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我看他也没力气闹腾了，
我们开始吧。”
胖子男警官放下第二杯咖啡，
站起身来说道。
女警官笑着没搭话，
也站起身来跟在胖子后面。
伊尔玛兹终于看到审讯室再一次打开门，
他甚至于松了一口气。
胖子男警官坐在伊尔玛兹面前，
摊开双手说道，
“好了，
让我们来看看你究竟犯了什么事。
对了，
你需要先找个律师么？”
伊尔玛兹摇摇头，说道，
“我又没有犯法，
不需要律师。”
“哦？哈哈哈。
一会再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坚持。
伊尔玛兹先生，
你在今天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在哪？”
“哦，我在10点左右出门去了一趟码头。”
“你去码头做什么？”
“我去参加一场游艇拍卖会。”
“然后呢？”
“然后我买下了那艘船？”
“船名是什么？”
“爱琴海之星。”
“多少钱成交的？”
“大概是24万。”
“卖家是谁？”
“埃尔顿，麦克.埃尔顿。”
胖子男警官从塑料文件夹取出一张照片，
“是这个人么？”
照片上是一个60多岁的老年白人。
“当然不是他，
埃尔顿先生是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
“伊尔玛兹先生，请你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真话。”
“你从一个年轻的埃尔顿先生手上，
花了24万美元，
买下了他的‘爱琴海之星’，
没错吧？”
“是的，就是这样。”
“给我说说年轻的埃尔顿先生长什么样？”
“嗯，他是一个拉丁裔……
不到30岁，对，是个年轻人……
光头，戴墨镜……
皮肤有一点黑……
看起来像是个暴发户……
脖子上是这么粗的大金链……
衣服也是金色的……
嗯，就这么多。”
“你编的并不算好，
伊尔玛兹先生。”
“什么我编的，
他就是那样的。”
女警官跟着说话了，
她语气中全都是轻蔑，
“那就让我们看看在码头发生了什么？”
她打开审讯室里的电视机，
电视里赫然是码头区的监控。
一个老年白人站在‘爱琴海之星’旁边，
伊尔玛兹带着一个高个子白人走过来，
和老年白人说了几句话，
然后硅谷男孩来了，
跟着是夏威夷男孩，
最后是亚裔老板。
“不对啊，
不是这个人，
埃尔顿先生是个年轻人……”
女警官打断伊尔玛兹，
“先看完再说。”
没过一会，
画面里，
伊尔玛兹带着之前的高个子白人，
面带喜色离开游艇，
没有走出几步，
伊尔玛兹拿出一张纸质的东西，
向着跟随者打开，
两人说了一两句，
快步离去了。
视频上，
老年白人匆忙从游艇追出来，
码头上没有任何其他人，
老年白人快步追出去，
消失在画面里。
“伊尔玛兹先生，
除了你说的船主不对以外，
其他有什么不同么？”
“让我想想，
后面这个老年人追出来的事情不对。
你们这个是码头的监控么？
为什么不像是真的。”
女警官无视伊尔玛兹的话，
继续问道，
“在这之后，
你去交通管理局，
谎称你身边这个白人是船东的代办人，
办理了过户手续。
没错吧。”
女警又扔出一张索姆带着墨镜的照片。
“我确实是去了交通管理局完成过户，
但是汤姆确实是埃尔顿先生的助手啊，
是他带着我去办的。”
胖子男警官语带嘲弄，
“看来我们再一次没有达成一致。
伊尔玛兹先生，
你说你支付了24万美元，
可以给我看看支付记录么？”
女警官拿来一台笔记本电脑，
正准备打开。
伊尔玛兹带着骄傲，
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
我的手机就可以看到银行帐户。”
说完，
伊尔玛兹拿出手机，
打开美国银行的应用程序，
他飞快的操作，
过一会，
银行交易记录打开了，
“你们是想看我支付的那一笔钱，
对么？”
“是的。”
“嗯，你看就是这一笔，
在今天上午11点23分转出的23万5千美元。”
伊尔玛兹把手机平放在桌面上，
指着其中一笔钱说道。
“那下面这一笔进账23万5千美元，
是退款么？”
“什么？”
伊尔玛兹一把抓起手机，
他惊讶的发现果然在付款流水的下方，
有一笔收款流水。
他将流水记录向左拖动，
这笔收款流水注明‘收款行退款，
代码Z001’，
他抬起头问道，
“这是什么？”
面前胖子男警官乐不可支，
就差放声大笑了，
“你根本就没有成功付款。”
“这不可能啊，
我明明支付了……”
“然后又退回了。
我告诉你吧，
Z001就是收款人不存在。”
“这……”
女警官突然质问道，
“谁会钱都没有收到，
就把游艇过户给你？
那个埃尔顿先生的助理是傻子么？
他也不确定有没有收款，
就配合你完成过户了？”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
女警官怒喝道，
“别再撒谎了，
伊尔玛兹先生。
让我来说一说所有事实吧。
老埃尔顿先生在半个月前，
就发布了一条卖出游艇的信息。”
女警官先指着老年白人的照片，
然后又指着另一张照片上的索姆，
继续说道，
“今天上午，
你带着这个人一起参加了码头拍卖会，
同时参加拍卖会的是这几个人……”
她又指着电视上的其他三个竞价者。
“你在共同参观游艇内部的时候，
窃取了船主证。”
电视画面停在伊尔玛兹站在码头上，
向索姆出示船主证的动作上。
“而中途的竞价并没有成交，
因为你们都放弃了报价。
你们离开以后，
船主老埃尔顿先生才发现丢失了船主证。
然后你竟然胆大包天，
跑到交通管理局，
谎称你身边的这个人是船主代办人，
冒充船主签字，
又假装向一个不存在的人转账付款。
只是你们没想到船主会这么快报警，
要不然你们就一走了之了吧，
伊尔玛兹先生。”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
那个人是船主的助手，
我是在昨天刚刚认识他们的……
对了，
他们住在我隔壁，
他们是新来的邻居。”
“邻居？他们住在哪？”
“海湾道376号，就住我隔壁。”
女警官和胖子男警官对视一眼，
站起身来出去了。
过了10分钟，
女警官回到审讯室。
她满面寒霜，
冷冰冰的说道，
“伊尔玛兹，
你一次次说谎，
海湾道376号已经空置了半年，
你哪来的新邻居？”
伊尔玛兹不敢相信女警官的话，
他争辩道，
“暴发户带着一个白人一起来的，
他们开着一辆道奇公羊皮卡，
对了，
还来了一个开着宾利的地产经纪人，
他们买下了那间房子，
住下来了。”
女警官说道，
“伊尔玛兹先生，
你就别演戏了，
我们刚才已经派警员去过海湾道376号，
那里没有你说的这些人，
那里还在售卖中。
你说的谎，
真的太低劣了。”
胖子男警官凑近伊尔玛兹，
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伊尔玛兹先生，
我真的建议你找一个优秀的律师，
否则你的刑期至少达到10年。
哈哈哈。”
伊尔玛兹觉得整个世界可能疯了，
为什么一切都是混乱的，
真实的情况不是这样的啊。
“你们听我说，
我没有说假话，
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
你们要相信我。”
女警官嗤笑道，
“相信你？
这里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你是一个罪犯，
难道这些证据都是假的么？
你口口声声说的这些，
是一个完全可笑的，
漏洞百出的谎言，
请不要侮辱我们的智商，
你这个白痴诈骗犯，
伊尔玛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