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胜利,缉毒局剿灭本市重要贩毒集团,缴获大量违禁品和毒资》、《开天辟地,缉毒局查获50公斤违禁品,击毙犯罪集团首脑》……
圣路易斯本地报纸于次日隆重宣传缉毒局获得重大行动成果,而与新闻媒体轰轰烈烈的宣传不同,本地居民显得非常麻木,他们更希望获得生存条件改变,而不是歌功颂德。
‘大眼’琼斯和其他三位大佬,则是愤恨不已,本地警察局在各路黑帮的‘帮助’之下,早已经习惯无所作为,而一直以来碌碌无为的缉毒局,却在琼斯定下反击计划的时刻,突然认真工作了,还击毙了胡拉多。
过去大家都非常默契的小打小闹,缉毒局需要成绩的时候,城里最大的几个黑帮势力会扔出几个替罪羊,满足对方所需的功绩。
而如果哪个小帮派不听话坏规矩,缉毒局就会在收到消息和佣金之后,第一时间打击不守规矩的人,大家共同维持一个稳定的市场。
是不是看起来不合理?有一位政客解释过之所以会如此的原因,“在花旗国,如果没法彻底的消灭某样东西,那就管理他,监控他,将它对社会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如果贸然将它定义为非法,没有了这条监管下的阳光渠道,那么在暗地里,也许会出现一些更加可怕的东西。”
黑帮打手“幕后义警”鲍文从来没机会听到这个观点,所以他自然不太理解桑贾伊先生为什么总要说再等等。
缉毒局这次支付线索费的速度极快,第二天下午1200美元就已经到账。
鲍文热泪盈眶,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激励。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情,它在证明鲍文所做的一切都有价值,那种鲍文认为的‘有价值’。
在他涌现出来的泪光里,隐约可以看见叔叔微笑着点头肯定自己的样子,像极了他刚刚被收养时,第一次按照婶婶的要求在饭前洗手,叔叔笑着点头说他是个好孩子时一样。
在那个时候鲍文幼小的心灵里,浮现出一句话,‘做正确的事情,生活就会充满阳光。’
鲍文忍住眼泪,重新体会幻想出来的片刻温情,他决定继续上路,他要去见一见新朋友——罗宾逊。
从内心讲,鲍文更想和哈里斯多打交道,他是在杰克逊老大被杀的前几天见过这个小伙子,就是在那一天看着他带走了贾斯丁。
那个时候,连鲍文都同意身边其他打手说的话——一个异乡人,只带着几个比贾斯丁大不了几岁的孩子做帮手,能杀掉北城区的老大库拉索?那是做梦!
据说要不是背后有强力的担保,杰克逊老大绝不会支持这个儿戏的计划。
但是哈里斯就是做到了,虽然可怜的小孩贾斯丁死于刺杀,但是毕竟是做到了。
鲍文从那时起,就知道哈里斯能干大事,要打垮本地黑帮,就需要这样的好手一起干。
只是这小子神出鬼没,鲍文没机会接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他找上了哈里斯的堂兄,爱酒之人罗宾逊。
罗宾逊很容易相处,只要你看到他正在喝酒,去给他买一轮酒,再主动跟他干杯就算是朋友了。
罗宾逊酒量极好,就爱喝酒,但他从来不误事,和大多数爱酒之人一样,喝多了也喜欢吹牛。
他吹牛要看对象,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能分得清什么话对什么人讲。
所以他吹牛的时候,作为听众的你不一定能分得清他到底醉了没有。
“嗨,鲍文,我的兄弟,你怎么才来?”
“嗨,老板,给我来两杯‘大脑除尘器’,用冰块。
嗨,罗宾逊,今天你的气色看起来很好。”
“哈哈哈,我的兄弟,我们坐下聊。”罗宾逊端着酒走到酒吧一旁的角落。
他碰见喜欢的熟人,就会从吧台走开,谁知道一会聊嗨了,会不会有人偷听,这种人多了去了。
鲍文坐下先开口,“最近都没有看到你的表弟哈里斯,上次他做成那件大事,应该一起庆祝一下,一直看不到他人,他忙什么去了?”
罗宾逊嘿嘿一笑,他向前凑到鲍文面前,低声说,“他在做一件大事,事成之后安迪老大就轻松啦。”
罗宾逊直起上身,左右看了看,又埋下头低声说,“哈里斯跟我说,帮派里有鬼,胡拉多老大是被出卖的。”
“什么?!你是说帮派里有警方的线人?他是谁?”鲍文吓的差点跳起来,他赶紧问道,因为罗宾逊喝多了,经常会说话间就跳到别的话题上。
“我告诉你,不是警方的线人,是缉毒局的线人,胡拉多刚刚到手一批新货,还没有开始分发就出事了,这不是有鬼么?
至于警方,他们敢动一下么?他们就是些软蛋。
哈里斯没时间管这些小事,让我也别管,你是我兄弟,最近多注意身边,要小心。”
鲍文举起酒杯,主动跟好酒之人碰了,两人一口气喝下去半杯。
“啊!”罗宾逊呵出一口酒气,“太舒服了,哈哈哈。”
鲍文接着打听,“我的兄弟,那你在忙什么呢,我可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我?我最近在往西边跑,安迪老大答应鹰泉的泰勒老大,帮他把鹰泉的地盘扩一扩,我在带着人清理那里的几个刺头。”
“唉,我羡慕你啊,杰克逊老大一走,其他老大都忙各自的事情,我也就是闲着只能喝几杯闷酒。”
“你这是想做事?”罗宾逊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鲍文。
“当然,我也想为帮派出力,在街面上做事也多点外快不是。”
“这好办,我来跟安迪老大说说,他现在正缺人,缺你这样的好手。”罗宾逊伸手拍拍鲍文的肩膀,一副好大哥要照顾自己兄弟的模样。
“那就太好了!”鲍文打个响指,“老板,给我们再来一轮酒。”
幕后义警终于要打入安迪老大的阵营了,鲍文没有说假话,所有原来在杰克逊的身边人,现在没人敢用,大佬们各占山头,只用自己信得过的人。
也就是哈里斯目前算是安迪的半个军师,而安迪也元气大伤,不然怎么也不会用到鲍文这样的闲人。
胡拉多每个月进货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作为杰克逊老大手下嘴最严的鲍文,可是次次都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