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说你认识一个了不起的神医。”
“我感觉身体好多了。”
钱太爷眉目和善地看着陆思乔,“你救了我的命,想要什么东西,尽管说。”
陆思乔羞涩地挠挠了头,却是指着钱文杰说道:“钱爷爷,文杰哥哥已经付过酬劳了,你要谢就奖励他吧。”
钱太爷望着钱文杰,笑笑:“文杰,那你想要什么?”
钱文杰脸色纠结,最终叹息一声,将钱文华推出来,对他道:“爷爷,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得到肯定后,苦笑道,“孙儿想爷爷批准文华跟陈东志离婚。”
不仅钱太爷露出震惊表情,就连钱文华也惊慌失措道:“二哥,你胡说什么呢,我,我怎么会跟陈东志离婚呢?”
陆思乔以为他最多求钱太爷为钱文华主持公道,没想到,他玩真的。
“理由?”钱太爷厉声道。
钱文杰咬牙道:“陈东志在外面花天酒地,还以文华怀不上孩子,各种理由羞辱她,我不想她再受委屈。我宁愿她一个人过。”
钱文华听到这话,已经泣不成声了。
钱太爷摇头:“文杰,豪门世家的婚姻,岂能儿戏?”
“陈东志算什么世家出身,他就是个草根,不过是攀上钱家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文华就算不是钱家亲生的,也是一手养大的,他也敢欺负她?”钱文杰态度坚决道。
钱太爷依然没有松口:“男人嘛,哪个能把持得住的,只要回家就好了。生不出孩子,就领养一个,哪有过不去的坎。”
“况且,陈东志凭着本事爬到副总经理的位置,大家有目睹,我们钱家,还不能把他扫地出门。”他望向钱文华,“文华,你是怎么想的?”
钱文华抹着泪道:“孙女全听太爷爷作主。”
“哎,当初是你死活要嫁给他,那是他的欲望没有膨胀,还保持初心,可社会就是个大染缸,谁又能做到从一而终。”钱太爷瞥向钱文杰,“你有口说别人,就不想想自己。”
钱文杰一时被呛住了。
钱文华咬牙想了想,突然道:“太爷爷,你能不能准许孙女出去工作?”
她想起了陆思乔的提议,满怀希望道。
这一次,钱太爷没有拒绝她。
走出钱太爷的房间时,钱文杰一脸郁郁寡欢,陆思乔道:“一口吃不成胖子,眼下的结果是最好的了。”
钱文华也劝道:“二哥,我知道你很关心我,可你贸然让钱家舍弃陈东志,他们不会答应的。再说了,我们也没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钱文杰点头:“文华,迟早有一天,二哥会让你得到真正的自由的。”
门外走进来一个佣人,对着钱文华道:“小姐,姑爷的父母来了,正在别墅等你,让你赶紧过去。”
钱文华的脸色刷地白了,忙道:“我知道了。”
为了方便照顾钱太爷,钱文国特地斥资在附近买了一套别墅送给钱文华两口子居住。
陈东志的父母是Y市人,特地从老家出来投靠儿子,本来应该去飞机站接人的,可钱文华担心钱太爷的身体,只派了管家去接人。
陈东志自从当上钱家女婿后,性格膨胀了许多,钱文华因为没有生孩子,被催得紧,身份反而变得卑微而惶恐。
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钱文杰不放心,带着陆思乔跟了上去。
步行五分钟来到陈家的别墅,大门敞开着,从里面传来了几声尖锐的女人声音。
“文华啊,不是我说你,如今你是陈家人了,有些规矩,你还是要重视才是。”女人一头波浪卷发,跷着二郎腿,指着蹲在地上递拖鞋的钱文华道,“今天公婆第一次登门,你就这样待我,你是故意给我们下马威的吧?”
“大嫂,我哥说了,你会来接我们的,没想到你没来,我们差点跟别人上了车。”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也埋怨起来。
钱文华低垂着头,小声道:“我爷爷生病了,请了大夫来看,平日都是我在照顾,不得不在场。”
看到她卑微的样子,院子外面的钱文杰气得想冲上去,对着陈家母女甩几个大耳光。
陆思乔拦住他,狡黠一笑:“你这样子,正遂了陈东志的意,他正愁捉不住你的把柄呢。”
“你这样……”她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声。
接着,她走进去大厅对钱文华道:“文华姐姐,太爷爷让你过去一趟。”
看到是她,钱文华急忙道:“乔娃,是不是太爷爷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太爷爷身边离不开人,我来看看。”陆思乔转望向陈家母女,眼里带笑,“原来是陈亲家来了,刚才听你们埋怨文华姐姐不来接你们,是吗?”
陈母听到钱太爷的名字时,还是有些慌张的,随即想起儿子说钱太爷早就瘫在床上好久了,形如活死人,钱文华就是个服侍的丫头身份而已。
反而陈东志在钱家混得风生水起,前些日子还提拔为副总经理,风光无限。
陈东志还夸下海口钱家离了他不行,就连钱文华,在他面前也是如同下人一样。
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丫头不长眼,还敢兴师问罪。
陈母一下子就飘了,下巴微抬,瞥向陆思乔道:“我教训媳妇,关钱家什么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钱太爷病了,钱文华也是陈家人,侍奉公婆,服付侍丈夫,才是她该做的。”
陆思乔为难道:“可钱太爷那边,离不开文华姐姐。要不然,我再给你们多找两个佣人伺候好了。”
“佣人跟媳妇伺候能一样吗?再说了,钱文华还没有给陈家传宗接代呢,万一她生不出孩子,该怎么办?回头我东志回来了,我会跟他好好说道。”陈母扫视着钱文华,越说越恼火。
这女人什么都好,就是生不出儿子,要她有何用?
一想到自己迟迟抱不上孙子,陈母的话里就就变得刻薄起来。
“我这次来,就是特地来教教你怎么做媳妇的。”
门外,钱文杰推着钱太爷,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切。
钱太爷透过玻璃窗,看到那一抹黄色的身影。
恨铁不成钢。
明面有人,陈家人都欺负成这样了,暗地里,还不知道倒饬她呢。
这孩子,太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