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然出去的时候,傅越宴已经走了,屋里是那么的平静,只有沙发上凌乱的印记记录着安然曾经的挣扎。
“嘀嗒——嘀嗒——”
墙上的装饰钟清晰的走动着,安然站在原地又出神了会儿,才僵硬地看一眼时间。
12:21
十一点一十的飞机!
安然的腿刚动,迟钝的大脑又意识到,机票取消了。
没有旅行了。
可能,也没有婚姻了。
……
江易接到傅越宴的时候人都傻了,怎么堂堂一个帅气总裁变成战损版了。
最可气的是战损居然更野性更有魅力了!
“傅总。”
“去临江。”
江易看着仿佛回到记忆中那般清冷的傅越宴,犹豫着不敢问,只好忽略安然,只说:“票退了,要不要重新买?”
“跟空管局联系,明天上午私人出行。”
江易明白了,坐私人飞机,就不可能带安然。
“今晚去老宅还是?”
“酒店。”
把傅越宴送到耀光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江易就退下了。
回了家辗转反侧,还是给裴富贵打了个电话。
“江哥,你不看看现在几点……”
江易还真没看,“你不是个玩咖吗,这么早睡?”
“我改邪归正了好吗?说正经的,这么晚打给我有什么事?”
江易组织了下语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裴富贵人都傻了,“我国外读的书大哥!!!你给我整点我听得懂的好吗?”
江易面无表情,“傅总心情很不好,你龟缩起来,尽量祸水东引,等他气撒够。”
裴富贵勉强听懂了,忍不住吐槽,“我真服了你们这些搞心机玩手段的!”
江易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忐忑,也不能他一个人忐忑不是?
这一通电话裴富贵确实睡不着了,大哥心情不好?为啥啊?
他现在就后悔自己也没加个安然的联系方式,不然叫嫂子去哄哄不是万事大吉了吗?
第二天裴富贵在机场接到了傅越宴,第一眼看去,尽管傅越宴戴了口罩,但他仍旧直接浑身一震——这熟悉感!
大哥结了婚以后就再没看见过这么肃杀清冷的模样了!
在傅越宴身边也舔了几年的裴富贵迅速找回了从前的相处模式,不敢再逾越。
接下来几天倒是没被波及,只是跟宋家派来的人对上时,傅越宴将他们狠狠压制的场面仍叫裴富贵心惊。
最后,只见傅越宴坐在高位,背靠老板椅,高高在上地睨视众人,“没别的问题,我就先走了。”
宋家手下顶着压力开口,“傅、傅总,我们的诉求不——”
傅越宴没耐心听下去,“你们的诉求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家——”
“港城的想插手临江,未免掂量不清自己的分量,更何况只是宋家一个女人。”
门突然被打开,便看见一个脚踩高跟,牛仔长裤,小香风外套,头发深棕色大波浪戴着墨镜的时髦女人进来。
这女人长相算不得很美,但客观来说也是挺有特色的美女脸,双眼皮,不太自然的高鼻梁,窄脸丰唇,气质很好,一看就是富贵窝里长成的。
她进门就说:“女人怎么了?”
江易在傅越宴耳边小声道:“宋姝卉。”
宋姝卉摘下墨镜,随意丢开,单手撑着桌面,“傅总,你看不起女人啊?”
傅越宴一点儿面子没给,“拖到现在还是没啃下来这项目,凭你是个女人就要让我看得起?”
宋姝卉出师不捷,一下被他这话给堵住了,只好拿别的话来说。
“傅总一点也不绅士,”宋姝卉笑出来,“来会谈,连摘下口罩的诚意都没有吗?”
“有诚意就能谈成的话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跟裴总谈下来——还是说宋小姐没诚意?”
一连两次被堵,宋姝卉笑不出来了。
场面的气氛也凝滞到极点。
“三天之内,你们还撤不干净,我就要不客气了,这——”傅越宴的手指在桌面惬意地点动几下,“可不是港城。”
宋姝卉被他这态度惹了一肚子火,自小众星拱月般长大,就算是某些国家的公爵、王子都得对她百般献媚,眼前这个土大款凭什么?
“好啊,那就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傅越宴瞥她一眼,直接起身。
他一动,裴富贵、江易等人立马动身,跟随他的步伐朝外走去,排面拿捏十分到位。
而宋姝卉进场时故作潇洒的行为,此刻在她心里来回播放,越想越羞耻。
越想,也就越对傅越宴不满——怎么会有男人对她这样的态度啊!瞎吗?
“查下他住哪!”
“小姐,您查这个干什么……”
宋姝卉赌气般道:“你查就是了!”
当晚傅越宴居住酒店的房门口,换了身火辣吊带裙装的宋姝卉敲了门。
开门的是江易。
江易诧异极了,“宋小姐?”
“你老板在吗?”
江易面不改色地撒谎,“不在。”
而宋姝卉盯着他,即使不觉得他在撒谎,却也完全不信他!
直接蒙头朝里冲。
“宋小姐,你不能进!”
完了!
你找死别带上我啊!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傅越宴坐在落地窗边已经喝了半瓶罗曼尼康帝1974,听见门口有动静,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看见是宋姝卉,眼中闪过几分厌恶。
闯进来的宋姝卉看见傅越宴在,立马转头,“你骗我!”
江易冷下脸拦她,“请你出去!”
宋姝卉完全不理会他,推开他就直接朝傅越宴走过去,只是越走近,她的脚步就越不听使唤——太帅了,实在是太帅了!
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可是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帅到这个地步,气质更是惊艳极了,近看简直叫人窒息。
连唇上的血痂都显得那么有性张力!
从今天会谈见面起,心中就积攒下的不满瞬间变为娇羞。
“宋小姐的家教还真是别具一格。”
宋姝卉的心怦怦跳,连听见他这冷嘲热讽的话都并不生气,强自镇定下来后道:“如果非要怪,那只能怪傅总太难见一面了,我的人下午约了你许久都没有回应,只好我亲自上门。”
傅越宴将水晶杯放下,双手交握,冷冷地抬眸看她,“你以为我在跟你寒暄?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