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当真就被扔的到处都是。
由于生怕附近的叛军,知晓赵吉等人所在这处得缘由。
所以这时候,无论是赵吉、武松,还是呼延灼,都未敢在此地大声说话。
仅仅只是从前到后,一路搜查过去。
这工部驻京城当中的办事处,占地面积颇大。
位置,也十分之偏僻。
赵吉率领着百余人,先是搜查了堆放着各种钢铁废料的前院。
而后,又相继翻找了供给那些工匠们、官员们所居住的工部暂居处。
渐渐的,便翻找到了后院。
正当赵吉等人,准备彻底放弃的时候。
便在后院的角落处,发现了好大一片的黑色防水布。
若不是赵吉眼神甚为好使的缘故,他甚至都不可能在这无边夜色当中,发现那一大片的黑色防水布。
正当赵吉心中好奇,欲带领着武松等人前去那黑色防水布旁边,仔细查看一番的时候。
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极其惊诧的声音。
那是一种,既想引起他人的注意,却又害怕声调太高,进而引来其他不相干之人的压抑声响:
“官,官,官家,可,可是你吗?”
陡然听闻此声的赵吉,脚下的步子忽地一顿。
而当他缓缓转头,寻声望去之时。
却发现身后那处,竟空旷一片,不见一个人影。
如此这般情景,顿时就把赵吉吓了一跳。
那种感觉,便好似见了鬼魅一般。
不由得便使赵吉,向后连连退了数步:
“谁,谁,却是谁来?”
“莫要装神弄鬼的!”
而刚刚那道声响的陡然出现,不仅把赵吉吓了一跳,连带着行在赵吉身旁的武松、呼延灼,极其百余喽啰们,也都被那声响惊的,面容之上冷峻一片,心底更是不解连连。
直至那道颇为怪异的声音,再次传来:
“官,官家,微臣,微臣现在就在距离官家,十数米外的地底下呢!”
这道声音不传来还好,一传来,反倒把赵吉吓的三魂七魄,都仿佛少了一半。
情不自禁地,便又向后退了好几步。
不禁心中暗道:
那人好好的,又怎会在地底下呢?
莫非那人,早已故去了?
这时候正是夜晚,便欲趁着这无边月色,对我做什么不轨之事?
莫非那个出言喊助我之人,现在已是鬼魂了?
赵吉越想,心中便越是害怕。
毕竟那鬼魂一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旦出现,不是报恩就是索仇的。
可这时候,在武松、呼延灼等人的面前,赵吉却也不能丢了面子。
于是这时候,便只能提起勇气,又问了句:
“你却是哪家的鬼魂?”
“陡然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快快现身相见,若是不然,这京城当中的道家仙君可是有着不少呢,到时候,必定会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赵吉的如此声响一经传出,那处听后,非但没有连连求饶,反而还极其郁闷的苦笑起来:
“官家呀,微臣可不是什么鬼魂,却只是那工部尚书,沈括而已!”
赵吉面色一窘:
“沈,沈爱卿?”
“你……”
“你这是啥时候死的呀?”
赵吉话音刚落,便忽然见到,位于自己十数米外的地上,有一物竟在那里上下涌动着。
于是赵吉,便赶忙稳住心神,定睛往那处一瞧。
竟见到这时候,一个头发散乱的中年汉子,此刻正从地底下,不停往上钻呢。
当见闻如此异象之时,顿时就把赵吉瞅的满面愕然。
可直至那人,从地下完全钻出来之后,方才让赵吉看清楚了那人的面目。
却不是那工部尚书沈括,又是谁来?
当那个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沈括,带着一身的泥土,无比亢奋的来到赵吉身前,行那跪拜礼之时。
不仅赵吉蒙了,连带着立在他身旁的武松、呼延灼,及百余名喽啰兵们,也懵了!
那武松,从始至终都不知晓赵吉的真正身份。
虽然赵吉往日里的那般行止,已让武松等人猜出了,或许那个赵吉赵公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但充其量,也仅仅只是在心中,把那赵公子的身份,定格为京城当中的一位闲散王爷而已。
而那呼延灼呢?
虽然是朝廷将领,但是却因为级别不够的原因,根本就没那个机会,上朝听政。
至于当初,赵吉本人在蔡京等人的建议下,起用呼延灼攻伐梁山的时候。
却也没能使他们二人见面。
所以在这之前,即便连那呼延灼,也是不知赵吉身份的。
此刻,陡然见到那个自称为工部尚书的人,跪拜立在他们旁边的赵公子之时。
方才让武松、呼延灼及其百余喽啰兵们相信,这会儿站在他们身边的这位,就是大宋朝的天下之主。
不由得心中一慌,便纷纷向着赵吉跪了下去。
口中连呼:
“罪臣(小民)不知官家身份,冒犯了官家天颜,恳请恕罪。”
对此,那赵吉也挺无奈的:
“好了,诸位快快平身吧。”
“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嘛。”
“更何况,老以着那种一国之君的身份示人,平日里却也让我觉得心中甚累。”
“而以一种平常人身份与你们相处,却也使得我轻松自在了许多。”
“所以自此之后,武松兄弟、呼延将军你们,在私底下,还是以往常那般态度待我就好。”
“不要见我之时,总是拜来拜去的。”
“若是那样的话,我每日里光道平身,就已经挺累了。”
虽然赵吉这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此刻,立在赵吉身旁的武松、呼延灼等人,却已不能像在知道赵吉身份之前,那般对待他了。
赵吉一看,这般事务,在一时半会儿之间已经说不清了,那便直接跳过这段。
将那话题,径直引到了沈括身上:
“沈爱卿,你是如何搞成这般模样的?”
“好歹你也是咱们大宋朝,一个堂堂的工部尚书,怎么却弄的,将自己藏到地底下去了呢?”
沈括听完此番询问,顿时大嘴一咧,便险些哭出声来。
双眼之中,更是红润得要命:
“回官家的话,微臣,微臣却也不想如此。”
“只是那些叛乱贼兵们,实在恁地凶狠。”