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休养,任天行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日清晨,任天行像往常一样在校场练习剑术,在霜儿帮助任天行打通经络壁垒后,任天行的实力突飞猛进,此时已是归田境中期,毕竟大斐内经吸收和转化自然之气的速度太快了。
就在此时,任天行看见一位断了一臂,断臂处还在流血的人捂着自己的伤口急匆匆的跑向弓院。
此人的服饰看起来十分熟悉,任天行在脑中思索了一会后,终于想起来这服饰好像是燕震北商队护卫的制服。
难不成燕双儿他爹遇到了什么危险?想到此处,任天行赶忙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小姐,我们昨天夜里在天水城通往小龙骨城的商道上被沙舟帮的人伏击了。对方人马是我们的数十倍以上,像是早有准备,燕大人也被他们带走了。”来人捂着伤口跪在燕双儿面前,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自责。
正准备去弓院药房帮任天行抓药的燕双儿一时间被这消息震的说不出话来,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之后,燕双儿用稍显冷静的口气问道:“我父亲可有受伤?那些沙舟帮的贼人可曾提什么条件?”
“万幸的是大人并未受伤,沙舟帮也未曾提什么条件。不过他们这次的行为十分反常,按照以往来说,沙舟帮都是为了求财而来,可是这次商队的货物他们一概没要,伏击完我们匆匆就走了。”来人对此表示有些不解。
“我知道了,你们都辛苦了,先去治伤吧。”燕双儿缓缓的扶起来人。
“谢小姐。”来人示意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燕双儿回到宿舍准备收拾东西,却发现这会本应该在校场修炼的任天行也在宿舍。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什么打算我也清楚。”任天行拍了拍燕双儿的肩膀,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燕双儿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走吧!”燕双儿收拾完东西后朝着任天行说道。
“我已经通知王家的人来接咱们了,你不要着急。而且我已经通知了官府,到时候会有官兵和咱们一起围剿。”任天行一边走一边安慰着燕双儿。
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无需过多言语,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两人乘坐马车来到了商队被伏击的地方,官府的人正在清理着地上的尸体,天水城商会的人核对车队运送的物资,现场可以说是十分惨烈,整个现场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基本都是被分尸虐杀至死。
“看来沙舟帮这次伏击不是偶然,更像是复仇。”任天行看着一地残肢喃喃自语道。
“不管咋样,如今我只想知道父亲被他们带去了哪里。”一旁的燕双儿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以免自己崩溃。
这时候一位身穿银甲,校尉模样的人朝着两人所在的位置走来,“想必姑娘就是燕震北的千金吧,我们已经基本确定了沙舟帮的逃匿方向,姑娘不必太过担心,容我等回去向镇东将军复命之后,再请将军出兵剿灭这些贼人,你的父亲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来人对着燕双儿说道。
“可以带我们一起去吗?”燕双儿略带祈求的问道。
“军营女子是不能进入的,希望姑娘能明白这一点。”来人推辞的说道。
“可是......”燕双儿还想说什么,被来人抬手示意打断了。
“这件事情有什么进展在下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姑娘,在下告辞”说罢来人骑马带着自己的军士撤出了现场。
看着燕双儿焦急的模样,任天行问道:“你是不是放心不下,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燕双儿疑惑的看着任天行,自己虽然担心,但是也知道军营守备森严,很难进入。
“他说军营不能进就不能进?我有办法带你混进去。你相信我吗?”任天行继续说道,燕双儿盯着任天行好大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借了天水商会两匹马便跟着之前那位银甲校尉一路来到了军营外十里左右的地方。
看到任天行停止前进,燕双儿有些疑惑的看着任天行,“从这里开始,就是军队斥候活动的地方了,我们必须下马,利用地形摸进去。”任天行笑着朝燕双儿解释道。
虽然燕双儿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本能地她还是选择相信任天行。
两人一路利用树林山谷河流等地形,躲避斥候的巡查。半日之后,终于是来到了军队驻扎的营盘外面。
“看到了吗?中间那个最大的就是中军大帐,那个银甲校尉所说的镇东将军就在那里面。”任天行指着中间那个白色的巨大军帐说道。
“那我们能进去吗?我了解这些当官的办事效率,更何况镇东将军每天要批阅那么多军报,等他看到咱们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父亲估计早就被贼人害了。”燕双儿显得有些焦急。
“我倒是有办法进去,可是咱们进去之后用什么理由说服镇东将军发兵呢?”任天行这句话不仅是在问燕双儿,也是在问自己。
“我到时候就算是求,也要求得将军出兵。”燕双儿坚定的看着任天行。
看到燕双儿的眼神,任天行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动摇燕双儿的决心了。
在观察了一会军营的巡防时间之后,任天行利用巡防的时间差悄悄摸到一处岗哨前,打晕了正在放哨的两名士兵,把他们拖到隐蔽处扒掉了他们的衣服和兵器,又偷偷溜回到燕双儿的旁边。
“穿上它,跟我走,别说话。”任天行随手拿起一套比较小的衣服扔给燕双儿。
