假传朕的旨意,激起大军与侠修之间的大战,妄图坐收渔利。而后又起兵逼宫,现在我大青社稷有累卵之危,苍生有倒悬之急。希望蒋将军能够临危受命,拨乱反正。”永帝躺在床上,虚弱地对站在床前的蒋卫说道。
“臣谨遵陛下御令。”蒋卫跪在地上,郑重地回答道。
“朕封你为护国大将军,统帅三军,齐发上京,剿除乱党。”永帝拉着蒋卫的手,眼中充满泪水。
“现在朕无符可授,等你凯旋之时,朕一定为你登坛拜帅。”永帝此时悲从中来,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沦落到如此地步。皇宫失守,宗庙陷落,自己仓皇出逃,面对护国大将,却无物可封,只能许诺空头支票。
好在蒋卫并不在意这些,站起身来对着永帝承诺道: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龙骨城,侠修分部。
“报,东路军派来使者传话,此次两方交战,皆因贼人假传圣旨。东路军希望我们能让出一条道路,让大军前往上京平乱。”一个侠修守卫对着分部负责人说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他们?要是他们趁机绕到我后方,对我们南北夹击怎么办,更何况我们已经战死了那么多兄弟,岂是他们想借道就能借道的?”负责人还未说话,旁边一众执事先不满意了,跳出来说道。
“你且去传话,仅凭他东路军一句话,我们无法将侠修置身险境,想要借道,拿出诚意来!”负责人思索了一会说道。
东路军,中军大帐。
“混账东西,军情如火,竟然在此时谈条件。”听到守卫的传话,蒋卫气愤地拍了一下帅案,怒骂道。
此时永帝在太监的搀扶下,从侧帐缓缓走了出来。
“蒋将军,让我去吧。以我为质,换你率军北上。”永帝看着正在气头上的蒋卫,想了一下说道。
“陛下,这怎么可以,您乃天子龙躯,不可以身犯险。”蒋卫赶忙走过来将永帝扶到帅案旁坐下。
“我意已决,蒋将军就不要再劝了。”永帝坚定地说道。
“可是......”蒋卫还想说什么,却被永帝抬手打断了。
永帝心里想得很清楚,这次以自己为人质,一是为了换取东路军北上的通道,二来也希望能化解先帝与小龙骨城子民间的恩怨。
半日后,傍晚,小龙骨城侠修分部。
“报,一位太监打扮的人刚来传话,永帝愿意以自己为人质,换取东路军北进的通道。”一名侠修对着分部负责人汇报道。
“什么?陛下要以自己为人质?”大厅中的各位执事都是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上京真的万急......”分部负责人思考了一会,而后继续说道:
“你去告诉那太监,侠修欢迎陛下来小龙骨城分部参观指导,侠修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陛下。”
汇报的侠修离开后,分部负责人对着旁边的一名执事说道:
“你去告诉在前线驻防的兄弟们,让出一条道,让东路军通过!”
“是”
那执事说完后便去传令了。
蒋卫率领自己的亲兵营将永帝护送到小龙骨城安顿好之后,便率大军向上京出发了。
翌日,西路军大营,程有道看着手中快马送来的书信,大发雷霆。
“李承恩这个王八蛋,抓了我的父亲,把西路军当猴耍,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传令全军。立即和侠修脱离接触,全军开往上京!”
程有道将信气愤地拍在桌上,对着帐内的其余将军命令道。
与此同时,中路军大帐内,项德梅也收到了前往上京平乱的调令。
“外公已经起事了吗?”项德梅坐在帅案旁,对身后坐着的母亲李晚问道。
“外公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李晚看着稚气未脱的女儿说道,此时虽然是项德梅坐帅案,但实际掌权者确是李晚。
“那这份诏令,我们遵还是不遵?”项德梅回头继续询问道。
“当然得遵从了,毕竟这可是陛下的亲笔血诏!”李晚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上京去是肯定得去,至于到时候是去平乱的还是助乱的,谁也说不清楚。
一旁侧案上坐着的项金,此时看到李晚脸上的笑容,已经猜到了她想干什么,但是自己现在寄人篱下,已经无能无力。他只能愤恨地走出大帐,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数日后,上京城,皇宫内。
“哎呀,这龙椅就是舒服啊,就是不知道永帝那小子逃哪去了,搜寻可有结果?”李承恩坐在龙椅上,对着下面的亲兵将军问道。
经过连日激战,皇宫最终全面沦陷,但是相府的亲兵们找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永帝。
“禀相国,我们已经将整个皇宫都找遍了,并没有发现永帝的踪迹。”亲兵将军跪在地上有些惶恐地说道,毕竟自己失职,没能抓到永帝。
不过,此时的李承恩沉浸在政变成功的喜悦中,根本不会怪罪他。
“罢了,或许他在战乱中被杀死了也说不定。你去让人准备一下,将皇宫打扫干净,我七日后登基!”李承恩看着这殿内的富丽堂皇,满心欢喜,自己终于得偿所愿。
就在李承恩仔细抚摸龙椅,还陶醉在自己的美梦中时,殿内闯进一个亲兵守卫,急匆匆地汇报道:
“现东路军已过贩马城,向上京开来,西路军离得最近,已翻过北寂山西段山脉,距离上京不足两百里,中路军也从界河中段方向开来。”
“慌什么?这些我岂能没有预料?你下去吧!”李承恩对于守卫打断自己的美梦有些不满,有些责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