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洋今天要来谈的事情，安然知道一些，不过今天似乎不是一对一的见面，她不知道是跟哪位有合作，又或许需要多次会面……
正在七想八想的时候，几个男人陆陆续续起身，安然也赶紧起身，随即意识到——要换场了。
坐上望洋的车，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安然才觉得松一口气。
而她也不自觉表现了出来。
望洋轻笑一声，“这么紧张？”
“也不紧张，就是觉得气氛对于我来说比较——”安然斟酌了下用词，“严肃。”
“没事，你看那几个前辈，都挺自在的，你多见识一下，以后也会游刃有余——人都是从低位起来的，有些事该做就得做。”
“好的望总。”
安然没反驳望洋，可心中腹诽道：她们可没觉得自在。
要不然怎么又是脚痛，又是不敢吃的？
想到这里，安然还有一瞬间觉得难过，为什么女人在这种场合就是伺候人的，就是要时刻约束自己，展现出美好形象的？
还有，她真的很不喜欢那些男人看自己的眼神！
她突然对于实力有了一些模糊的感触。
……
几个男人推让客气着，望洋坐在了首位右边，其余几人依次排开，那几个女人不知什么原因没来，安然只好坐在末位。
“点菜没有？”
望洋浅笑，“这边老板我认识，提前安排过餐，忌口也通知了。”
“不怪你年纪轻轻干上高位，我们几个在你这个年纪可不像你这样。”
“我还挺好奇，你一个国外长大的，倒是对这些挺熟悉啊……”
几人闲聊，安然就目光搜寻着，看看自己能干嘛。
目光锁定桌上的茶壶。
安然便鼓起勇气起身，一手握柄，一手垫在茶壶底下，看了眼主位的茶杯还有半杯，于是给他斟了少许。
望洋在她起身斟茶的时候就很给面子的一口喝完，随后等她倒完了主位给自己倒茶。
两人目光相对的那一瞬，安然从望洋眼里看见了鼓励，她心里也油然而生了价值感。
尽量优雅地继续斟茶，有个人却在她倒的时候两指屈起在桌上敲了两下，安然才给他倒了一半，见状下意识停下，有些无措。
那人注意到安热的行为，挺亲和的笑着，“谢谢你倒茶，可以了。”
安然脸皮微热，控制着表情，朝他一笑，随即把茶壶放了回去，又坐回位子上。
“安然，去催一下菜，顺便让他们上九个勃艮第杯。”
“好的！”
一听有任务，安然下意识松了口气，赶紧轻手轻脚推门出去了。
“你这特助，嫩得很啊。”
安然一走便有人开口把话题引向她。
“小姑娘，人21岁都还不到，经历的事少，有冒犯的话，诸位多多包涵了。”
“冒犯可没有，就是瞧着青涩，也挺有意思。”
面对众人别有深意的调侃，望洋像是听不懂一般只是笑笑。
……
催完菜，安然没急着进去，找服务员看了下今晚的餐单，又没事找事一般确定了时间顺序以及看不懂的菜色会不会需要用到别的餐具。
磨蹭了一会儿，才准备进去。
高跟鞋蹬蹬蹬的声音又出现了，安然有些惊喜地回头，跟那几个人打招呼。
“我带你们进去！”
“好的，谢谢。”
几个女人客气而端庄的回应道。
安然也放心了，看来等会儿她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去干这些不太懂的事了……
进去之后，服务员都没派上用场，这几个姐姐各有分工，有些负责活络气氛，有些倒酒……
安然就观察着她们，学习着一切。
给望洋倒酒时，他直接把酒杯挪开，“我喝无醇的。”
这一下，给那个倒酒的女人也整不会了。
其他男人开了口，“望总，你这就不地道了啊，老宋今儿带的玛歌酒庄的好东西，你不尝尝？”
“我得开车。”
这话一出，不少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安然身上，“这不是有助理吗，让这个小姑娘开。”
安然有点儿囧，“我不会开车……”
望洋状似无奈地看着众人浅笑。
“那不行，你们俩总得有一个人喝酒的， 实在不行就叫代驾！”
望洋笑着说：“不好叫代驾，到时候我喝醉了，安然一个小姑娘怕出事，各位老总放我一马，下回我好好陪你们！”
“你这担心多余了吧，现在社会什么治安，喝吧喝吧！”
“你俩一个都不喝那肯定不行，你这不是不给面子吗？”
安然心里有些焦灼，眼瞧着望洋因为她陷入这种境地，她硬着头皮道：“望总，你开车的话，我来喝吧！”
对于望洋，她还是放心的。
“好！”
“小姑娘敞亮啊！”
“你放心，咱们只是喝个开心，绝对不灌你酒。”
宋高扬也在一旁笑着说：“都是有素质的人！”
安然只得陪笑。
倒酒的女人给她倒酒，安然赶紧想接过来自己倒，不过那人只是笑笑，“没事儿，你坐。”
她不给，安然也没办法。
不过见她给自己倒酒的量似乎比别的男人少一些，安然对她露出感激的笑。
女人也回她笑容。
饭桌上，安然并不能插上话，只是被敬了几次酒，后来就学着那几个女人的模样给其他人敬酒。
她每次只抿一小口，半天都喝不完那杯，果然也没人灌她酒。
只是酒精上脑，还是让她有一丝微醺。
谈生意的时候都要这样吧？
那傅越宴呢？
他说他也有在开展自己的事业了。
他是不是也需要低位去讨好别人，来换得挣钱的机会？
想到这里，安然突然有些心疼，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傅越宴肯定不需要这样。
酒过三巡，饭桌上十分热闹，安然也喝了一杯多了，好在理智尚存，听得出很快就要结束饭局了。
就在这时宋高扬突然道：“我还有两支澳洲酒，再喝点！”
有人应和，有人推拒。
“哎呀，再喝点，你们几个的量我还不清楚吗？怕喝多了在美女面前出洋相啊？”
他这么一激，倒也没人再说。
“老望，在座就你没喝酒了，辛苦你跑一趟，酒在我公司呢，我找个人去给你开门。”
望洋一顿，“行。”
安然大脑有些迟钝，但是也很快意识到她唯一熟悉且安心的人要走。
于是起身。
宋高扬走过去按住她肩膀，“你瞧你，老望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在这好好呆着。”
“宋总，叫她跟我一起去吧，她一个小姑娘，在这——”
宋高扬直接打断，“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能把她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