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森?我就是那里人。”马丁很兴奋对方与自己曾经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啊,我住在城市公园附近的圣史蒂夫路。”
“哦,那是在下城区了,我住在朱庇特路。”
“朱庇特路我去过,我送外卖的时候到过那里,那里有很多学生公寓,亚裔很多,特别是印度人和华国人。”
说着说着,拉米雷斯开始回忆,“那时我还赚了点钱,只是不太容易存下来。后来因为交通事故,撞坏了一辆车,对方看我是新移民,故意勒索我5000美元修理费。”
看来这是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拉米雷斯停顿了一下,“我有一天晚上偷偷跟踪他,在停车场揍了他一顿。然后我就离开理查德森了。”
“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独自待一会吧,我们说的开心的。我看你拳脚利索,你是专门训练过么?”好奇宝宝上线。
“哦,我父亲是一名拳击手,他曾经是冠军,他在第134场比赛时受了重伤,就此离开心爱的拳台。
他希望我可以继承他的事业,打小就严格训练我,而我更喜欢做一名摩托车手。我获得过市级摩托拉力赛的冠军,两次!”
“喔,看不出来啊,拉米雷斯。”
“哈哈哈,后来石油价格下跌让我们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我又重新开始打拳,认识了我的妻子玛丽安娜,我的天使。”
一个面貌粗犷的男人,突然散发出甜蜜爱情的光芒,而且迷醉其中,让马丁一阵恶寒。
“你没有想过让他们也到花旗国来么?”
“我一直都在这么做,我努力工作,希望可以让他们早一点过来。”拉米雷斯突然情绪爆发,“可是该死的意外总是出现。
如果不是那两个小混混,也许此刻玛丽安娜和小安东尼已经在这里了。”
拉米雷斯捂住脸,低沉的吼叫声从指缝间传出,他情绪突然崩溃了。
马丁走上去按住拉米雷斯的肩膀,“嘿,兄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还不到放弃希望的时候。”
拉米雷斯很快平静下来,拳击手的性格显然很坚毅,他红着眼眶,眼神越发明亮,“你说的对,我的兄弟,现在还不是放弃希望的时候。”
拉米雷斯又一次拥抱上来,两人互相拍打对方的后背,给予鼓励。
索姆上前拍了拍两位好兄弟的胳膊,说道,“马丁说的没错,你们现在都各自先解决好案子的事情,同时也注意些身边的安全,毕竟我们还在监狱里。”
马丁暗自决定,等回到理查德森,他要努力试着找一找拉米雷斯所说的连环杀手,嗯,或许艾琳也能帮上忙。
艾琳现在有些着急,她没有办法获得监狱的探监批准,监狱的回答很符合惯例——羁押犯人不得与除律师以外的任何人见面。
要么是犯人正式被判入狱后,以亲友的身份申请探监。
要么是被判无罪释放后,无需探监。
艾琳为马丁聘用的律师,胸脯拍的山响,打着保票一定能够让马丁无罪释放,但是艾琳问他具体的策略时,又拿不出一个比较清晰的方案,只说到时候就能看到结果了。
羁押时间已经过去两周,艾琳只听到律师说起马丁的气色还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消息。
艾琳将黑帮墓园大战的摘要发给主编,又给梅森警探发了一个邮件,包含了哈里斯的照片、最近的行踪,算是给警方的一些线索。
主编华莱士对艾琳追踪圣路易斯的黑帮有些不理解,如果说追踪哈里斯兄弟是因为媒体人的执着,那管到其他城市的黑帮大战,就显然不应该是本报社记者的工作了。
艾琳好说歹说让华莱士先生批准延期了一周出差时间,但是眼见着庭审遥遥无期,又禁不住为马丁担心起来。
马丁几次都帮上大忙,但是次次都受到牵连,不是中枪,就是被冤枉,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运气太差。
现在艾琳完全帮不上忙,‘行为不检’的罪名太主观了,她能够理解马丁不肯认罪的原因,有案底和无案底对马丁来讲,很容易成为人生的分水岭。
马丁也认为拉米雷斯走在他自己的人生分水岭,正向着谷底滑落。
这个男人用冰冷的面容阻挡世界的恶意,在私底下其实很好相处,只要你对他有善意,他就会还以善意。
次日中午,刚刚在餐厅与拉米雷斯一起吃完午餐,5号楼监区先行整队离开。
马丁和往常一样,跟在自己监室队伍的最后,准备离开。
前面队伍里两个人互相推搡起来,人群又一次欢呼着围成一圈。
马丁顺着人群向后退,为两个已经登场的比赛选手让出空间。
“好彩头提醒你,‘监狱混战’开始了……
这里本是惩恶扬善之所,却变成罪行遍地的黑暗地狱,对许多花旗国人而言,这里就是人生的最后一站。”
马丁知道他卷入了一场战斗。
前方的两人从推搡变成了打斗,一方是强壮的黑人,一方是稍显瘦弱的华裔。
黑人倚仗着皮糙肉厚,如同推土机直直向着对方挥拳逼近,华裔可能练过一段时间拳脚,他左躲右闪,始终不给对方轻易击中的机会。
两人体重差距太大,华裔偶尔偷袭打在对方身体上的重击,对于黑人而言,是完全能够承受的正常疼痛而已。
而黑人的重击一旦得手,往往华裔男子就是跌跌撞撞,需要后续拼命躲闪,避免再次受到重击,才能缓过劲来。
华裔身手不足以重创对方,形势艰难。
马丁选择第二张卡牌。
‘卡牌:撒豆成兵,
任何出现在你手边的物件,都可以成为释放霉运的道具,你可能想不到它会如何生效,但它一定会生效,把它扔出去看看吧!
卡牌有效时间(5分钟)。
注意,它不能对宿主或友方成员生效。’
餐厅里重罪区也开始了混战,显然这是一次针对汉青帮的全面突袭。
整个餐厅沸腾起来,不再是几个人单独对决,重罪区变成混战。
无论相互之间有没有往日仇怨,这一刻只要是你对我有敌意,我就先下手为强。
警哨在喧嚣中,完全没有一点点作用,马丁再一次向后退,试图贴近墙角,避开任何从后方盲区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