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解人,这是怎么回事?”苏似锦双眼冒火的怒视唐鹏。
本以为离开十来日,原想回到营地能看到蹦蹦跳跳的陆秋灵,还有总是一脸温柔笑容的郑婕。
再不济也能看见陆长冀轻笑,以及陆长鸣爽朗憨厚的笑容。
可是……这些想象中的均没有。
入目即是奄奄一息的陆秋灵和郑婕。
而她们的嘴唇干涩起皮,嘴角和衣襟还有可疑的血迹,新的旧的重叠着。
苏似锦抱起陆秋灵,将腰间的水囊扯下,滴了几滴灵泉水在她唇上。
突然的甘露,陆秋灵不由自主的舔舐着湿润的嘴唇,苏似锦将水囊递她嘴边,陆秋灵便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那吞咽急切的样子,让苏似锦不由得眼眶一热,她不过离开十来日,陆秋灵便已瘦的皮包骨,眼眶深陷,哪里还有之前的灵动了。
这哪里还是几岁的孩子,她的样子就像行就将死的老者,明明离开之前,她留了足够多的水和食物的。
再看郑婕,有过之而不及。
莫不是他们才离开就已经没有水和食物了吧!
可是,怎么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前脚刚离开,他们的水和食物后脚就被人抢了。
还有他们的马车也不见了,陆长鸣和陆长冀也不知所踪。
他们居然放任两人在此,即便她们的身边有徐吴氏,江冠等人守着,但他们不见人影就是不该。
这时陆秋灵幽幽的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母亲,我又梦见嫂嫂了。”
苏似锦握着陆秋灵皮包骨的小手,心疼的哽咽道:“小秋灵,不是做梦,嫂嫂回来了,嫂嫂真的回来了。”
陆秋灵不可置信的瞪着苏似锦,用力的抓住苏似锦的手臂,小心翼翼求证喊道:“嫂嫂?”
“嫂嫂回来了,嫂嫂回来了就没人敢欺负我们的小秋灵了。”
“哇!呜呜……”陆秋灵随即扑进苏似锦怀里,委屈的痛哭了起来。
越哭越大声,哭的郑婕也低声哭了起来。
陆长恭寒着脸,无声的安抚着郑婕,眼里的冷光不时飘向唐鹏。
唐鹏心虚的不敢与之对视,虽然不是他造成的,可他……没尽到职责,陆长恭迁怒和怨怪他也情有可原。
他愧对苏似锦和陆长恭的嘱托,他答应的事情没做到。
“听云,小秋灵和母亲饿了,我背篓里有一点白大米,你帮我煮点粥,用这里的水煮。”苏似锦将水囊递给沈听云。
水囊里的水是纯灵泉水,有灵泉水的喂养,身体机能以最快的速度修复。
等小秋灵和郑婕吃好之后,将两人拜托给徐吴氏,她和陆长恭则把唐鹏叫到一边问话。
苏似锦开门见山,怒声质问,“唐解人,我妹妹和母亲到底怎么回事?谁抢了他们的食物和水?”
唐鹏惭愧的低下了头,眼见着就要消耗掉苏似锦的耐心了,唐鹏才努嘴看向另一侧。
只见距离几百米远,数百下人围成一圈,里面的人想必非富即贵。
苏似锦当即了然,美眸喷着火,怒质道:“是他们抢的?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此伙人的头目,是光禄寺卿嫡长媳的哥哥胡彪。
他得知是陆长恭的流放队伍,不由分说的抢夺了陆家的食物和水。
胡彪垂涎郑婕的风韵犹存,便无法无天言语污秽挑逗,陆长冀和陆长鸣为保护郑婕不被欺辱,誓死抵御,才没让胡彪得逞。
但,陆长冀和陆长鸣被打个半死。
“所以,唐解人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为非作歹,任其抢夺物资,任其调戏良家妇女,暴打平民吗?”
苏似锦不耻唐鹏的袖手旁观,更不耻他的贪生怕死。
唐鹏再次羞愧的低下了头,一个解人看不过去,争辩道:“我们头儿怎么任其胡作非为了?事发第一时间头儿就偏帮了,要不是头从中周旋,陆夫人早已遭了毒手。”
“要不是我们头从中周旋,陆长冀和陆长鸣早已被乱棍打死了。”
“我们头儿还陪笑讨好还贿赂,一是拖延时间等你们回来,二是希望以己之力将陆家两兄弟救出来。”
“奈何,胡彪官压头儿好几级,我们头赔进全部体己银,才堪堪保住陆家两兄弟的命。”
唐鹏的手下越说越气,越说越为唐鹏不值。
他们是官,他们是流犯,头儿已经做到这份上,哪里还将陆家人当成流犯了。
在他看来已经把陆家当成朋友了,况,如此维护已超出朋友的范畴了。
苏似锦脸上火辣辣的,为自己主观臆想,给人定罪,实属不该。
不等苏似锦道歉,陆长恭抢先一步,抱拳弯下腰真诚道歉,“内子关心则乱,望唐解人体谅一二,另,唐解人的大恩,陆某没齿难忘,他日定报答。”
苏似锦也是真诚道歉,并由衷感激,“虽然夫君已替我道歉,但,是我唐突了唐解人,我向你道歉,另外,多谢你对弟妹和母亲的护持。”
三人又客套了一番,唐解人才问,“不知两位接下来该当如何?”
陆长恭长剑已出鞘,他眸中的杀意,以解释他的打算。
苏似锦冷哼,“需要如何?将人抢回来,欺辱我苏似锦罩着的人,当然需承受我十倍百倍的怒火。”
“可是……她是光禄寺卿嫡长媳的哥哥,在户部当值,动他……恐对你们不利。”
苏似锦嗤笑,“我们已然流放,他们还要欺上门,难道不允我还手了?京官如何?照打不误。”
“还手?我还要胡胡彪的命。”陆长恭杀气腾腾的说。
陆长恭将苏似锦按住,“娘子,你事事冲在为夫前面,害的为夫被人取笑,娘子不若给我个表现机会?”
然,在苏似锦来不及反应之下,陆长恭提着长剑一跃将胡彪的包围圈给破了。
陆长恭遇人杀人,遇佛杀佛,尤其当看到陆长冀陆长恭绑在树上暴晒时,他的愤怒更是到了临界点。
手中的长剑更是招招出击,一剑就了结了敌人的命。
陆长恭如鹰般的眼睛锁定在马车上,即便前仆后继的人拦住他的去路,他抬手挥剑将阻碍斩开。
陆长恭将内力全部聚集在剑上,抬手落下之间,车厢便被粉身碎骨,赫然露出三具赤身叠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