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凉按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蔡全才。
环视一圈后冷冷开口:“那就报公安吧。我陈凉可不要这种拼命上赶着的女人,这得是多久没见过男人了才能硬往身上赖。你们村子的女娃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啧啧……”
李笑花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周围的村民都怒了,作势要上来打人。
也有一部分人被这番话臊红了脸,尤其是家里有女儿的人家。
围上来的村民越来越多,村长也被刚才的话气的不轻。
他本来残存的一点儿良知彻底被陈凉骂没了,这会儿只想给他个教训。
在他的授意下,陈凉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打。
虽然他打架厉害,但是村里人也都是干惯了农活的,四五十人围着他,最终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期间不知道是谁在他的腿上踩了一脚,刚开始他只是觉得有点疼。
后面好像又被棍子打到了痛处,他只觉得腿部钻心的疼。
那种细碎的密密麻麻的疼让他有点恐慌,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十五岁从山上摔下去那次。
后来是去省里做了手术养了半年腿才好的,不会是旧伤发作了吧。
村里人也怕闹出人命,觉得给了教训就停了手。
蔡全才拖着瘸腿拉着比他还瘸的陈凉离村里人远远的。
大家又饿又怕,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还要下到什么时候。
很多人担心家里的房子,有些人想下去看看,被村长们阻止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山水停了,大家怕下去还是会有危险,毕竟雨没有停。
直到中午,雨终于停了。
村里人只顾着赶紧下山回家,没有注意陈凉和蔡全才去了哪里。
这两人大清早的时候就走了,但是腿受了伤没办法开车。
只能瘸着伤腿,拄着拐上路。
两人凭借之前聊天问到的地图,一路冒雨走到了公社。
到公社后雨已经停了,一路上还是没有什么行人。
倒是路边有好多被雨泡坏的房子,棚子等。
两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公社的邮局,却被告知线路破坏,发不了电报,也打不了电话。
陈凉掏钱买了信纸和笔,他和蔡全才都给家里写了封报平安的信。
陈凉写了两封,一封给家里,一封给宋锦。
信里半点没提受伤的事,只是说了因为天气原因要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
其实陈凉知道现在送信肯定也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平常的时候送到都要一个月左右了,更不用说现在这样恶劣的天气。
但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他的腿还不知道情况,一时半会儿开不了车肯定也是回不去的。
两人从邮局出来就直接到了派出所。
两人说了在拐子村的遭遇,对于被群殴以及被讹上的事情更是详细讲述了。
同时说明了他们的车还在村里,车上装着他们从宁市拉来的布料,现在也不知道被雨泡坏了没。
虽然猜到了最近有大雨,专门做了防水,但他们还是很担心。
公安同志见两人实在看着惨兮兮的。
顾不上别的,先安排人将两人往县城医院送。
蔡全才原本还想先跟着回去看看车和布料,在陈凉的阻止和公安同志一声声保证完璧归赵的劝阻下才打消了心思。
陈凉阻止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腿,好像不太好。
那种刺骨的疼让他的心里特别的恐慌。
他怕自己以后真成了一个瘸子。
本来他就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阿锦。
如果他再伤了腿,那他就真的要从阿锦的世界退出了。
两人被送到了县城的医院,最近因为暴雨还是有很多人受伤生病,医院里人很多。
走廊里乱糟糟的,缴费处和前台诊厅都是排队的人。
幸好有公安同志打头,大家一看公安同志送来的两人连走路都困难,觉得自己还能坚持的纷纷主动让路让他们两人先看。
两人被安排进了一间病房,是那种很大的病房,里面两边靠墙摆了两排病床,一排五张床,总共十张病床。
此时里面已经住满了,应该是护士正在协调,他们进来的时候刚好空出了两张病床。
护士正在收拾病床上的床单被罩。
等两人躺到病床上,两位医生都上前先简单看腿伤的情况。
蔡全才的腿没有大问题,主要还是被石头砸破的伤口泡了水有点发炎了。
陈凉的就不好说了,大夫用手摸腿骨,每按一下就问他能不能感觉到疼,疼的话是哪种疼。
陈凉说完后,医生脸上表情变得很凝重。
沉凝之后道:“初步猜测有可能是肌肉断裂,肌腱损伤。
具体的还得做个详细的检查。”
陈凉听见“损伤、断裂”这些词吓都吓死了。
听着好像腿已经残废了。
他突然又想起来:“我几年前这条腿受过伤,当时做了手术后养了大半年才好,这会不会是因为上次没养好?”
医生又详细问了问当时的手术情况,现在医院的设备都比较老旧,没有先进的仪器检查,很多只能凭借经验。
医生几次想张口说,他有个认识的中医说不定可以看看,终究还是没敢张口,他不敢赌。
陈凉着急:“您跟我说实话,这个严重吗?还能治好吗?”
医生轻咳一声:“具体的要检查胫骨的X线片、CT来诊断。
小腿的外伤,比如小腿骨头的应力性骨折或者是疲劳性的损伤,就会出现小腿的骨头疼,主要是小腿的胫骨的疼痛。”
说往后立马安排检查。
陈凉被带去拍片子,蔡全才听了半天才明白,陈凉的腿伤很严重。
听听医生说的那些专业名词,虽然听不懂,但是一听就很严重。
心里更讨厌那个村子的人了。
本以为这事到此为止了,没想到下午公安同志带来的消息差点让两人气晕过去。
原来公安同志去了他们村里了解情况,他们居然反咬一口,要报案告陈凉欺负了村长家姑娘李笑花。
被详细问到是怎么欺负的,村长全家一口咬定是住在他们家的第二天夜里,陈凉趁夜里大家睡了摸进了他姑娘的房间。
至于为什么当时没有报案,据说是因为两人谈妥了处对象,就不算耍流氓。
但没想到陈凉当着大家的面不认账了。
李笑花哭的跟死了亲爹一样,声称自己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要告他耍流氓。
还贴心的表示,如果陈凉知道错了,愿意回来娶她,那她就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