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在走廊里接起电话。
“罗伊，刚刚联邦缉毒局突袭了酒吧，把哈里斯带走了。”
“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罗伊问道。
“我不知道，我刚刚走到酒吧附近，就看到缉毒局的警车冲上来堵住了酒吧大门。
我假装是路人，在街对面看了一会热闹。
就看到哈里斯被抓上车了。”
“唔，我知道了，你暂时别再去酒吧。”
“好的。”报信小弟收起电话，一转身就进了后巷，不见踪影了。
罗伊转身回到房间，坎布里奇问道，“看你脸色不好，碰到什么事情了？”
罗伊决定说实话，“缉毒局突然抓了哈里斯，可是酒吧里什么都没有。
他们又能对哈里斯做什么呢？
我现在先回去安排一下街上的人都躲一躲，让他们过两天再出来。”
“嗯，你们有熟悉的律师么？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不错的律师。”
“那好啊，麻烦你请他去探视一下哈里斯，我这就先回去安排底下人避避风头。”
罗伊出了酒店，就直奔北城区贫民窟公寓楼，这里是哈里斯兄弟的安全屋。
罗伊一路上留心观察，没有跟踪车辆，他将车远远的停在沃尔玛超市露天停车场。
然后又买了一辆自行车，骑进公寓区。
在公寓区绕了几圈，才提着自行车上了楼。
从这一刻开始，他必须假设自己也被盯上，再复杂的防范措施都不算过分。
这是兄弟俩在上一次圣路易斯两大黑帮火拼的时候，商定的策略。
只要不是同时陷在一起，另一个先隐藏于地下。
罗伊将身上的手机屏蔽袋拿出，放在书橱里，然后又从书橱里拿出一个全新的一次性手机。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拨通了一个街头贩子，“你现在在哪里？是我。”
“哦，罗伊，我现在在街角对面的餐厅。附近没有任何人。”
“好，今天有没有情况？”
“我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我听说酒吧有点事，我就跑出来在对面观察。
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好，这两天先停一停生意，等我电话。”
“没问题。”
罗伊挂掉电话，又拨通另一个街头贩子，得到的消息，仍然是风平浪静。
罗伊坐在桌前，陷入思考，手指一下下的轻敲桌面。
‘这一切都是在说，缉毒局是冲着哈里斯去的，而不是要扫掉所有街头贩卖点。’
‘但是酒吧里没有任何违法的行为和物品啊？他们又何必大张旗鼓？’
‘整个中城区其他街都没有行动，而我们目前又不是最大的贩子，缉毒局的意义在哪？’
‘就算是有人举报，那也必定会扫清街头啊？反过来说，就不是有人举报。’
‘那就是奔着哈里斯去的？对外而言，我们还没有主动出击，可以说没啥影响力，要通过哈里斯来针对谁？’
罗伊从书橱又拿出一个新的一次性手机。
他拨通了迈克威的电话。
对方电话一直在响，但是没人接通。
突然，“喂，你找谁？”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罗伊用流里流气的声音问道，“先生，你上次说有好货色就通知你，
你晚上八点以后过来找比利，就是门口那个胖子，你见过的，他会带你进来的。”
说完罗伊就挂了电话。然后手机关机，踩碎，扔进马桶冲走。
迈克威出事了。
迈克威除了每周三下午，会借故巡视东泉湾路红枫酒吧以外，不会离开奥斯卡太远。
罗伊又重新打开一个新一次性手机，拨打给在旁边街卧底的小弟。
“伯顿，是我。你去梅丽尔酒店周围看一看，有没有警方今天在那里做过什么。
问清楚，然后再打我电话。”
“明白。”伯顿很干脆回答，然后挂掉电话。
一个小时以后，电话响起，罗伊接起来什么都没说，对方先说话，“我刚刚去看过了，
一群不知道是什么单位的人，穿着警察的衣服去了酒店。
有人听到枪声，但是很快就结束了。
带走一个蒙着头的人，其他都是尸体，看样子警察没人受伤。”
“好的，你去做你的事。”罗伊冷静的挂掉电话，他已经能肯定奥斯卡被袭击了。
罗伊拿起书橱里的一次性手机，离开公寓，重新骑车去了沃尔玛。
接着，他又换了汽车，开到西城区警察局附近的街角。
他拨通了电话。
“布拉沃先生，我是罗伊，有一个特殊情况要向你报告。”
“你说，我在听。”布拉沃的声音总是那么平稳。
“今天上午，缉毒局突袭了我们，带走了哈里斯，我没有在场，所以躲过了。
大概是同一时间，另外一群人袭击了梅丽尔酒店，我们的人从现场了解到，
除了一人被蒙面带走以外，其他人全部死亡。
我打过迈克威的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接听的。”
布拉沃没说话，停了好一会儿，他说，“我知道了，你先躲一躲，等我电话。”
“明白。”
电话挂断，布拉沃坐在办公桌前，一声不响。
‘奥斯卡被袭击，对谁最有利？对每一个贩子都有利。’
‘哈里斯被抓，对谁最有利？对附近的贩子有利。’
‘会不会是针对我们的行动？很像。’
‘为什么抓走两个主要负责人？圣路易斯的缉毒局要动我们？’
‘还是要动我们在圣路易斯的根？为什么？’
布拉沃拿起电话，拨给古德曼，他把罗伊说的消息全盘汇报给古德曼，没有一点保留。
但是他没有确定的假设，一句也没有多讲。
古德曼很平淡的结束了通话。
布拉沃心里知道三件事，古德曼很喜欢迈克威这个表弟，否则不会让他去圣路易斯。
古德曼在圣路易斯还有探子，他会进一步确认再考虑怎么行动。
古德曼在理查德森有更多的资源，他一定会看看是不是这里出现了新的敌人。
如果是有什么人想做小动作，古德曼一定会先动手。
因为在理查德森的地下，古德曼拥有更大的力量，尤其是在规则已定的理查德森，谁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