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远就闻着香味了,大侄媳妇,野鸡煲好了吧!”
秦晴笑容可灿烂了,鼻子用力闻了闻,眼睛嵌在石锅上,没有移开一丝。
苏似锦正在给野菜过水,头也没抬道:“我手脏着呢,三婶揭开锅看看吧!”
秦晴笑呵呵的揭开锅,待看清石锅里面青色的汤汁的时候,青着脸尖着嗓子质问,“苏似锦,你故意的吧!”
苏似锦用木勺搅着汤汁,眨了眨眼,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疑惑问,“三婶,我看鸡肉很软烂了,祖母吃再合适不过,也很清香啊!不知三婶何意?”
秦晴气的指了指鸡肉,又指了指苏似锦,“你怎么这么恶毒?居然打算毒死你祖母,毒死陆家所有人。”
苏似锦冷凝着脸,生气的驳斥,“三婶,你不能空口白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冤枉我。”
“我都已经做好了,祖母和叔婶们等着喝鸡汤就行了,我怎么就要毒死陆家所有人了?”
秦晴舀了几个青色的野生菌上来,“这是什么?这菌子有毒的,与野鸡一起煮,这鸡汤都是毒了,还能吃吗?”
“你说你到底存了何居心?居然要毒死老太太。”
苏似锦无辜的站在那儿,眼眶湿润,要哭不哭的样子,看上别提多委屈,多可怜了。
做戏嘛!谁不会?孝道?同情弱者?她也会好吧!
苏似锦吸了吸鼻子,“我又不知道菌子不能吃,我看它漂亮,想着给鸡汤加点漂亮的颜色。”
秦晴被苏似锦的无知,气的直跳脚,“你……谁都知道野生菌子不能吃,野生菌有毒,看看你干的好事,好好的一只野鸡叫你给祸祸了。”
“啊……应该可以吃吧!”苏似锦继续扮蠢。
野鸡不能吃,不是还有一只野兔吗?秦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野兔,耐心尽失。
她乖张的质问,“既然可以吃,那就留给你们长房吃,野兔呢,只能委屈老太太吃野兔了。”
她的语气很冲,态度很恶劣,。
苏似锦指了指被柴火烤着的泥土,“三婶,野兔在那烤着呢。”
秦晴近身察看,还是没看到,“苏似锦,你耍我呢,这里哪有野兔。”
苏似锦用木棍从柴火堆里扒出一块泥土,“三婶,你的眼睛真该看看了,喏,这不就是野兔嘛!”
秦晴:……
苏似锦无辜的扒了几下那坨土。
“这么脏,怎么吃啊?苏似锦,你不动脑子的吗?”
秦晴真的想杀了她的心都有,好好的野鸡和野兔,就这样被糟蹋了。
苏似锦皱着眉,闷声闷气的说:“我之前又没做过,我以为野兔烤熟了就可以了,所以我直接扔柴火上烤了。”
秦晴咬碎了后牙槽,双眼喷火咬牙切齿道,“你……吃吧!你去吃吧!鸡汤和兔子都吃了。”
说完,怨毒的瞪了苏似锦一眼,而后暴怒的离开了。
苏似锦在她身后佯装喊,“三婶,野鸡和野兔,不给祖母端过去尝尝吗?”
秦晴听闻一个足裂,差点摔倒,只见她头也没回恨声道:“留着给长恭长冀补身子吧!”
苏似锦得意的笑了起来,小样,与她斗,简直找孽。
苏似锦心情不错的哼起来了小调,回头正好撞上陆长鸣等人充满疑惑的视线。
也不给他们解惑,拿着木碗舀了一碗鸡汤,“还傻愣着干啥,要我给你们打鸡汤?”
陆家人:哪敢。
苏似锦啧啧赞叹:“野鸡炖蘑菇,清甜鲜美,好喝。”
这么纯美鲜甜的美味,好久没吃过了。
“嫂嫂,真甜呀!”
陆秋灵说完,夹着一块野生菌吃了起来,接着是鸡肉,再就是鸡汤。
吃完一碗又舀了一碗。
陆长鸣吃的比谁都快,陆长冀也吃的满足,就连郑婕也在喂陆长恭喝鸡汤。
她没想到他们居然问也没问,舀了起来就开吃了。
苏似锦挑眉,戏谑问,“没听三婶说,野生菌有毒,不怕毒死呀!”
陆秋灵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说:“嫂嫂才不会害人呢,况且嫂嫂是医者。”
陆长鸣听后,跟着点头。
苏似锦哭笑不得,她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中毒的话,是医者就救得了吗?
陆长冀放下木碗,轻声呢喃,“秋灵的意思是,大嫂懂医理,怎么可能采有毒的菌子回来吃。”
苏似锦挑了挑眉,所以,信任她?
苏似锦将包裹在野兔外面的泥土扒拉掉,露出下面的树叶,树叶下是色泽金黄的肥美兔肉。
陆长冀讶异的看向苏似锦,眼中盛满兴味和了然。
苏似锦言笑晏晏的给众人分着兔肉,“这块最大的兔腿肉给秋灵。”
又在陆长鸣伸手过来接的时候,苏似锦挡了一下,打算点一点他。
“当硬碰硬于己不利的时候,要动动脑子,能不动声色的达到自己的目的才好,即使过程曲折了点。”
当初的情形,明显一边倒,与他们不利,硬碰硬只会将自己处于不利的地步。
她虽然耍了点心机,但野鸡和野兔不是吃到自己嘴里了吗?
更重要的名声没受到损害,舆论在自己这一方,他们再拿这件事说事也站不住脚了。
陆长鸣茫然的看着手里的兔肉,“大嫂,你说啥?
苏似锦:……
陆长鸣果然如书中所描述的那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陆长鸣见苏似锦不打算理他,他疑惑的看向陆长冀,“三弟,大嫂啥意思呀!”
陆长冀扶额,长叹一声,“二哥,以后少吃点,多看看书吧!”
说完闭目养神去了。
同时陆老太那边爆发了激烈争吵,秦晴被众人围攻,但她只敢低着头受着。
苏似锦嗤笑,这人啊,果然是欺软怕硬,不一会儿,秦晴突然捂着肚子痛苦的飞奔到外面去了。
刚扶着石壁,又捂着肚子出去了。
苏似锦勾唇一笑,敢招惹她?她就让对方好看。
饱餐一顿,众人都闭目休息去了,苏似锦本打算闭目休息一会的,但是她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很淡很淡,她谨防自己弄错,又闻了闻。
发现血腥味是从郑婕身上传出的,苏似锦谨防自己搞错,于是开门见山的问,“母亲来葵水了?”
突然被问至如此私密的事,郑婕红着脸低着头摇头。
“可是那里受伤了?”苏似锦再问。
郑婕依然摇头,她似乎感觉到苏似锦的凝重,害怕的问,“似锦,怎么了?可是有事?”
“母亲,站起来我看看。”
苏似锦对她扫视一圈,确定没有伤口,但在她的裙摆最下方,却有血迹。
苏似锦定睛一看,还是湿的,才沾上不久,“母亲,这血是从那里沾上的?”
郑婕也茫然,“我不知道啊!野鸡和野兔都是你处理的,我就刚刚出去洗了一下碗,回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洗碗?与人碰撞?
“秋灵,过来我看看。”陆秋灵与郑婕一起去的。
果然,陆秋灵的鞋子也有血迹。
苏似锦大惊失色,嚯的一起站了起来,警惕的盯着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