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冷静地看着她,“这段时间你在哪?”
胡凯莉夸张地哼一声,撩动她的头发,“你老公没告诉过你?”
安然的心只是有些许波动,“不用跟我在这里故弄玄虚,既然你已经这么有钱了,还找过来干什么?”
“安然,你该不会还不知道你老公的身份吧?”
安然只是看着她说:“我老公如何,不关你的事。”
胡凯莉谨记辛雪的嘱咐,凑近刻意道:“你老公那么有钱,却还让你继续打工赚钱,可我就不一样了,各种奢侈品名牌包随便买,你说在你这个老婆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听见这话,安然心里突然有些没底。
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刚知道婆婆的身家,又清楚了傅越宴的出身,胡凯莉居然就找过来的。
还是这么招摇的模样。
想到这里,安然果断不再理会胡凯莉,将电脑收好,直接出了店门。
胡凯莉懵在当场,回过神来赶紧追出去,“喂,你什么意思?”
然而安然置之不理。
方志远已经入狱,胡凯莉如何跟她都没有关系了,她最应该做的是去找傅越宴问清楚,而不是跟她纠缠。
安然走在前面,胡凯莉紧追不舍。
于是安然干脆脚下拐弯,直接朝派出所的方向去。
胡凯莉穿着高跟鞋追赶不及,气得拿手包砸向安然,“你给老娘站住!”
没料到她会突然砸过来的安然被力道顶的一个趔趄,心里憋着一股气,她转身捡起手包就朝胡凯莉砸过去,“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老公儿子的妈妈!”
安然再冷静的情绪,听见这话也忍不住愤怒,“不是正常交往产生的孩子,只有你这种丧尽天良的女人才会如此恬不知耻的说出来!”
“那又怎么样?我起码有他的孩子,你呢?跟他结婚这么久还是一副寒酸相,我都替你感到不值咯。”
胡凯莉拖长了尾音,显得十分得意,一步步朝安然追去。
派出所门口,安然冲进去就喊:“我要报案,一个奇怪的女人一直跟着我!”
胡凯莉脸色得意的笑这才转为怔愕,她方才只顾追安然,竟然没注意周边的环境。
有值班民警赶出来,安然与那人对视一眼,皆愣住了。
“安然?怎么回事。”
“梁警官,这个女人一直跟着我,我现在很担心泄露自己的隐私,只能来派出所了!”
“你胡说!路又不是你修的,你说跟着你就跟着你啊?我还说你跟着我呢!”
梁承威目光威严地看向胡凯莉,“这位女士,那你来派出所是干什么来的?”
这话,一下给胡凯莉给问住了。
她也没注意这就是派出所啊……
见状,本就心中偏向安然的梁承威便直接道:“这位女士,请你跟我们到接待室休息一会儿。”
说是休息,其实就是把胡凯莉留在这里,好让安然离开。
然而胡凯莉今天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她也挺怕辛雪的……
“安然,你今儿要么就跟我在这耗着,要么就把傅越宴叫来,我们说清楚!凭什么给我搞怀孕了不给我个名分?”
听见这话,梁承威瞳孔地震。
“安然,你老公出轨?”
安然只是深呼吸,“梁警官,这事不是她说的那样,我老公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胡凯莉当即一挺肚子,“那我的肚子你怎么解释?”
“谁养你,你去找谁要解释。”
“当然是傅家养我,不然我为什么要你麻溜儿滚蛋?!”
梁承威见胡凯莉咄咄逼人,当即挡在安然面前,“小郑,把这位女士带进去休息!”
派出所出来一位女民警,不明所以要带走胡凯莉。
“你敢碰我?放手!”
女警态度温和,“您平静一下,我不是要强制带您去任何地方,只是咱们有事好好商量,你们既然都来派出所寻求帮助了,那我们肯定要尽应尽的责任,为双方调解。”
“我要你帮忙了吗?”
女警无奈与她对话。
梁承威此时却趁机开着车,将安然给送了出去。
胡凯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安然离开。
车上,梁承威心里翻江倒海。
“安然,刚刚那女人跟你老公……”
“梁警官,这是我的家事——我很谢谢你帮我,但是这些事也不是可以随便对外人倾诉的,希望你可以理解。”
梁承威有几分恍惚。
他这些日子,仍忍不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味着跟安然初见时的惊艳,可是现在的安然仿佛跟他记忆中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变。
梁承威没有被冒犯的不爽,只是柔顺道:“不好意思,确实是我逾越了。”
他这么说,倒是让安然心里不好受。
毕竟人家只是关心。
“改天我叫上乔舒,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感谢梁警官多次帮助。”
这一次,梁承威没有拒绝。
“行,那就有空再说——对了,你去哪?”
直到到达目的地,安然跟梁承威都再也没说过话。
“谢谢你梁警官,下次见。”
“下次见。”
梁承威压抑住心底一丝留恋,驾车离去。
站在家属院门口,安然紧紧抓住裤缝——她是不会放弃傅越宴的,哪怕这个孩子最终要诞生,她也不会放开傅越宴的手。
除非,他不再选择自己。
坚定却又有些悲怆地朝家里走去,等到家空无一人,安然才后知后觉,这会儿傅越宴肯定是在上班啊!
真是被胡凯莉给气昏了头。
安然想了下,选择直接给傅越宴打了电话。
“老婆,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了,想我啊?”
听着傅越宴轻松的话语,安然有些紧张。
“老公,胡凯莉找去我店里了,孩子、她……”
听着安然语无伦次的话,傅越宴轻松的眉眼一下阴翳起来。
然而说出来的话,更加温柔无比,“宝贝,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我在家……”
安然方才的坚强一下就溃散了,她心里委屈极了,短短三个字都带上了哭腔。
“等我。”
傅越宴开车压着限速的线赶了回来。
上楼只花了三十秒不到,开门时他的身体仍不由自主的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