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宴笑着,似乎也被这样朴实平淡的氛围所打动。
在他之前的生活里,没有这样简单的友情和饭局,有的只是父母无尽的争吵,永远严苛的标准,看人的三六九等……
安然带给了他这种新鲜体验,让傅越宴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地方充盈起来。
等李禹搬着一箱啤酒回来,悠悠赶紧迎上去想帮忙。
“没事儿,我自己轻轻松松!”
悠悠见他确实轻松,也就坐回去了,见傅越宴还稳如泰山,压根没有起来的意思,她的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
等吃过饭,悠悠主动收拾着桌上三个空酒罐,“不是吧老傅,你养鱼呢?李禹两罐都是空的,你就喝一罐还剩下了啊!”
傅越宴浅笑,“这个味道喝不太惯,下回我买喜欢的。”
“你说的啊!”
悠悠笑着回应一句,拿起还有酒的那罐去厨房水槽倒去了。
安然跟傅越宴把没有残渣的碗碟放进洗碗机里,悠悠一转身就瞧见了这么个新鲜玩意儿,“这什么啊?”
“我老公给买的洗碗机!”
安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骄傲。
看她这样,悠悠“啧”一声,倒也没说什么,但意味深长……
傅越宴双手轻轻按在安然的肩上,“你跟悠悠去客厅玩吧,我来收拾就好。”
一旁插不进手,内心早就焦躁不安的李禹赶紧开口,“我来擦桌子吧!”
安然闻言,“别,你跟悠悠去坐,都是客人,怎么能叫你们干这些。”
“哎呀,让他们干,两个大男人活动一下怎么了!”
说完,悠悠强行把安然拉去客厅了。
安然不太放心地朝餐厅看去,悠悠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凑到耳边说:“别看了,问你个事!”
安然这才收回视线。
“怎么了?”
“你家老傅,真的就是个司机啊?”
安然很不解地点头,“是啊!”
“我看不像啊……”
悠悠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看她这模样,安然便觉得好笑,“哪里不像嘛,他真的就是司机。”
“你听我说嘛!”悠悠分析起来,“首先他这长相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而且你之前听说过咱们这个小县城里有迈巴赫这种车吗?见都没见过啊!”
安然对傅越宴一点儿怀疑都没有,“长相……他爸妈肯定都出众,那也没办法嘛,那车的话,是他老板的,我见过他老板!”
“哎呀,那行不说这些,你就说刚刚李禹搬着酒进来的时候,他看都没看一眼,而且还是李禹给他打开的拉环,他连声谢谢都没说!”
安然微愣,“他、他不是有意的……”
“我不是在怪他,我只是想说他太坦然了,就好像别人就该伺候他一样!”
说到这里,安然可就更不信了。
“不对呀,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会帮我洗菜、帮我晾衣服、家里的家务他也会做,总之会干好多事呢!”
“那只是对你嘛,他喜欢你才会对你这样,对别人可不是这样。”
安然无奈笑着,“悠悠,他以前生活条件可能是不错,才会这样表现;但是现在如果还是挺不错的,没必要骗我啊!应该就是没什么身份,你别多想了。”
安然坚定的态度把悠悠也说动了,“那、那好吧,可能是我多想了。”
等到傅越宴跟李禹收拾好回客厅,悠悠就直接拽着李禹走了。
“拜拜!”
“明天见啦!”
关上门,安然笑着转身撒娇,一把抱住傅越宴,“今天辛苦你啦!”
傅越宴也顺势抱住她,“宝贝辛苦,做了好几道菜。”
“都辛苦!”
安然仰头看他,眉眼弯弯。
傅越宴温柔地低头看她,“我身上有油,等会儿把你都弄脏了,不抱了好不好?”
安然就乖顺地放开了他,“你先去洗澡嘛。”
“你洗吗?你先。”
安然感动于他的小细节,“你先啦,等你洗完正好我给你看看佘易全带来的合同,那时候我去洗。”
“行。”
她都这么说了,傅越宴就没再勉强。
等他洗好澡去客厅,安然便将合同递给他,“我也不懂,你帮我把握一下,靠你啦老公!”
被喜欢的人依赖,傅越宴身心舒畅,“老公做事你放心。”
听着傅越宴温柔的自称老公,安然有些耳热,脚底抹油似的冲去卫生间,“我去洗澡了!”
傅越宴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不由得失笑。
合同,他谅佘易全不敢搞鬼。
佘易全来这里要干什么他也搞清楚了——确实有项目,但是他也是在辛雪的授意下刻意接近的安然,只是安然把“老公”挂在嘴边,毫无被撬走的可能。
刚好钟小惠嫉妒爆发,佘易全便趁着这股东风,找来一个演戏的女人,好加深负面影响,借此拿捏安然,另辟蹊径找个了二傻子过来准备毁了安然……
想到这里,傅越宴的温柔姿态变得肃杀。
一个月十万的合同就想摆平这事,未免太简单了。
辛雪再亏空都是个人资产,仍旧会有人看重她的傅夫人身份前赴后继的舔她,摁死一个佘易全杀鸡儆猴也不为过——
他得让所有想给辛雪舔鞋的人都知道知道,敢动他老婆,会是什么下场!
“老公……”
浴室的水停了,传来安然难为情的呼唤。
傅越宴立马丢了合同快步朝浴室走去,“怎么了?”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门,虽然看不清什么,但是曲线却很明显……
傅越宴只看了一眼,那白皙的模糊便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浑身有些燥热起来,他赶紧转移了视线。
“我、我忘记拿睡衣了。”
刚才心里不好意思,什么也没顾上,直接就跑去洗了。
傅越宴舔了下干燥的唇,“我去拿,你放在哪?”
“就衣柜第一个抽屉里,粉色的那套。”
傅越宴刚要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内衣呢?”
磨砂玻璃门后,声音静了两秒。
随后安然小声道:“你也帮我拿一下。”
傅越宴低低的“嗯”了声,充满磁性的低音炮,听得玻璃门后的安然也心跳不止。
动了脚步,傅越宴不知为何回头又看了眼,呼吸渐渐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