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彻底消失后,玱玹拿出傀儡幻化成相柳的样子,派人送他离开掩人耳目,又拿出一个傀儡化作小灼的模样留在殿里,以做养伤之态。
相柳为能救活小灼,将她带去了海底的住处,发现自己的灵力对她无用之后,又用心头血来喂她,然后把自己血液中带的毒素吸出来。
“不是说要做我的压寨夫人吗?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等疗伤结束,相柳并没有立即放开小灼,依旧握着小灼的手,嘴里说着她们以往的事。
“我这是死了?这是,灵魂出窍?”
小灼看了眼自己近乎透明的身体,忽然听到一阵碎碎念。
“小灼,我有些后悔了,在你要我带你走时,我不应该拒绝,否则,你可能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呵,我这是在说什么,你一个身份高贵的王姬,又何必和我这样的大魔头扯上关系。”
小灼看到相柳胸前的白衣一片血红,心忽然漏了一拍。
“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要急死我啊!”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先歇歇,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你去哪?你的伤怎么回事?”
即便小灼用尽全力,可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相柳拖着虚弱的身体离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开始,我只想保护姐姐,如果一开始,我不去招惹你,那该多好,如果,当初救下你后,让你跟在我身边多好,这样,你就不用欠别人的人情,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你以身相许。”
小灼蜷成一团,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
“相柳,我觉得你真的很傻,老是为我想干什么,我很早就告诉过你,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不知过了多久,相柳又来了。这次,小灼亲眼目睹他拿刀向自己的心口捅去,接着,将心头血运送到她体内。
“你疯了!这样你会没命的!”
小灼疯狂的捶打着相柳,可她的手却穿过了相柳,相柳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
后来,或者是一个月,或者没几天,相柳就会来陪她,有时给她讲讲外面的事,有时是他以前的事。
“小灼,你知道吗?你姐姐还有哥哥替你报仇了,所有欺负你的人都死了。虽然,即使他们不动手,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我知道,在你眼里,你姐姐比你的命还重要,都不知道谁是姐姐。她知道了我妹妹和涂山篌的事,是你跟她说的吧,不然就她那脑子,怎么斗得过我妹妹。”
“你胡说,我姐姐可聪明了。我之前,就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防风小姐看涂山大公子的眼神不一般’,可没说你妹妹的坏话。是姐姐自己发现的。”
“你再不醒,可就看不到你姐姐和我之前那便宜妹夫的婚礼了。”
“相柳,你现在嘴怎么那么碎,被防风邶附体了?我姐姐才不会呢,她会等我的。”
……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三十年的光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这天,当相柳再次来到这里,正准备如以往一般喂她心头血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好像被人抓住了。
“相柳,你能感觉到我了!”
小灼看到相柳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抓住他的地方,欢快的蹦了起来。
“你终于要醒了。”
“嗯!谢谢你,以后,我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
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吸入了躺着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小灼悠悠转醒。
意识到自己终于可以动了,小灼不敢相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啊!她能碰到自己了!
“相柳!我醒了,你在哪?”
小灼转悠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相柳的身影。
“不是吧,我不会要一个月之后才能看到你吧。”
“吱吱吱……”
“毛球!咦,怎么就你一个,你的傻主人呢?”
毛球翻了个白眼,似是不满小灼骂相柳。
“嘿嘿,他不会介意的,他在哪?”
毛球摇摇头,歪了歪脖子,示意小灼上来。
“榆木疙瘩难道还给我准备了惊喜?”
毛球摇摇头。
“你不会告诉我,他让你直接送我回去?”
毛球点了点头。
“妈的,他就是个傻子!”
“你吐我口水干什么?你主子多讲究一个人,你怎么能这么粗鲁。”
看到毛球无语的小表情,小灼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那个,我那是没睡醒,有起床气,你不要什么都听,走吧走吧。”
小灼坐在毛球的背上,没走多久,小灼突然让它停下。
“你主人脑子不好使,我们给他一个惊喜。”
毛球一开始还不肯答应,被小灼连哄带骗的给忽悠了回去。
刚到之前的蚌壳房,就看到相柳孤独的站在那。
“骗子,你躲我干什么。”
相柳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转过身,可眼前确确实实的站着小灼。
“你,怎么回来了?”
“哦,我的宝贝掉了。”
“什么宝……”
“我把你掉在这了,你看,我回来一找,不就把你找到了吗?”
小灼满脸笑意的朝着相柳走去,相柳似是没想到小灼会这么说,愣在了原地。
“相柳,你不会每一次都能及时来救我,我不懂,你究竟在纠结些什么?”
“我不想让人把你和我这个魔头混在一起,你跟着我,每天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你闭嘴,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一大堆。我不管,反正我也死过一回了,这条命是你给的。相柳,我很郑重的告诉你。我,高辛婼珩,就是要嫁给你相柳,谁又敢说什么!”
小灼看着沉默的相柳,又上前一步,紧紧抱着相柳。
“我不想再离开你一次了,既然你介意这些,我会告诉父王,高辛婼珩死在了那场刺杀里。从今以后,这世上不会再有高辛婼珩,只有陪在相柳身边的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子。”
“小灼……”
[相柳,你,是我漫漫人生中第一次动心的人,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冲动,为你,我可以做个恋爱脑,因为你值得。即使万劫不复,又如何?我不后悔,刀山火海,我都不会放弃你。]
“不要再抛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