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着傅越宴手上的擦伤还是心痛不已,那双一看就养尊处优的手啊,便是有些许的破损都让人惋惜……他如玉一样的人,不是她这种粗糙的生命可比的。
她不免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命格不好,父母双亡,被骗失身、堂弟残疾,结了婚老公就出车祸,之后又总是影响老公……
深深的自弃又出现在安然的心中。
可是她不想让傅越宴发现,抬手装作挽头发快速揩了下眼角,“要不我们出去找个诊所消下毒吧,别感染了。”
傅越宴好笑开口,“真没多大事,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脆弱。”
安然又鼻酸了,“都怪我。”
闻言,傅越宴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老婆?”傅越宴赶紧侧身扶住她肩膀,看见她神情连忙急切开口,“你什么都没干怎么会错呢?你是受害者,不能这么想!”
安然勉强笑出来,“我知道了。”
知道了和做到了,是不一样的。
傅越宴不再用亲昵的吻和拥抱去安慰,反而一脸严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要告诉你那都是错的,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这些,这是我自愿的,我要自己承担后果,你不需要承担,更不需要自弃。”
安然的眼神告诉傅越宴,她不赞同,这都是因为她。
“我要你把对我好的那份心对待自己,我要你不要被这个社会对女性的任何规训束缚,我要你在自己喜欢的生活里发光——我不要你委屈自己为我做任何事。”
“那你这么说的话,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傅越宴手指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肩膀,似有些不安,“留在我身边。”
安然微愣,她不明白傅越宴的意思,她不是就在他身边吗?
“女人生来不是为了结婚,不是为了家庭,更不是为了生孩子——是男人需要,所以你们羸弱、柔和、温驯,我是既得利益者,想一直留住你,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
安然愣住了,她细细体会着字里行间的深意和他那超越一切的尊重,忍不住轻笑,她不知道这一瞬大脑里那种轻盈的感觉是为什么。
但是她好喜欢这样坦诚、热烈、又珍视她的傅越宴。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肯定会在一起一辈子啊!”
傅越宴喉间哽住,他用力抱住了安然。
爸,你看错我了,我的事业不是空中楼阁,她也会一直爱我。
你才是失败者。
情绪很快就被他压制下去,他笑着松开安然,“烤串都要凉了。”
安然也笑着接话,“这边好便宜哦,还很好吃,买这么多才花了三十六块钱,下回我们请悠悠、乔舒她们也过来吧。”
“好。”
两人吃完走出公园,安然还是不放心傅越宴手上的伤,便强行拉着他去了附近的药店。
药房的大姐凑过来看了眼,“买个小瓶酒精就行,或者买个酒精湿巾,那个更好用。”
安然眉心微皱,“请问下有没有消毒不疼的那种药水?”
懂事以后小病小伤都是自己熬过去的,多少年没进过药店,安然也不懂买什么,只好这么问。
“碘伏啊,没必要,那个贵好多呢,还留黄,大小伙子忍一下就过去了。”
安然温柔开口,“谢谢你啊大姐,我不想我老公疼,贵点没事……”
大姐瞅了眼傅越宴,喜笑颜开,“瞧你老婆多心疼你。”
傅越宴含笑点头,“我的幸运。”
上了年纪的大姐热心又爱唠嗑,一边儿拿碘伏一边儿说:“瞧你们俩这年纪也不大,刚结婚吧?”
“对,还不到半年。”
“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再稍一包棉签绷带呗,包一晚上明天就差不多了。”
“好。”
“十三。”
“谢谢大姐,我们在这儿消毒一下行吗?”
“行啊,要我帮忙不?”
傅越宴立马,“不用,谢谢。”
他可接受不了陌生女人碰他。
安然拧开碘伏便拿棉签去沾,清理掉他指骨上的血迹和脏污。
傅越宴看着她温柔细致的模样,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从小到大追过他的女生不计其数,他早已腻烦了那种别有所图,尽管他知道欺瞒不对,可是在错误的情况下遇上了对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将傅越宴的手打包成蝴蝶结,安然便觉得那么有性感魅力的傅越宴多了几分童真可爱,她偷笑了下,“好啦!”
安然伸手要去提袋子,傅越宴已经手疾眼快拿着了,“我来。”
“又不重。”
卖药的大姐捂嘴偷笑。
安然微红着脸挽着他走出去了。
傅越宴走出去才抬手看了下被包扎的手,可可爱爱的蝴蝶结在他充满男性魅力的手上……不算违和,但总有些反差。
他不免有些难为情。
但是抬眼看见安然甜美的笑意,他又觉得怎么样都值得,老婆开心就好。
要说朋友们都在一个店里上班就是快乐,没客人的时候,三个人就闲聊。
安然小声跟他们说了下昨天的事,乔舒一听到梁承威马上就惊讶地打断了。
“他我也认识!他爸妈都是法院的,他现在考上警察啦?”
安然有点儿惊讶,“是不是现在我不清楚……不过你怎么又认识啊!”
“就这小城市,我读书那会儿就三个初中,我们都读一个初中的,体制内嘛,是个人物都能听说上,肯定认识啊。”
安然只好笑笑,“城市确实挺小的。”
“对了,你说到他,你又怎么跟他认识的?”
安然便将跟梁承威认识的事儿都说给乔舒听,这一听,乔舒就懂了。
她眯起眼笑,“你这也就是结婚早了……”
安然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挽了下头发,“这有什么关系啊……你们爸妈都是单位上的,肯定找门当户对的啊,我上回还见秦倩倩跟他相亲呢。”
乔舒大惊,“不会吧!那成了没?”
“看上去没有……”
“哈哈哈就秦倩倩那德行,怕是难,”乔舒正笑着呢,突然停住了,“我去,想到个事,我爸说她老爸正在被调查,等调查结果吧,严重的话很可能给党内处分。”
“啊?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