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机灵,幸好我软硬手段都准备着。”
车后座,孕妇一把扯下假孕肚,不屑地瞥了眼歪倒在一旁的安然。
司机正要开口,却听见手机铃声。
“是不是她手机响了?快关机!”
女人赶紧在安然包里摸索,“她老公,不能关,等等,我回个消息。”
说着,她对着安然的脸开了锁。
微信置顶就是老公,倒是给她省了事。
【老公,我跟朋友在做美容,不方便接电话,今天会晚点回去】
傅越宴刚下会,回到办公室,想听听安然的声音,不曾想被挂断。
收到微信的瞬间,傅越宴皱眉,瞬间起身朝外走,只是双手打字。
【是跟乔舒吗?我等会儿接你们。】
【是她,不用接,我打车回去】
傅越宴彻底黑沉了脸,安然出事了!
江易看见傅越宴急匆匆出了办公室门,当即追上去,“傅总,十分钟后有个跨国会议,您——”
“你来处理。”
“我?国外那些人只认您……”
江易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傅越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黑心资本家!本来国内的大部分项目都是我在跟,现在连国外都想甩给我!不行,要死一起死!”
江易拨通了裴富贵的电话。
……
傅越宴也没闲着,一路上都在看位置,上了车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现在马上带人去江沙大道路口等我,带响儿,我老婆被人带走了,目前唯一能确定是她出事,对方开的车,还在市区限速范围内。”
安排部署好人,傅越宴沉着脸——他想不到安然为什么会出事,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是辛雪。
瞬间,他拨通了刚刚那人的电话,“我这边即时给你输送位置,不必等我,务必找到带走我老婆的车辆。”
傅越宴调转车头,去了傅沐延的学校。
……
“傅沐延,你家人来找你,跟老师出来一趟。”
傅沐延疑惑,“老师,是我妈妈来了吗?”
“不是,是你哥哥,老师还没听说你有哥哥的,是堂哥吗?”
傅沐延稚嫩的小脸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老师,你说我哥哥来了?”
“对呀,很高很帅呢!”
傅沐延顿时紧张起来,可是在这种紧张下,他心里也有一种自己未曾察觉的期待。
哥哥虽然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可是妈妈却从来不说他的不好,爸爸也经常说要跟哥哥学习……
傅沐延忐忑不安的到了办公室。
果然是哥哥!
只是他好像个大冰箱……
傅沐延小老鼠一般缩头缩脑起来。
傅越宴看他一眼,客气对老师道:“我先把他带走。”
“诶诶!沐延哥哥,你是要带他干什么去?”
“有事。”
老师看傅越宴那气势迫人的模样,不太敢再多问。
刚犹豫着整理措辞,傅越宴朝傅沐延伸出了手,“过来。”
傅沐延看着傅越宴宛若神作的修长大手,心里有些激动,忐忑地上前,牵住了傅越宴的手。
这还是他第一次牵哥哥的手!
傅沐延心生崇拜地抬头看向傅越宴。
可是傅越宴并未看他,只是牵起他朝外走。
老师愣愣地看着,不敢上前阻拦……
跟傅越宴来到车上,傅沐延满怀期待地看向傅越宴,“哥哥!”
傅越宴系好安全带,下意识侧身要给副驾驶系安全带,然而凑近却是傅沐延那张天真懵懂的小脸,他迟疑一瞬,还是帮他系好,坐正漠然道:“给你妈打电话。”
娇生惯养的小男孩儿声音奶呼呼的,“打电话干嘛呀?”
傅越宴扭头,定定地看他,一言不发。
傅沐延顿时贴紧了车座靠椅,小声道:“知道了。”
傅沐延在手腕上的电话手表点动几下,拨通了辛雪的电话。
“妈妈!”
“嗯?傅沐延,你不上课给我打什么电话!”
听着妈妈严厉的训斥,傅沐延委屈开口:“哥哥让我打的。”
电话那端,出现短暂的寂静。
傅越宴冷声开口,“安然在哪?”
辛雪不敢置信的尖利声音从小小的电话手表发出,“安然在哪我怎么知道!你再禽兽也不能丧心病狂吧?别动沐延,他可是你弟弟!”
“妈妈,你、你误会了,哥哥还给我系安全带了……”
辛雪没回话,愤怒后的喘息声回荡在整个车内。
傅越宴没说话。
“延延,给你爸打电话,说哥哥把你接走了,晚上想一起吃饭。”
傅沐延无措地看向傅越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然在哪?”
“我说了我不知道——”辛雪突然停下了,“她出事了?你以为是我?我有病啊!你妈回国了,现在掐着老傅,我敢动手吗?我再蠢也不会现在干什么吧?十年我都等了,急这一会儿?”
“证明。”
“我证明个屁啊,我什么都没干!你别动延延!有点良心好不好,安然是人,你弟弟不是人?为一个女人你有必要吗?”
“喂?傅越宴你说话!说话!”
傅越宴的目光从短信上收回。
“安然出事,你儿子也没有好下场。”
“不是我!你要我说多少遍?延延出事了,你以为你爸会放过你?但凡跟安然扯上关系你简直就像个疯狗一样,清醒一点好不好!”
辛雪这么激动,让傅沐延开始害怕了,他带着哭腔,“哥哥,你要、要干嘛呀……”
“让你妈别搞小动作,你就能平安长大,明白吗?”
“妈妈!呜呜呜……妈妈……”
“闭嘴,再哭一声把你丢下去,车轮会把你的头碾爆,让你妈再也见不到你。”
傅沐延果断捂住了自己的嘴,只控制不住的低低呜咽。
辛雪急了,“你踏马不是人,他才十岁,你吓他干嘛?”
“我要安然。”
听着儿子可怜的模样,辛雪要崩溃了,“我给你找,我踏马给你找!傅越宴你真该死啊你,你怎么就活着回来了,你真该死啊!!!”
傅越宴并不在意辛雪咒他,只是听着她的反应,却皱了眉。
辛雪最大的牌就是傅沐延,现在人在他手上,她分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辛雪不可能敢跟他赌。
不是辛雪?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