两人换了衣服拿着兵器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刚才被打晕的士兵站岗的地方,这时候下一支巡防队刚好过来。
“口令”任天行对着巡防的伍长说道。
“镇东”伍长回应道。
任天行朝着伍长招了招手,示意口令无误,可以通行。
伍长看着任天行有些面生,而且细皮嫩肉有些不像常年从军之人,不过巧合的是最近军队刚好扩招了一批新丁,所以伍长也没有多想。等到下一支巡防队过来的时候,任天行朝着领头的伍长喊道:“换防”。
那伍长先是一愣,然后问道:“我们是内营巡防队,不参与换防。你们的伍长没有告诉你们这个吗?”。
“我们刚接到斥候急报,需面呈将军。耽搁了你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任天行厉声说道。
“你把军报交于我,我去送到中军营帐。”伍长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军报不易多次易手,尽量直达的原则吗?”任天行继续呵斥道。
“好吧,口令。”伍长叹了口气说道。
“镇东”任天行回答完口令后便一路直奔中军大帐。一路上虽然遇上了十几支巡防队,但好在提前知晓了口令,都有惊无险的应付了过去。
来到中军大帐前,刚想进去,就被一个穿着百鳞甲的将军拦住了去路。
“何事?”那将军问道。
“接斥候急报,需面呈镇东将军。”任天行说道。“手令”那将军伸出手,示意任天行出示手令。“手令?”任天行心中暗道不好,可惜为时以晚。
“来人,拿下。”那将军一招手,周围数百甲士将任天行二人团团围住。
“能不能硬闯进去?”燕双儿俯在任天行耳畔轻轻说道。
“不行,眼前这位将军至少是问天境高手。”任天行小声回应道。
“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把他们押下去,等候发落。”将军朝着士兵们招手说道。
正当士兵们押着二人准备带走的时候,大帐内走出一人,金甲红袍,气宇轩昂,对着帐外问道:“何事啊?这么吵”。
所有士兵以及刚才那位将军齐齐单膝跪地,“总将军,抓了两个混入军中的奸细,正打算处置,没想到惊扰到将军了。”之前那位将军对着大帐门口那人解释道。
“我们不是奸细,我只是想救我的父亲,我父亲被沙舟帮的人抓走了,事态紧急,我们才出此下策。只希望能面见将军。”燕双儿猜到此人应该就是镇东将军蒋卫,急忙大喊道。
“哦?先带进来吧”镇东将军对着之前那将军说道。
两人被押进帐内之后,其余的甲士便退去了。“说吧,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事实?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接到任何有关于沙舟帮作乱的消息。”坐在帅案上的蒋卫对着燕双儿问道。
“您还没收到消息吗?之前有个银甲校尉去过现场了,他早于我们半天到达军营,应该早就有军报呈上啊。”燕双儿有些疑惑的说道。
“你在质疑我吗?”蒋卫用略带威严的声音说道。
“我没有质疑将军,可是在下说的确实是事实。”燕双儿听出了蒋卫语气中的怒火,她此刻在赌,赌蒋卫不是一个昏庸暴虐的将军。
“来人,将此刻营中所有校尉集合起来,让这位小姐辨认。”蒋卫对身旁的副将说道。
片刻之后,镇东军营中二十多位校尉齐齐站在中军大帐前,燕双儿一眼便认出了之前和自己交谈的校尉。
“就是他。”燕双儿指着其中一位,坚定的说道。
“你留下,其他人回归原职。”蒋卫对着那校尉说道。
“你是谁的部将?”在蒋卫的询问下那校尉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小的名叫白羽,是前将军白鳞的部下。”
“这位姑娘说你今天去处理过沙舟帮的事情,为何不报?”蒋卫厉声质问道。
“小的,小的觉得将军军务繁忙,这点小事不想劳烦将军。”白羽颤颤巍巍的解释道。
“借口,军中无小事,更何况近年来沙舟帮越做越大,其势力范围由以前的东北荒漠拓展到了龙骨山东部。已经威胁到我大青国稳定,这能是小事?”蒋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将军,这是从白羽的营帐中搜出来的。”只见几个士兵抬着满满几大箱子金银玉器,其中有些还带有天水商会的标识。
“来人,白羽串通沙舟帮贼人,中饱私囊,草菅人命,拖下去,营前正法。”蒋卫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大人,饶命啊,小的一时糊涂,饶命啊......”白羽被当着众人面拖到辕门前斩首了。
来到大帐内,身穿百鳞甲的前将军白鳞颤颤巍巍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我现在有些相信你说的了,不过你们是怎么摸进军营的?”蒋卫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在下的主意,小时候听爷爷说过一些军营的事情。”任天行赶忙解释道。
“只是听说过就能做到这般?现在虽然白羽已经伏法,但是对于你们的身份我还是存在疑虑,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别国训练的奸细。”蒋卫继续说道。
“那在下该如何自证?”任天行问道。
“来人,搜身。”蒋卫朝两旁的甲士招招手。
“等等”任天行急忙阻止。
“怎么了?莫不成你们真是奸细?”蒋卫有些怒了。
“不是,将军息怒,想必你也听出来了,和我同行的这位是个女孩子,所以......”任天行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倒是我欠考虑了,我的女儿今天刚好来探望我,让她来帮这位姑娘搜身吧。”蒋卫说道。
经过一番搜寻之后,燕双儿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倒是从任天行身上搜出一块玉佩。
“这个会不会是他们奸细间用来识别身份的身份牌?”一旁的白鳞小声提醒着蒋卫。
“这是在下的二姨送给在下的礼物,据二姨所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在下可以证明的。”任天行害怕被误解赶紧解释道。
“这是......”蒋卫指着那玉佩颤颤巍巍的激动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